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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小说网 -> 都市言情 -> 圆寂

正文 圆寂分节阅读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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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圆寂》

    第一章

    “你——真有当荡妇的潜质——”“胡说——我还是处女——”“呵呵,还是吗?”感觉下身一阵轻浮的颤栗,迷靡的呼吸就在耳边放荡地息啜,真实的疯狂一下将我拉向了现实世界,天呀!我在干什么?洗手间里刻意点缀的香水味儿本已让我作呕,这会儿,那伙膻味儿掺着肉欲的淫蘼直揣我眼窝子,竟“扑腾扑腾”挤出颗把泪珠,“做作!”撇撇嘴,自各儿都嫌恶自己,做都做了,哭有个屁用!26岁,早该都是两个孩子的妈了,现在才捅破那层膜,够后现代了,虽然捅的不是地方,捅的不是时候——这可是全市最高档饭店里的洗手间!这可是本年度最盛大的豪门夜宴!——该死!我那掩都掩不住的小市民虚荣又开始高歌了,故做清高地狠狠咽了下口水,咬牙切齿地——我呸!再高档,这也是个臭臭的洗手间!再盛大!这也是个神圣的订婚仪式!柴元一,你骨子里就是个骚货!你敢偷人?你敢在别人的订婚仪式上偷别人的未婚夫?柴元一啊,你胆子真变粗了咧!“你在嘟囔什么?!”漪涟在双峰下的妖艳红唇弯起一道不耐烦的弧线,徒然打断脑海里自虐般的争斗,有一秒钟的闪神,这男人——真他妈的邪乎!光凭这张迷死人不偿命的脸蛋,就可以让人瞬间智商为零,不是祸水是什么?柴元一,你前辈子积德,这辈子给你撞上这么个精致的奸夫,嘿嘿——“啊!”突然的律动让我本已酥软的身体更加娇柔,娇柔到连双腿间的骨架都只怕化成一滩水,是麻?是痛?没有感觉拉!“喂!你怜香惜玉点儿,好不好?本来这洗手间位置就小,还站着做,我又是第一次——”“嘿!你事儿到挺多!啧啧啧,没潜质!”轻浮地揪了下我的小屁股,男人毫不留情地把我丢到马桶盖上,开始整理他的礼服,确实有点被他“用过就甩”的不是滋味,可那句“没潜质”更让我闹心,“噔”地从马桶盖上站起来,大大咧咧两脚就往那双光亮鉴人的意大利皮鞋上踩去,双手象小时侯挤猪八戒脸那样挤上那张媚死人的脸蛋,“什么没潜质?说清楚!什么没潜质?”“——当荡妇的潜质!木头疙瘩!”再次把我丢到马桶盖上,一指神功狠狠点上我淅沥糊涂的脑袋瓜子后,祸水儿如刚才般光鲜夺人的潇洒离开,徒留下我坐在冰凉的马桶盖上咬着指甲,自虐般又争斗了半天——木头疙瘩?

    可不!我不就是个木头疙瘩?还是个只会脑子里发芽,表面上连根毛都不敢冲的烂木头!从小,我听到的最多的赞誉就是,“元一真是个听话的乖孩子!”这年头,听话就代表苯,乖就代表蠢,哪家的独生子女不会使个小性,被宠个狂儿八万的,我也是独生子女,也是号称着“优生优育”的第一代少年儿童,为什么那小性儿被压榨的那么闭塞?各位听好了,不是没小性儿,是小性儿被压榨了!被谁压榨了?!被小姑压榨了!!瞧把我这义愤填膺的,也只敢一个人闷着嚷嚷,人前,我敢这么放个屁,天不塌下来才怪!说白了,我就一闷骚性子,什么乱七八糟,秽三脏四的东西都敢往脑子里塞,什么惊天动地,唬风吓雨的主意都能“兹溜”往上噌,只是这么人前一站哇,嘿!全蔫了!人说啥就啥吧!特别是在俺老姑面前,彻底熄火,她指东,西边朝哪儿都给忘了!整一没出息的木头!

    “叮铃——”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吓我一跳,条件反射地立马起立立正,“姑姑!”这个精致的名叫“手机”的小玩意儿可不是时尚的派头,那就是俺老姑的一摇尾系统,不紧不慢的指示从里面飘摇而来,“元一,入席了吗?记住,饭前一定要喝杯纯牛奶,你小妈呢?要她接电话——”操!象征着清纯的落红浸湿在新婚的被单上,那叫圣洁,可现在,溅在我的裤子上,那就叫麻烦!正在不停撮着血渍的我,一听老姑这么一命令,差点把夹在耳朵边的手机歪进马桶里,“不!姑姑——没事儿!没事儿!刚才有人上菜,差点泼到我身上——您刚才说什么?——哦,小妈啊,她正在陪她表妹——恩,等会儿我让她给你回电话——记住了,他们给我拿牛奶去了——”终于,老姑结束了“宣旨”,无力地再次摊倒在马桶上,凝视着裤脚上已变成灰色的血迹,我又开始斗争了,“喝牛奶?哈,要是老姑知道我今天疯到这份儿上,会不会让牛吃了我?”

    当我湿着裤脚,湿着双手,从马桶上挪个地儿,坐在宴席边时,我那木头脑子还在斗争,确实是这样的啊,越内向的人,脑袋瓜子越热闹,经常有很多声音在里面吵,有时象个孩子在冥想,有时又象个泼妇在骂娘,我那颗脑袋看见什么就吵什么,表现在外在,他们说我爱发呆,表现在自各这儿,我就称它在斗争,也累啊,这脑袋整天唧唧喳喳,耗神!所以是该多喝些牛奶,“小妈,我的牛奶呢?”声音不大啊,还是被那几个光彩夺目的男人听见了,瞧他们笑的,太刺眼!“晚嘉,你的宝贝‘女儿’找牛咪咪喝呢!”说的没错,男人长的越漂亮,嘴巴越毒,几张毒嘴都凑到一桌,有够沮丧!“我让他们去热一下再拿过来,你小姑刚才给我打过电话,说喝冷的,你会咳嗽!”美女就有这个特权,一皱眉,能让所有的臭嘴封口,更何况我小妈单晚嘉是个冷美人,她这一皱眉,不仅能让毒嘴寒寒,更能让我怕怕,老老实实坐在一旁,不敢多言语。俺爹厉害啊,能娶到这小娘子!

    单晚嘉,你上网去查查,只要是武大男生做的网页,全是她的硕士照做桌面,这个慧美俱全的精灵能让所有的精英为之疯狂,也能让他们为之抓狂!谁曾想,这样女神般的尤物竟然一拿到硕士学位,拍拍衣裙,就把自己嫁了?嫁个富商豪贾,政治名门,哪怕是个文体明星,都能成全一段才子佳人的绝话啊,不!人家有性格!看中俺那五十有四,还带个超大拖油瓶的老爹了,毅然回家做个全职“煮妇”,不服都不行,想我大专毕业,都要瞅个超市收银员的活儿打发日子,她一名牌大学研究生毕业,竟然能遵循“三从四德”,在家“相夫教子”——又瞎想了吧!相夫是有拉,教子?——这么想也不怕寒碜自己,你和她一个年份生人,她教你什么?你可是你老姑的“版权宠物”!——瘪瘪嘴,突然觉得自己窝囊透了,同样26,人家想嫁鸡就嫁鸡,想嫁狗就嫁狗,想嫁老头就嫁老头——呸呸呸!瞎比喻个啥,你爹是鸡是狗啊,你老爹至少也是个博士导师,勉强也是个“才子”,被美女看上不足为奇啊,到是你那同是教授的老姑说的对,“我们柴家一门秀才,怎么就出你这么个目不识丁的文盲?”难怪你小姑把你箍着,圈着,遥控着,高知忧弱智,也正常嘛!这道理想了26年,还没想明白?

    “小妈,牛奶还是我自己去拿吧,我——”迫不及待了,可怕的习惯啊,我一不自在就想喝牛奶,才要起身,就被一只柔滑的小手拦住,“元一,让许洋去拿吧,他正好要去那边敬酒!”“我什么时候要去敬酒了?凭什么让我去给她——好好好,我去,我去!”无可奈何地挑挑那双漂亮的眉,对面的男人优雅地起身,没好气地睨了眼我小妈,却临了转身又狠狠瞪了我一眼,这——这还不如让我自己去拿!——去拿啊!你到是去拿啊!又开始自虐的激自己,可俺偏是个不受激的性子!继续杵在那儿当木头。不自在啊,太不自在了,一桌子俊男美女,众矢之的啊,如若光是些漂亮宝贝,只当是风景欣赏就罢了,偏偏各个身份又显赫,全是群“八旗子弟”,一会儿那个爸爸的老部下来敬酒,一会儿这个爸爸的老战友来贺喜,都不认识,可都要起立举杯,小妈他们这些“金枝玉叶”习惯了这套官场上的应酬,我一个小老百姓,可消受不起,天呀!这家人才是订婚,要是结婚——太奢侈~!

    是奢侈啊!香格里拉一个宴会厅全包,担负的起这样的大手笔,男女两家肯定都有来头了,先说女方吧,因为和我算是亲戚,订婚的女孩儿是小妈的表妹,芳龄22,今年刚大学毕业,名字很漂亮,叫龙艾,人更漂亮,美的真干净,像是一块不被染指的剔透的玻璃,有种超凡脱俗的清澈质感,但,这孩子不会如她相貌上那样稚嫩,那双冷静沉稳的眸子,和小妈挺象,让人羡慕的“家族遗传”啊!女人的眼都很挑,美女的眼更挑,能让这样一等一的美女愿意年纪轻轻就被订走的男人一定不差,事实上,我先验货了,确实不差!佟卿越,也就是开头那个精致的奸夫,可是个不折不扣的公子哥儿,衔着金钥匙出生,我想,这世上没几个孩子的老爹真的是将军吧!他老爹就是!我想,也没几个将军的儿子会很漂亮吧!他漂亮的要命!我想,没几个漂亮的男人会捞钱吧!他会捞的厉害!我想,没几个会捞钱的又漂亮的太子爷不浪荡吧!不错,他可不是个好东西!所以,当我糊里糊涂误跑进男洗手间,又糊里糊涂撞见他,又糊里糊涂和他在那个臭臭的地方上演了段“奸夫淫妇”后,我——很坦然!反正他是个混蛋!和个混蛋做爱,伤不了任何人!——这就是我的逻辑,斗争后的缺德逻辑!

    肚子疼!喝了牛奶,又吃虾,一阵一阵细鸡皮疙瘩,难受死了!我想吃些热东西,可是这一桌子俊男美女似乎心思都不在吃上,满桌子上来时热腾腾的菜肴硬全放成了冷盘,也不转转,老是盘鸡尾虾在跟前,一来二去,我吃了半盘,也不敢多吃了,瞧这跟前的壳已经堆的,心里暗暗记下,以后千千万万不要再和这帮人一块吃饭,不痛快嘛!“元一,我去那边一会儿,你还要牛奶吗?”小妈朝主桌指指,连忙摇头,还喝?我那可怜的肚子都在拉警报了!一边轻轻按着肚子,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默默数着跟前的虾壳,还非要搞清咧,到底塞进肚子多少支虾?——“咳!连卿越都要婚了,我们那个大院——没搞头咯!”“都是晚嘉搞坏规矩,自己先嘛先嫁个糟老头,现在连卿越都拐进她家做妹婿,苦了我们,看,俺老娘现在肯定开始蠢蠢欲动了。”“恩,就是,现在我都怕回老巢,一回去,就是催婚,搞烦了,也找个老太婆卖了算了!”“呵呵,陈默,你不怕你找的那个老老婆买一送一,给你添个大大——大儿子?”有意无意,各个取笑的眼水就往我这儿甩,我知道,他们觉得我就是那“买一送一”的“赠品”,坚决不抬头,继续数我的虾壳——“怕什么?现成的老子,当的多爽!咦?对了,卿越以后娶了龙艾,就是晚嘉的小舅子了,不也拣个现成的小姨父当?”“呵呵,可不?——”一群贱人!是不是要我挨个喊你们“小姨父”啊!贱!还想娶老婆,生儿子?让你们各个生儿子没屁眼!仅着最恶毒的咒语骂着那几张臭嘴,如果眼光真可以冒火,那一盘虾壳早被烧尽了!谁听的惯他们这阴一句阳一句的鬼话?咝——我的肚子越疼越厉害了——“笑什么呢?”突然,身边扑来一股酒气,狂放的坐姿真不象今天的准新郎,许是这一桌都是他的狐朋狗友,什么他妈的优雅、气质,都不讲了,佟卿越,真象小妈平时说的,就是个镶了钻的流氓!瞧他那放肆戏谑的眉眼,哪还有刚才仪式上的雅致洒脱?“我们在说你小子有福,有个现成的大侄女儿旁边坐着呢!”“是吗?”轻浮地点上支烟,微眯着眼,坏笑地睨向我,一丘之貉,我知道他准没好话,果然——“别说,我大侄女儿挺有潜质——咳——”轻轻呛了口,没错!在他大腿上,我狠狠掐了下,也奇了怪了,独只对着他佟卿越,我胆子“噌”地变的忒大!反正他是个混蛋,我总这么想!——“什么潜质?”桌子下动的手脚,台上的人自然不知,只以为他真被咽呛着了,还问?我再次觉得这几个男的够贱!“超过130的潜质,我们元一养的好啊——”所有的男人都以为年龄和体重是女人的致命伤,偏偏,我柴元一这方面迟钝,尽管笑好了,我不在乎,只要这个坏蛋不拿“荡妇的潜质”来说事儿就行了,黄段子,我敏感!

    黄段子,我敏感!是和这群不熟的人一起说敏感,要和我那个圈子的婆娘们一起,那可岔了!思音,多甜的个名字,想也应该是个娇俏温顺的女孩儿吧!真这么想,您可错大发拉!这个从小和我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发小儿,生来就是个色女加八婆,口没个遮拦的,什么话她都敢说,什么人她都敢批,是个人才啊!思音比我有出息,从小到大,成绩从来都是她出头,我摆尾,小学、初中、高中,人家上重点全是考进去的,我呢?全是俺老姑凭关系塞进去的。大学了,全国统招统分,思音进了武汉音乐学院学音乐教育,我呢,挤进武大混了个专科文凭。学历门第有差,出来后景遇完全就不同,如今,思音留校当团委书记,整天指着些漂亮的小妞小崽子们喝五扬六,我呢,说来也是在个跨国大公司哦——美国沃儿玛——超市的一个小小收营员,她一月两三千,还有外水,我一月五六百,全吃自己的——“元一!元一!”咳!瞧我一下走神跑哪儿去了,突然想这些干什么?再说,就算思音现在比我混的好,我也没嫉妒啊——胡说!你总有些嫉妒的——天呀!我又开始斗争了,以至于小妈喊到第三声“元一”我才会过来,“噔”地站起来,小妈在主桌那儿朝我招手,“过来下,元一!”正要迈步,旁边的佟卿越也突然站起来,“我也要过去了!”还装作挺有礼的样子稍往后退一步,让我先行,却在擦身的刹那,掩人耳目地狠狠揪了下我的屁股,“小荡妇,让你掐我!”还能笑的如此优雅,啧啧啧,佟卿越你个痞子!瞪他一记,我连忙朝主桌走去,管不了身后跟着的坏蛋,小妈那镶笑地太灿烂,不妙啊!

    果然不妙!俺后母在给俺拉关系找婆家了,“元一,我刚才和佟阿姨说好了,你明天开始每天不上班的时候可以去她家学电脑,佟阿姨他们军校计算机专业可是人才济济,每种软件,每种程序,包括硬件,阿姨都可以找不同的人来教你——”就象找不同的猪来配种一样!别怪我说的这么直白,这种另类相亲,又不是没经历过,总算搞清楚老姑为什么非要我跟着小妈来参加订婚典礼了,伏笔在这儿埋着呢!还“每种软件,每种程序”,还“硬件”,这是学电脑?这是在检测“婆家”的“软硬件”是否达标吧,我的小姑小姑诶,您挑侄女婿的水准又上档次了啊,可苦了您侄女了,军校?那不全是军人?军人的眼光最挑剔,特别是又读了些书的军人,你这不是让你侄女去受掰?俺高攀不起啊!“晚嘉,有当娘的自觉了哦,开始给我大侄女儿找婆家拉——”“卿越!”“卿越!”两声拔高的喝止,一声来自我娘,一声来自他娘,还都小心翼翼地瞟我一眼,真当我是十六七岁的傻姑娘啊,我很厚道,你们不想捅破玻璃纸,我也装傻配合大家,故意似无知又似羞怯的半低下头,“别叫,别叫,你们现在谁叫我,我都不爱听,我现在啊——最爱我们家龙艾叫我咯,哦?”眉眼一挑,准新郎这一甜蜜的调情,惹的娇艳的准新娘红扑满面,惹的宾客们喜笑颜开,我却长舒一口气,很好!注意力终于转移了!第二章

    第二章

    到底是将军府,恩!庄严,肃穆,象个坟墓——呸!只有你柴元一把这富丽堂皇的高干官邸认成坟墓,小市民样儿,见过高尚住宅吗?这里可是权力的象征,身份的显兆——是象个坟墓嘛,这么大的宅子,除去工作人员,通共住两个老人,他们家佟卿越是常年不归老巢的,太浪费!两个老人住这么大的房子,不是等死是干什么?——看我操多大个心,静静坐在佟家荣贵的真皮大沙发上,脑子里还在斗争。已经连续几天一下早班就上这儿报到,美其名曰“学电脑”,实际上相过几个“年轻俊才”了,恩!不夸张,确实是年轻+俊才啊!全是今年整24,新进军校执教的年轻军官,齐刷刷一米八的大个儿,有型有派有涵养,到底是新时代的军事人才,见人彬彬有礼,举手投足优雅潇洒,喜人啊!祖国有如此济济人才掌管国防,我们纳税人放心呐!可,也只能放心,不能拿来当老公拉,想我26岁高龄,这些24岁的壮小伙往你跟前一站,那个心灵苍老啊,人家又全是高知,拿出的儒雅派头里或多或少有些傲气,和俺这小市民一比画,歇菜!我被那万丈光芒照的连个屁都不敢放,只能呈现摇头或点头的趋势了,或许佟阿姨也看出她们军校这些年轻后生们太张扬地不识稳重,已经决定另换人马,说是今天来最后一个年轻段,从明天开始就换中青势力了,得!俺也过把“选秀”的瘾,就一个年龄段一个年龄段的相吧!就是——别相到老年段,最后嫁个老头儿,也混个现成的小妈当了?——不会,不会,又想远了!瞧这脑子,狠狠敲了下脑袋,却被突然砸到身上的一串钥匙吓了一大跳,有鬼!

    确实有鬼!就是佟卿越这个歪鬼!我是说,佟伯伯在书房看书,佟阿姨在厨房切水果,今天要见的那个“年轻俊才”还没到,客厅就我一个人在斗争,有谁突然这么出来吓人的,就是他!讨厌!那么重一串钥匙,打到身上很疼诶!拿起钥匙我就要往他身上甩,却被他一把搂进怀里,一张甜嘴馋猫似地就咬住了我噘起的唇,“小荡妇,淑女都不会装,还来相亲?”“要你管!放开拉,你妈马上就出来了——”这么偷,确实刺激,可是,太刺激了,我受不了,连忙挣脱,他笑地更坏,不松手不说,更是得寸进尺一用力,打横把我整个人抱起就往他房间走,嘴里还坏坏地大声嚷嚷,“妈!我回了!今天就在家吃饭啊——”“卿越啊,龙艾来了吗?”混帐东西!还故意不紧不慢的晃,眼看着他老妈就要从厨房出来了,我的心都要呛到嗓子眼了,他却笑地一脸无赖,“龙艾今天有课,不来!妈!我有个文件让元一帮着打打啊——”“这孩子,元一是来做客的,你——”好险!他踢关上房门的刹那,我听见佟阿姨的声音在客厅响起——

    “啊!”臭痞子,一进门就象丢文件一样把我往床上一甩,幸亏够软和,一弹,我陷进暖暖地被单里,“要减肥了,吃的象个猪,看哪个要你?”嫌弃地瞟我一眼,拉开衣橱,那痞子开始旁若无人换衣服。狗日的!会享受啊,这么柔软的大床,是我的两倍,不,三倍大哦,懒懒地窝在里面,我动都不想动一下,“不减!我要吃的象个猪,要你管!”“老子吃饱了撑的,管你?我是可惜那点粮食——起来!给我扣扣子!”硬是被他从柔软里拽起来,极不情愿地给他扣着衬衫上的扣子,“你吓老子,腰粗地都摸不到骨头了!”不安分的双手就是在腰间挑剔地一掐一掐的,我怕痒极了,生气地打开他的手,却怎么也拍不掉,“啊——讨厌!——”“嘘——小声点,你不怕我妈听见啊!”这痞子看我怕痒,还玩上瘾了,顺着我娇气纽动的身体陷进软软的被单里,手脚并进,连淘气的唇都不闲着,全身上上下下被他嗅了个够,“呵呵——别动那儿——啊——痒——”这孩子生来是讨阎王嫌的,你哪儿怕痒他就往你哪儿蹭,我疯地细汗淋漓,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笑还是在哭了,“元一,你小肚子上的肉都可以去炼猪油了——”嘴在不停的咬,恶毒地话还要不停的说,冤家啊!他就是过不得我胖!一来二去,瞧我被他折腾的,衣服裤子乱七八糟,全身都是他咬出来的小红疙瘩,头发乱蓬蓬,象个邋遢的小疯子!他呢,清清爽爽,扣子整整齐齐,所以,当——“元一,卜凡来了!”佟阿姨外面一身大喊,我慌了神,他却一脸坏笑睨着我,悠哉悠哉——典型的下流痞子!

    清秀!24这把年纪,有这样剔透的肌肤,这孩子应属天生丽质,一身军装,即不失英武,又张显雅致,这种极品男色应该让思音过来称称,生在音乐学院,那小娘子眼都被养刁了,环肥燕瘦,什么样儿的她都能挑点儿刺,这个好,挑啊!要气质有气质,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板有身板,看你挑他什么!——“卜凡,这是元一!”“元一,这是卜凡!”是我相亲相老练,不知羞怯了?还是这男孩儿太害羞?腼腆的微笑,淡淡的酒窝,面颊飘漾的红,衬地那双神气的眸更亮——如今这年代,这么可爱的表情真是弥足珍贵啊,男孩儿质朴单纯的气息让我如沐和风,繁琐的电脑程序在他清雅磁性的声音里自由流畅,我同样只是静静地坐在一旁,静静地听,静静地点头或摇头,却是一种满足,一种心灵的安宁,一种沉静的享受。

    “你妈妈皮肤也这么好吗?”这个问题都溜到嗓子眼了,不问出来还真不舒服,显然,男孩儿被一直不出声的我突然冒出句话搞糊了,一抬眼,几乎是同时,脸又红了,呵呵,象个害羞的孩子,说起话来都变的支支吾吾,“我妈妈——皮肤——还好了——”,“一定很好,要不生出的儿子皮肤会这么细嫩?多好,都看不出毛细孔,可以省多少化妆品啊——”我这人也真是,一旦嗅出别人的秉性,胆子就跟着变大变粗,太羡慕他的好皮肤,我的脸都快凑到他鼻息前了,小伙子连忙往后仰,脸更红了,眼都不知往哪儿瞄好,我却大咧咧地还不省人事,直啧啧称奇他的好皮囊,“别人都说,儿子随妈,你妈妈这么好的皮肤,不用下多大功夫护肤吧?”象个好奇的小学生,我一脸认真地问着,身材胖瘦,个高个矮,我柴元一全不在乎,独独这皮肤护理,俺跟所有女性一样,大大地在意,一月大半喇工资我可全贡献到这张脸上了呢!“也不是,她也挺注意护肤,我每次去日本,她都要我给她带很多护肤品——”“什么?你经常去日本?”不得了!!这小子太对味儿,我可是个标准的“哈日”族,虽然有些“不政治”,可,没办法,小日本的动漫,小日本的偶像剧,特别是小日本的护肤品,太深得我心了!这下,我连矜持都甩一旁了,叽里呱啦拉着男孩儿的胳膊,就机关炮似地问开了,“日本的动漫可以成套带回国吗?——你见过木村拓哉吗?——他们本地的护肤品还卖那么贵吗?——”卜凡同志真是个厚道孩子,你问什么他就老老实实全告诉你,到最后,连我要的动漫,我要的护肤品,都应承下来了,只是我要的木村签名——“我真的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开演唱会,不然,可以排队去要的——”多好的孩子啊,瞧我笑地象朵花似的,就知道,我多么高兴认识这个有“海外渠道”的同志啊!

    “首长好!”标准的军礼,却突地站起两道身影,卜凡是看见佟伯伯的礼数,我是心不在焉时,突然随着卜凡的条件反射,“哈哈!不用不用,在家里不用那么拘束,看,把元一都弄紧张了,来坐,来坐!”佟伯伯和蔼的笑容,搞的我和卜凡都红了脸,佟阿姨却是满眼欢喜,“卜凡啊,元一是初学电脑,今后你经常来教教她吧,元一很好学的——”要不是这么多人,我真要笑出声,我好学?太阳打西边出来,我都不知道能正经学些什么呢!看来他们是看着我和卜凡挺谈的来,在给我们制造机会呢,也不错,虽然对这孩子还没那心思,可交个朋友还是蛮不错的嘛!“哎呀!我忘了厨房里还有他们从海南带回来的芒果,我去给你们切——”“阿姨,我去吧,您忙了半天,歇会儿吧!”连忙起身,实在不想再傻乎乎地愣坐在那里感受那二老看鸳鸯般欢喜的眼神,抢着就到厨房切芒果去了,深深呼了口气,呵呵,可怜卜凡那孩子了,中规中距坐那儿,肯定很难受!怎么突然来点小幸灾乐祸,我竟然轻轻哼着小曲儿切起水果,“这么高兴?怎么,终于觅到如意郎君了?”一道戏谑的调侃突然在身边想起,拈起一片芒果就往嘴里塞,佟卿越吊儿郎当地倚在一旁笑睨着我,没理他,那曲儿是不敢再哼了,“哎呀!卜凡!日本的动漫可以成套带回国吗?——你见过木村拓哉吗?——”突然用超恶心的嗲音学着我说话,佟卿越象只可恶的跳蚤就在我身边跳来跳去,把我气地放下刀子就要去捶他,“你!混蛋!你偷听我们说话——”“错!不是我偷听,是你嗲地声音太大,我在隔壁都听见了!”“胡说,谁嗲了,你才嗲地声音大呢——”“是是,我嗲的声音大,可还是没你叫床的声音大——小荡妇——”唇被他一寸一寸地吃住,暧昧地娇啜涟漪性感的波纹,佟卿越温暖的大手轻柔地按捺着我颈后酸麻地神经,好舒服——他的唇好甜好香——好象芒果的味道——芒果?!突然惊醒,赶忙推开身前的妖魔,迷糊糊地看向他,这坏蛋竟是一脸懊恼,“操!就差一点儿!”什么就差一点儿,顺着他气呼呼地视线往自各儿身上一看,混帐王八蛋!!扣子差点又被他全解开了!“佟卿——”尖利的叫声还没喊出嗓子,就又被他堵住唇,不过,这次只是一点即闪,“嘘!别喊,小心人家都进来看你这副模样!”坏笑着拈起块芒果晃出去,讨厌!!又害我一个人慌张整理仪容,佟卿越!你个大混帐!

    “你是喜欢电脑还是喜欢女人?”嘻嘻,又脸红了,卜凡同志真不禁逗,又碰到我这个变态的女人,偏偏喜欢看他那精致的肌肤上飘染一圈婴儿红,说话越说越出阁,还在旁边笑地象个小嫖客,难得碰到这样一个珍世奇宝,不好好拿来调戏调戏,对得起我那倍受压抑的花花肠子吗?送我回家的这一路上,我就这么淘气地问东问西,卜凡还真是个好孩子,也就任着我越来越放肆,再奇怪的问题,他也不生气,全迂迂地告诉我了,这么好性儿的男孩儿,这么秀气的男孩儿,真是朵——“奇葩啊!”突然猛地拍了下卜凡,男孩儿一脸迷糊,我却哈哈笑地乱七八糟,有时候我都受不了自己——太无聊!“叮铃铃——”这下好,有人收拾你这个疯子婆了!一看电话上缺颗大门牙的老太婆阴阴坏笑的彩信,我就知道是俺老姑的追魂call,条件反射地立马变淑女,唯唯诺诺地接起电话,我瞟到了哦!男孩儿唇边那朵漂亮的笑容,是在笑我变脸的速度吧!朝他皱了皱鼻子,男孩的笑容更漂亮了,我却更肃静,因为,姑妈开始训话了——“元一,佟阿姨说你已经出门了,现在到哪儿了?——哦!天可能快下雨了,我看你还是打的回来吧,记住上去先把的士车号记下来打电话告诉我——”无奈地皱皱眉,没办法啊,小姑总把我当婴儿般看着,还生怕我被别人劫去卖了?我又一没钱二没色的。还是得乖乖答应啊,小姑的话就是“圣旨”——“哦,对了,明天你还是早班?”“恩,7点的班!”“好,我去给你请假!”“请假?为什么?”我们超市谁不知道我是托管型的,请假领工资全是小姑代劳,“你和我去接机,柴鹤明天回来!”有那么一瞬间,我的心停止了跳动!天呀!!我没有听错吧!柴鹤!——要回来了?——迅速被一股狂喜笼罩,心跳加速到漫天飞扬,太好了!真是太太太好了!!我的柴鹤——要回来了!!连和小姑说“再见”的规矩都忘记了,我象个兴奋的孩子拽着卜凡就跳起来,“哈哈,他要回来了!他要回来了!卜凡,他要回来了!恩嘛——”我真是兴奋过了头,竟然凑上去当街给了他一个响吻,男孩儿的惊讶,男孩儿的羞涩,我全笑嘻嘻看在眼里,却全没自觉——因为,我太高兴了!柴鹤!我的哥哥,我的爱啊!他——要回来了,终于回来了!

    我爱柴鹤!从小我就把这句话记在心上,说在嘴上,写在生活里,我的每个小日用品上全锈着这句话,只要一买个什么东西,我总是习惯地在上面签上这句话作为版权所有,就连我所有的密码全是这四个字,所以,搞地现在全家都养成了习惯,只要是我的东西,都会自觉为我标上“我爱柴鹤”,姑妈说这样方便多了,好记又容易区分——全家人都知道我喜欢说“我爱柴鹤”,全家人也都知道我是真的爱柴鹤,他们习惯了,也麻木了,甚至都不计较这个“爱”字,不能这么轻率,更不能这样毫无禁忌,因为他们也知道,柴鹤是我的亲哥哥,是我骨连着肉,肉连着血的亲哥哥,我的爱是纯真的,是圣洁的——可是,天知道,我真的那么纯真吗?真是这么圣洁的爱着他吗?鬼扯!我爱他,就是爱他,用个女人最邪恶的心爱着他!我看过很多乱伦的书,做过很多绮乱的梦,甚至想过不顾一切地去色诱我的亲哥哥,呵呵,够疯狂吧,可惜,没写成一部可歌可泣的乱伦史,还是因为我是个有脑没胆的,在柴鹤面前,我就是个温顺乖巧的洋娃娃,哎!米粒大的胆儿注定我就是个苦情女配角,偷偷躲在角落里意淫着自己的哥哥,然后眼睁睁看着一个天使般的女主角抢走他,然后嫉妒的发霉——不!才不!柴鹤是我的!谁也不能抢走他!女人是情绪化的动物,我更是如此,刚才还是神采飞扬,兴高采烈,一下子,就变的咬牙切齿,凶神恶煞,难怪眼前的卜凡要奇怪地抬起手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的,对不起,太进戏了,都忘了我还拽着一个大帅哥站在马路中间呢。不好意思地笑起来,连忙松手退后一步,接着,就是傻兮兮地笑开,没办法,只有这样装赖了!男孩儿也笑了,怎么看怎么比我成熟,嘿!搞反了吧,我可是大姐,他敢比我——“元一!过来!”容不得我耍霸道,一个比我更霸道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一转身,帅!屁颠屁颠就小跑过去,可不是冲着那个横眉绿眼的佟卿越啊,是他驾着的那个宝贝,哦!亲爱的大奔啊!

    “傻妞,我可没让你用口水洗车!”才不理他无礼的讪笑,流口水怎么了?我就馋的流口水了!这车太帅了!呵,他佟卿越还真不是普通的有钱哦,这款奔驰slk敞蓬车可是今年秋天才上市的,勇猛的外型,锐利的v型车身造型,稍高的尾部,给人以敏捷、紧凑和矫健的感觉,很容易吸引人的眼球哦,特别是我这样有强烈小资情调,又忒玩物丧志的主儿,最喜欢挂这方面的眼科,没本事享受一把驾驶的乐趣,看看摸摸总可以吧!“真腐败!72万咧——”“嘀咕什么呢?摸够没有?摸够了就给我快滚上来!”哼!典型的纨绔习气!趾高气扬!不可一世!可是——俺不在意!开这么好的车是该拽点儿,要是我,只怕眼睛鼻子早长到头顶上去了呢!欢欢喜喜就要上车,还不忘跟那边的卜凡招手,“我搭顺风车哦!谢谢你送我,再联络啊!”脚才踏进一只,又突然拔出来,急急忙忙转身,“喂!你又怎么了——”佟卿越已经很不耐烦了,可,谁管他呢!“等会儿,我有个事儿忘了!”回头敷衍一句,就跑向卜凡,“你还没告诉我你的电话呢,要不怎么联络!”一边啜着气,一边递上自己的右手,“是啊,我的电话是——”好孩子!工工整整在我的手心写下一串数字,“我的手机可以留言,你随时可以找我——”“知道了!这串救命数字我会谨记在心的!”顽皮地眨巴眨巴眼,男孩儿又是一脸迷糊,呵呵,还是以后再和他解释为什么是救命数字吧!轻盈地转身跑向亲爱的大奔,再不快点,佟少爷可真发火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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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545211940——1354我爱一一就死了!呵呵,真搞笑!一爱上我元一就挂?我还真一扫把星咧!“吱——”突然一急刹车,我的脑袋毫不留情撞上前面的挡风玻璃,“铛!”这么高贵的车当然不会怎样,可怜我的额头,不会青了吧!连忙照上反光镜,却在里面看到一双晶晶冒火的双眸,“是我的头撞坏了,你的车没怎样!”拍拍那玻璃,我赶紧解释,佟卿越只瞟了我一眼,捞过一只烟点燃,就一直盯着我,搞——搞什么啊!他的车是没怎样嘛,莫名其妙极了,我也一脸糊涂地瞄着他。外面已经在下雨了,车窗一片雾蒙蒙,现在大概八点了吧!不对,我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快八点了,现在至少九点——“柴元一!!”一声怒吼,吓地我刚飘出去的心神马上归位,还没眨个眼,一双唇就欺了上来,霸道的舌直接撬开牙关,纠缠挤压,这是一个极其色情的吻!轻啜的呼吸交织着他诱惑的鼻息,舞动着激情的旋律,我仿佛陷入一片火红的玫瑰花海,香艳而轻柔——他的舌开始点点后退,却还欲迎还拒,一步步勾引着我的依赖,最后完全没有了舌的试探,只剩下魅惑的呼吸,“我要——”追逐着他的气息,迷蒙的我象个孩子般娇气地喃喃,感觉他狡黠的微笑,唇轻点了下,却马上又退开,耳边传来他的轻呢——“手上的数字是多少?”“13545211——”“错!乖!跟着我念——”甜腻的唇贴上我急切的呼吸若有似无地摩挲着,“1——3——5——4——5——1——8——9——4——1——8”一个数字一声回应,一声回应一个香浓的亲吻,朦胧中,我似乎感觉他的拇指还在手心相应地划着数字弧线,以至于最后——“手上的电话是多少?”“13545——咦?那串号码呢?怎么没了?是多少来着——哦!想起来了,13545189418!好象不对啊——”糨糊脑袋!记不住个东西,绞尽脑汁地沮丧着,却完全没有留意身边一边叼着烟,一边开着车的佟卿越唇边那朵弯起的得意——第三章

    第三章

    “这是哪儿?”“长个眼睛出气的?‘酒吧’那么大的招牌没看见?”潇洒地把车钥匙抛给门前的泊车小弟,佟卿越拽着我的手就往里走,沿路不断有人亲热和他打招呼,看来他是这儿的常客。我确实长个眼睛出气的,门口那么大的招牌不是没看见,是看不懂,全英文的,鬼知道写些什么!“又怎么了?”紧紧一握,佟卿越不耐烦地看向突然站在那里的我,灯色的致雅迷醉,香水味的氤氲眩晕,暧昧撩人的靡靡之音,恩,蛮符合我想象中纸醉金迷的娇奢场所,当然很好奇,毕竟这儿可不是我这样一个月百八块的小老百姓能享受的地界,可是——“现在都快十点了,姑姑会着急的,再说明天我还要——”突然松开我的手,佟卿越竟然头也不回的就往前走了,把我一个人傻呆呆地撂这儿,算——算什么事儿?有点小生气,瘪了瘪嘴,只有自己掉头原路返回咯!他妈的,这雨还下个没完了,看见外面淅沥哗啦,站在酒吧门前的我一脸郁闷,这种富人区,全有小车代步,连个的士都不经过,这让我怎么回去嘛——咦?那位先生好象要走,连忙三步变两步颠过去,“对不起,能搭个顺风车吗?你只要把我送到三阳路的电车站就可以了——哦,等一下——”还没等人反应过来,我就匆匆跑到车尾,赶紧以最快的速度记下车号,就要挤上别人高贵的奥迪,“哎,小姐,你是——”“柴元一!!你发什么疯呢!”那位先生的质疑马上被一声怒吼压住,佟少爷气地不轻哦,脸沉地厉害,“我——”怂人无胆,我就是那种被人一吼就怂的主儿,呆呆愣在那里,还在淋雨都不知道,“还让我过去请你?”阴霾的警告,我当然听的出来,连忙跑过去,少爷阴沉沉地转身,我只有乖乖跟进,没用!是没用,不过——佟卿越发起脾气真挺吓人呐!

    他气鼓鼓一屁股坐进沙发里,我也糊达达一屁股坐了上去,管他旁边还有多少双眼睛露出怎样的兴味,好烦人!那雨淋在头发上,湿答答的,我最讨厌这种半干不干的嘎巴子感觉,嘴越翘越高,心越来越毛——“你还敢和我噘嘴?怎么,还委屈你了?”瞟我一下,少爷的眼又眯了起来,“头发这样,我真的很烦!”还真撩起我这温性子,一下子爆发,象个孩子我大声的嚷起来,“怪了个鬼,谁让你自己去淋雨的——”“我不想呆这儿嘛!你又不送我回去,我只有自己想办法了!——”“你猪脑子啊!自己想办法!是什么样人的车都可以随便上的?——”“我有记他的车牌号码!我不是猪脑子!”吵地理直气壮,瞧把佟少爷气的——“你他妈真——waiter!waiter!去给我拿块干毛巾!”还好!他把气都撒向那可怜的服务生了,却依然象只小斗牛气呼呼地瞪着我。噘着嘴眨巴眨巴眼,揪着那讨死人嫌的头发,我也一脸气呼呼地看着他——“别动!柴元一,你算把我的脸都丢尽了!”“啊!疼!你轻点儿,我自己来擦——”窝在他怀里,任他笨手笨脚地给我擦着头发,真是受罪!下手那么重——“再动试试?乖乖给我老实坐着!”又吼我,不过,手劲是轻了些——

    “呵呵,卿越,只怕龙艾都没享受你这样的伺候吧!”“哈!龙艾哪有她这么麻烦!”脸颊被狠狠咬了下,却全然没在意,旁边的调笑是充耳不闻,也没兴趣认识旁边那几个挺养眼的男的,我全部的注意力全集中到酒吧小舞台上那个风趣幽默的司仪身上了,有意思哦,原来这么高档的酒吧也会搞些这样不入流的小花样儿,尽开些低俗的玩笑儿以及弱智的巧问妙答来娱乐大众,能博得这些精英人士暧昧一笑,可有些无聊的急转弯他们不见得答的出来呢,还不如我这个市井出生的小俗气蛋,就象这道题——“米的妈妈是什么?”“稻谷!”“米桶!”千奇百怪的回答,就不着点子上,一群笨蛋,这都不知道——“是花!花——生——米!”我兴高采烈地大咧咧就喊了出去,“对!这位小姐答到了,可不是吗?花生米,花生的米,花不就是米的妈妈!”“哈哈!”全场一阵哄笑,感觉腰间被轻浮地一掐,“小疯子婆,就会答这些弱智的蠢问题!”佟卿越笑地一脸戏谑,眼中的宠溺让我得儿起来,挺挺腰杆,不可一世地横他一眼,“哼!这种弱智问题你还不会答呢!”“呵!你还真给点阳光就灿烂啊!看我不——”咯吱着就要来咬我的脖子,“啊!呵呵——不要拉——”嘻嘻哈哈就和他疯起来,“——我们还准备了些小礼物,刚才所有答对题目的客人都可以得到一款高档毛笔!——”我耳朵尖,扭动着身子就要冲出去领礼物,“啧啧啧,看我们家元一听见小便宜那眼蹭的!”硬被他抱着,戏谑地和旁边几个男的一阵不正经的调笑,“放开拉!讨厌!”打开他的手,还是被他狠狠拍了下屁股,我屁颠屁颠地领奖品去咯!

    我发现男人聚在一起也挺嚼舌根的,东家长西家短的,无非还不是事业啊,美女啊,玩乐啊,听起来也不比平时我和思音聊地高尚到哪里,有兴趣地就竖起耳朵听听,没兴趣的,我就蘸点酒掰弄掰弄我那得来的毛笔,在茶几上随意涂鸦几下。已经给姑姑打过电话指明去向,撒了小慌说和卜凡去茶吧坐坐,姑姑到意外放行,一定是佟阿姨已经给她支了信儿,说我和卜凡有搞头——想起卜凡,就想起刚才姑姑那个电话,想起那个电话就想起我的柴鹤,呵呵,柴鹤可从小就练习书法,字写的那个漂亮,啧,我还就喜欢模仿他的签名,可,怎么也写不出他那个味儿,苍劲飘逸——不自觉又在茶几上写起他的名字,却才在“柴”字一完笔,就被一只手拽住,“鬼画什么呢?”亲昵地咬了下我的耳垂,佟卿越从后面抱住我,“我在练字,这笔真不错!”抬起笔,朝他甜甜一笑,又得到他一个唇吻,“没眼水!这种次货只能哄住你这样的笨蛋!”无所谓地拈起我手上的笔随意往茶几上一丢,抱起我坐进他怀里,一边轻轻抚摩着我逐渐变干的头发,一边轻啄我的红唇,“你想练字啊,去我那儿,我办公室有杆极品纯净的紫狼毫,那才是真好呢!”“好啊!可是这杆也要留着,它是我得的!”又捞起茶几上的毛笔当宝贝似地捧着,左看右看,就是得意!“宝气!”点了下我的额头,佟卿越放开我靠进沙发上撑了个懒腰,“要回去咯!我们家胖妞可是有门禁的,哎哟!这丫头养的,坐一下,腿都给她压麻了!”就会调戏我,惹的旁边一圈人都贼笑贼笑的,“卿越,过几天我要招聘秘书,你眼毒,过来帮我看看!”“又招聘?你小子这是第几个了?挑秘书还是挑老婆啊!”“我可怜啊,哪有你那么好命,一个殷雅足够了,要不这样,把殷雅调给我——”“薛寒,死了这份心吧,就算卿越同意,也要殷雅愿意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殷雅对卿越的那个忠心——”暧昧的笑意互相流动,佟卿越却一脸无所谓,淡然地弯起唇,却在看向我时,笑容变坏了,“走咯!我的小胖妞!”朝他那群狐朋狗友摆摆手,牵起我潇潇洒洒地就走了,让我搞不懂的是,他的笑容怎么那么阴谋?

    一双聪明剔透的眼睛,多么阳光灿烂的笑着,天下谁能拒绝他呢?我愿意这么一生都看着他,只融在心——我的哥哥,我的柴鹤回来了!“元一!”心为了这声呼唤竟然湿润了,象小时侯那样慢慢张开双臂,马上被拥进一个温暖的怀抱,“我的元一还是那样娇气,都是个大姑娘了!”“也是个老姑娘了!”——咔!浪漫幻想就此打住,牙关一紧,脆弱的吸管被咬成一条线,上午去接柴鹤的情景已经在我脑海里回荡了不下百遍,却遍遍卡在老姑那句败兴又败胃的话上,简直可以说是落荒而逃,连柴鹤的气息都没闻清楚,我耷拉着脑袋,绔丧着脸就跑到思音这儿发泄来了,老姑娘?哈!俺小姑真会蹶我的软肋,26!是老了,年华不在,青春永逝,人老珠黄咯!——珠黄?连忙掏出小镜子仔细瞅自己的眼睛,还好拉,黑漆漆,圆溜溜,妩媚的眨眨眼,还有些许风情在——“别照了,再怎么照也是张老脸了!”“去你的,现在本小姐听不得那个‘老’字!”嗔了眼身边翘着二郎腿漫不经心搅着咖啡的思音,我照照不误,镜子!女人永远的盟友!“女人!接受事实吧!你小姑说的对,是个老姑娘了嘛,哦,错!应该是个小嫂子了,现在你连黄花大闺女的价钱都卖不出了!”咬牙切齿,对着镜子捏着脸颊上那颗红痘痘,思音的嘴巴就是毒,太伤自尊!可是——没办法,她说的是事实!“他妈的,听说童子精可以养颜,什么时候介绍几个小处男,让我也老牛尝尝嫩草嘛!”“那个怎样?——瞧那窄臀——”思音他们学校的排练场真是个天堂,什么样的绝色都有,没事我就喜欢赖在这里找些漂亮的小弟弟小妹妹养养眼,顺着思音的视线瞄去,顿时色咪咪,嘘——正点!倒三角,够挑逗!“和我们家佟卿越有的拼哦,这孩子以后‘性福’啊!”“切!人家都可以给你开床上讲座了,看见那边那个小蹄子了吗?那是他本学期的新床伴!”“哪个?那个?!不是吧!挺纯净的女孩啊!”“纯净?告诉你,这一场子就没个纯净的孩子,现在的孩子杂着呢!走了,请你吃法国大餐!”站起来随便绑起头发,思音是那种怎么打扮都洋气的女人,“怎么?你们又发奖金了?呜——学校就是腐败!”嫉妒的要死,可还是忙不迭站起来,免费的晚餐谁不爱?“发个屁,别人送的免费餐券,不吃白不吃!”“呵!一千块!谁这么大方?”“就是你说纯净那妞儿,她想得到这次汇演的一个角色!”临走前再次瞥了眼那张干净的娃娃脸,啧!现在这孩子是杂咧!

    “拿破仑的铁蹄征服了欧洲的君主,而法国厨子的美食征服了所有人的肠胃。”这话一点儿也不假,在品味了这顿烹调程序比中餐复杂百倍的美食后,我发现,原来饭还可以这么吃的,吃的如此苛刻,如此冗长,竟然一餐饭要经历8个步骤,盘子是一道道的上,又一道道的撤,吃到最后,我是酒足饭饱,但也腰酸背疼,受累啊!太高级的餐厅,规矩就是多,为了成全那个高雅情调,腰骨要笔直,说话要低调,刀叉不可随意挥舞,憋死我小急性子!但——一想到这顿豪华大餐是捡来的,再折磨人的吃法,我也认了!“他妈的,天天这么吃饭,不把活人整花薨!”思音真是装精的祖宗,瞧她呷着cappuino那股子恬静与安然,谁想的到这小娘子满嘴脏字,“这种地方,就是用钱砸出来的,多的是凯子爷——思音!”突然兴奋地在桌下用脚勾了下她,轻浮地朝对面的个男的瞟了一眼,不是别的,诱人的灯光,轻飘的音乐,再加上我喝了点小酒,太有催情的条件,“我对老男人没兴趣!咝——我说元一,你现在还真饥不择食,这种老东西也有兴趣?”“懂不懂欣赏?什么老东西,老东西才有魅力咧,那种颓废中的儒雅,漠然中的情欲,压抑中的激情,智慧与敏锐的洞察力,深刻而从容的内心,啧,无一不让我陶醉——当他望着你,仿佛就能望出天崩地裂来,那是一种能让人上瘾的凝视,那才是真正的性感——”说着说着,我的眼眸逐渐迷离,中毒如此深,归结为最近刚得了张亨弗莱·鲍加的海报,一下子就要了我的命,那很淡很淡的微笑,那漫不经心却足以燃烧的气息,那冷漠而嘲讽的嘴角,让我迷醉,让我沉醉——“真的这么棒?”“恩!”“真的这么性感?”“恩!”“对面那男的也有这个效果?”“恩!”放下咖啡,思音问地一脸诚恳,我点头地极为干脆,她的唇弯起来了,诡异而自负,没安好心!果然——“那好,去摆平他!”“什么?摆什么平!”无聊地横她一眼,这女人很容易疯的没名堂,“当然是你去摆平他,喜欢就去玩玩,正好马上有支舞,你去请他,亲身感受一下他的性感嘛!”就知道这女人开始使坏了,从小就这样,思音总能勾引出我内心最深层的疯狂,还真对她这点子动了心,酒壮怂人胆!妩媚地看他一眼,狠抽了口红酒,我竟然笑着点了点头,思音眼中的光华融化了我的矜持——

    多么活泼的舞,配上我鬈发轻荡,活色生香,笑嘻嘻贴近他的脸,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酒,旋身舞开,双颊嫣红,眼眸迷醉,偏偏又扬着烂漫笑容,我是有些醉了,可脑子还精明着呢,这个老东西算是被我坏了道行,全然没有了淡然、嘲讽、平静、隐忍,这只是个被我吸引了的普通男人,眼底的宠爱以及隐隐的欲望,让我得意极了,时时刻刻没忘了小姑的提醒,我是个老女人了!哈,也只有老女人有这样的风情啊!香艳,加上我刻意的装纯真,还是能祸害些人的,呵呵,一扫早上的郁闷,直到一曲终了,回到位置上,我依然笑地灿烂自得,“想开了?再听的得那个‘老’字了?”一脸揶揄,到底是老相好,还是思音了解我,“恩!现在知道自己还是有当妖精的本钱!”“当然,我们元一媚起来,哪个骨头不酥?看,不是撂倒一大排?注意,你身后45度方位才真有个极品,捞着他你算赚了,他盯着你超过一分钟了哦,有搞头!”娇嗔地横她一眼,还是很给面子地回了头,能得到思音肯定的绝对不会——差——差大发了!搞他?还用搞吗?早被他吃的尸骨不剩了!优雅的举杯,魅惑的微笑,那才是个妖精!——此时,除了我的奸夫,还有谁能让我如此紧张——他妈的,我紧张个什么啊!

    我当然紧张,刚才那支舞跳的太轻佻了,我可是个老实的本分孩子,怎么能在公共场合如此招摇?特别是当着家里人的面——“完了!完了!被小姨夫看见了!”“柴元一,你恶不恶?他是你的个情儿!”“他也是我的小姨夫!”坚决的表态!——我都觉得自己假的恶心!和人家胡搞乱搞想到尊敬长辈没有?现在到装三作四的瞎认亲戚,可我脑子就这歪!被小姑埋下的根深蒂固的“奴性”让我一犯错就心虚,一心虚就胆亏——“好好好!是你的小姨夫!看你怎么办,被家长看见,小心打屁股!”被思音戏谑的调戏着,我还真一点也不生气,被人这样顺着,我疯得越上瘾!“你别说,他还真喜欢打我屁股,一巴掌下去还真不留劲——”“隔着衣服那叫疼,脱了衣服那就——呵呵——”她笑地那个色,我笑地那个黄,反正都不是好鸟,“到底是有‘性福’滋润的女人了,瞧这皮肤水的——”“真的吗?我还担心这几天天气干燥,皮肤会发涩呢!哎呀!你说皮肤我还想起来了,我的护肤水快完了,陪我去买一瓶吧——”女人的话题永远变的快,何况是突然提到我最在意的护肤,什么狗屁紧张一下全忘了!“你还在用kose的?sk-ii的精华素也不错,锁水还可以。”“可是好贵,一小瓶就要七百多块,我一个月工资都打进去了,我喝西北风去啊!”小气的摇摇头,我可用不到那么奢侈,“那美伊娜多菲雪系列的水也不错,价钱和kose差不多,你可以去试试——”一边起身,我们准备撤了,却突然被一个服务生拦住,“小姐,这是那边一位先生给您的!”一张纸条,上面洋洋洒洒两个大字“过来!”不用回头,我都知道是我那“小姨夫”的御笔,“我傻啊,过去等着挨你嚼——”直嘀咕,装做没看见,条子一揉,我圈着思音就往外走,思音的嘴都要笑歪了——“小姐,您的纸条!”又一个服务生慌慌忙忙跑过来,信他的邪哦,我——“真要我过去打你屁股?!”“哈哈!哈哈——”思音已经笑的完全不讲形象了,“元一,还是老老实实过去见家长吧,顺便榨他一瓶sk-ii!”还是思音贼!无可奈何地再次揉掉条子,朝思音无力地摆摆手,走向我的魔王!

    我的魔王比我会享受,吃的比我好,又有美女作陪,在如此浪漫雅致的环境里谈着生意,还可以抽个小空儿管制管制我——想来就没好气,一屁股坐下来,捞起他的杯子就懑下一口红酒,“我要sk-ii!”杯子放的很有气势,就着酒劲,我开始使小性儿了,“王先生,武汉特产不多,武昌鱼到不错,带几盒回去给老太太尝尝!”“谢谢,我母亲是武汉人,就惦记着这武昌鱼呢——”完全不答理俺,优雅地招呼着对面这个明显有台湾口音的“王先生”,是单大生意哦,不是说对他拉,是对俺,我们超市有买武昌鱼——“去沃儿玛!”眼睛蹭亮,连忙提示,搞地佟卿越笑的一脸无可奈何,牵起我的手站起身,“不好意思,我还有点事儿,先告辞了,王先生,接下来合同的事儿您和殷雅敲定就可以了——殷雅,记得去沃儿玛给王先生订几盒新鲜的武昌鱼空运过去——”美女微笑着点头,很精致,皮肤真好,晶莹剔透——还没来得及欣赏完美女,就被佟卿越牵着走了,遗憾啊——

    “你秘书真漂亮,我——唔——”被牵着一走进电梯,真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急切地抱起,妖媚的唇啜息着就压了过来,吻地那么炙热,让我瞬间意乱情迷——我真对他的舌没辙,时而霸道的纠缠,时而诱惑的轻拭,让我欲罢不能,全身被情欲燃烧地寸骨柔酥——如胶似漆地被他抱着直接挤进驾驶位,窄小的空间让两具火热的身体贴地更紧密,我清楚地感受他的勃勃欲望紧紧贴着我,悸动情昵——“元一,今天不回去了,好不好?”通红的脸颊被捧起,迷蒙的眼里印着的是一双漂亮的过分的眸子,里面燃烧着同样的激情以及——娇气的渴求,这样男人的诱惑,这样男孩的撒娇,我怎么受得了?糊里糊涂就点了头,这下好,我柴元一26年来开了第一次在外面留宿的先河,而且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元一,我的文件呢?”“我怎么知道——呵呵——”眼都不瞟他一下,塞进一口大大的蛋糕,还要抽空配合着电视里小新的呆言呆语傻笑一阵,脱离了老姑的管制就是爽啊!可以一觉睡到太阳照屁股不说,还可以赖在床上看碟片,随便吃吃喝喝,此时,我全身只套了件他的大衬衫,舒舒服服地盘腿坐在软绵绵的大床上又吃又喝又玩,完全是我想象中的“米虫快乐生活”嘛!相比较起来,佟卿越可没我这么好命了,一大早,他公司那帮人就夹着大小文件找上门,一屋子西装笔挺的社会精英正儿八经地坐在他书房开着晨会,我呢,窝在他楼上的卧室里疯到天上去也没人管得着咯。“咳!这他妈才见鬼,我昨天明明放在这里——柴元一!”一声怒吼,吓了我一大跳,顺着他恶刹刹的眼神望去,咦?垫着蛋糕的东西怎么象是个文件啊!可惜上面已是油渍渍,全是奶油粘着蛋糕屑——嘻嘻!痞笑着我歪倒在床上,丝丝顽皮的发跳到脸颊上,若隐若现中是我晶亮赖皮的眼——怒气的双眼逐渐细眯了起来,唇角慢慢狡诈地翘起,象只伺机捕食的豹——我知道他要抓我,也准备了逃,可没想到,他速度还快些,扑上来就牢牢把我圈在怀里,“要你赖,小疯子!——”“啊——呵呵——我错了——呵呵——我错了——”调皮的手就在腰侧咯吱着,我象只小虾米左右扭动,疯地上气不接下气,脸蛋通红,眼睛晶亮,衬衫的扣子也松了——“小赖皮,你还知道错了?错了要怎么补偿呢?”冰凉的指尖已经钻进衬衫里游走在我的肌肤上,迷人的眼看着我,是那样的魅惑绚丽,可是——这次我可没被他迷地昏三倒四哦,很简单,他一身清爽的绅士打扮,衬衫领带西裤,完美地让人流口水——流口水要破坏它!!

    学着他媚气地咧开唇,盯着那抹妖艳的呼吸,一点点,一点点地凑近——象只小蛮牛突然贴上去——“操!柴元一!你个笨蛋!接吻有这样撞的?你——唔——”悉数叽叽喳喳全被我吞进肚子里,一圈圈,一圈圈,舌尖卯足劲地缠绕着,想象着自己是蛇精,蜘蛛精,狐狸精,反正就是不能让你成精,否则被你迷昏了,我还搞鬼!手抓紧时间活动着,先是领带,这个好弄,三下五除二,解下了,一甩,连呼吸都得意起来。言情小说里都怎么说来着?小手一定要柔,慢慢地画着圈移动,对——这不娇媚地就移到皮带上了吗?一拉就——拉!我拉!我再拉!——见他玉皇大帝的鬼哦!这皮带怎么长的?缠绵的舌尖紧急撤离,皱着眉头,我一心一意盯着那条带扣,悉心钻研着——“咳——我说什么来着?哈,荡妇的潜质——”一声叹息,佟卿越仰面把自己抛进床铺,没好气地睨着我,任我在他的腰间胡乱掰弄着,“这个皮带怎么弄嘛!一点儿也不顺手——”“是你笨!”还是得他解惑,轻轻一按,原来旁边有个小暗扣,“切!皮带还设计的这么复杂——”虽然嘴里嫌弃着,手里玩地却不亦乐乎,一开一关,象个好奇的顽童——“元一,以后不和别人跳舞了,恩?”任我玩着皮带,轻轻抚开我额前的碎发,佟卿越一脸宠溺,“为什么,我跳的很好,别人都愿意和我跳!”头都不抬一下,手里还在玩,却不忘反驳,“你跳的是很好,可是你知道吗,身材不好的人跳起舞,就是有点——”起身抱起我走进洗手间,“有点什么?”被放坐在梳妆台上,我抬起迷惑的眼,一个吻轻落眉心,佟卿越的表情似乎带些怜悯,“有点丑!”毫不留情,这男人的嘴里吞不出象牙!

    我是有些胖,这是长期不运动的结果,从小到大我就不好动,主要是懒,能坐着决不站着,能躺着决不坐着,大学时更是曾一度突破130的大关,后来被检查出有轻微脂肪肝,可把老姑吓着了,强行逼着减肥,又不敢瞎吃药,老姑说现在的减肥药都有些抑郁神经,别肥没减成,整成一神经病,老姑就想方设法在饮食上合理搭配,外加强制运动,算有些成果,减了点儿,可有些局域依然很顽固,譬如说这小肚子——一只手有一搭没一搭地厥着自己的小肥肉,另一只手捧着本金庸的小说入迷地啃着,舒舒服服窝在佟卿越书房里的小沙发上,完全不搭理房间里的men\-stalk——想搭理也没那个板眼啊,他们一蹦一个商业术语,一蹦一个外语单词,也要我听的懂嘛,管他呢,他们说的再热闹,也没我的“化骨绵掌”热闹,咦?我要是能把这招“化骨绵掌”变成“化肉绵掌”,小肚子上的肥肉不全变油水咯?歪想歪想的,我“呵呵呵”又傻笑起来——“柴元一!别笑的那么蠢!”要死啊,突然一吼,吓了我一跳,“要你管!”横了佟卿越一眼,我连脑袋都不舍得转一下,眼又粘到书上去了——“怎么办喏,我们家这傻妞没整啊——”“呵呵,卿越,可以带元一一起去嘛,帮我挑个好秘书,也给元一上了一课!”“她——”上了一课?这个叫薛寒的说地本来就让我纳闷,再加上佟卿越贼贼的眼神,我更疑惑了,可还没等我问出口,佟卿越就站起身,“好吧,就帮你去瞧瞧,也该好好教育教育我们家元一了!”被他们糊里糊涂塞进车里,我都还没搞清楚,我到底需要什么教育?

    “元一——就当陪陪我,好不好,你看薛寒真的需要我们帮忙——”“是需要你帮忙!我不去!”真当我温性子好糊弄啊,原来薛寒的公司招秘书,今天正是面试的日子,他想请佟卿越帮忙去看看,你去帮忙就帮忙,又怎么把我捎上说什么受教育?还不是嫌弃我学历低,能力差——好!这些不如人,我认了!让我去观摩观摩我也认了!关键是车上,两个男人嘴还不饶人,阴一句,阳一句的,见不得!硬把我个温性子惹火了,翻脸就要下车,两个大男人又开始甜一句,蜜一句的豁,哼!才不吃这一套!——甩着手气呼呼地走在大街上,旁边一个佟卿越小心哄着,后面还有个薛寒开着奥迪唯唯诺诺跟着——到蛮玩味儿!呸!看你个小市民性子,虚荣!——脑子不忘斗争,耳朵可没闲着,佟卿越其他赖皮撒娇的假话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到是他那句——“薛寒的公司在武广的上面,你还可以顺便去逛逛是不是?——”“sk-ii!”突然的出声让佟卿越迷噔了,“什么?”“sk-ii!我要sk-ii!”思音说的对!榨他一瓶sk-ii!“好好好,sk-ii,sk-ii!sk-100都给您,小姑奶奶!”还装着不情不愿上了车,唇角却早掩不住那抹春风得意了——够矫情啊,柴元一!第四章

    第四章

    “小姐,这款精华素含高效保湿的醣醛酸配方,每1克中能具有六公升的水分含量,能保持肌肤角质层的水分充足不流失,让肌肤不干燥不缺水,并能预防肌肤粗糙与细纹的产生——您可以试试——”30ml就要732?是不是太贵了点?专柜小姐甜而不腻的推荐,确实令人心动,可是——“那就试试吧,用他的手——”捞过坐在旁边和薛寒闲聊的佟卿越的手,就往专柜小姐跟前送,佟卿越到无所谓,揽住我的腰,瞟了眼专柜小姐,勾着抹淡笑,大方地伸出手,继续和薛寒聊着。对面的小姐脸微红,凑近的我都能感觉到她羞涩的呼吸,可不都是我们家这祸水惹的?恩,太漂亮的东西都害人!说不虚荣是假的,可,现在没功夫去想那,我全神的注意都集中在护理过的手背上,到底一分钱一分货,恩,蛮有光泽,揪揪,有弹性!“卿越,你觉得感觉怎样?”掰过他还在说话的脸,我兴奋地问着,“挺好,包起来吧——”完全的敷衍,可谁管他呢,反正他买单!“谢谢,900元!先生这边付款——”“慢!”一声喝止!拉住就要起身的佟卿越,眼睛睁着圆圆地瞪着那位小姐,就是一付要干架的样儿,宰冤大头啊!报纸上明明说武广sk-ii全场八折的——“这款八折后明明732,我算清楚才来的,你别想诈我——”“小姐,我们的折扣优惠昨天已经截止,您可以去咨询——”“我哪也不去!哪那么巧,我今天来你们就说昨天截止,这话不都由你们说——”这种亏不能吃,可要理论清楚,心里琢磨着,就算折扣过期,也要和她磨个折扣出来,“卿越,这——”“让她玩!”怄不怄?算把那小姐怄死了!两个挺有派的公子哥就这样纵着个小气又不讲理的女人吵着玩,还在一旁看笑话似的,我看她最后愿意打折也不是因为我嘴狠,完全是两个男人看戏的样儿太欺负人,人家脸皮薄,就让着了——有点狗仗人势哦!

    “呸!应该是人仗狗势!”捧着“战利品”,我突然嘀咕出来,“什么?”“没什么,我说薛寒的办公室很漂亮——喂,你这里有剪刀吗?”佟卿越朝薛寒笑地一脸无力,没好气地摊在沙发上斜睨了我一眼,“女人,你折腾够没有?”“什么折腾,我只是想找把剪刀剪点东西!”一本正经地反驳着,挨着他坐下来,拉住他刚才被护理过的那只手又细瞧起来,“剪什么?给我剪指甲啊——”他却极不正经的调戏着,才没理他,我只是想瞧瞧这费尽口舌买来的“高级货”效用到底有多长久,恩,还挺新鲜!丢开他的手,拉开斜背着的小包摸出张卡通贴纸,就着薛寒递过来的剪刀专心剪起来,做标签!可是我买下任何东西后首要的任务!“咳!我的柴元一哦——”无奈地点了下我的额头,佟卿越坐正身子,捞起旁边的资料,“都来了吗?开始吧!”走马观花,美女的“走秀”时间开始了!

    确实没夸张,来面试的各个算“绝色”,这可都是些经过几轮淘汰后选上来的“精品”,要脸蛋儿有脸蛋儿,要学识有学识,要能力有能力,只是,我觉得这些女孩都太不会想,这等好素质,来应征个秘书——就象眼前这个吧,别看我在剪标签,眼可没漏掉一个,这个可是目前我心里给的最高分,蛮符合那句话来着——“以花为貌,以鸟为声,以月为神,以玉为骨,以冰雪为肤,以秋水为姿,以诗词为心”,形容的蛮酸,人却确实漂亮,清新脱俗,举止谈吐有气质有涵养,又是刚从英伦留学回来的“海归”——哎!想不通!实在想不通!怎么会想着来应征个秘书呢?——“田小姐,谢谢你的配合,有消息我们会通知你的!”“谢谢,很希望和你们有合作的机会!”大方地握手,优雅的转身,沉静的微笑,一切看起来都那么养眼——“她叫什么?”突然的出声让在场的男士们笑了起来,“怎么?元一看中这个咯?”“这个女孩儿很棒,当个秘书可惜了!”“啧啧啧,薛寒,听见没有,我们家元一觉得这个田蜜给你当秘书屈才了——恩,这么好的女孩儿,你还是追回去当老婆吧!”“恩,你别说,我还真有此意呢!”两个痞子一唱一搭,嘻嘻哈哈,谁和他们疯?我仍然一本正经,“你配不上她!这样的女孩儿只有——只有——”只有柴鹤那样的男子才——突然狠狠地咬了下唇,又在胡想!柴鹤是我的,永远是我的!!谁也不给,再美好的女子也不给!“卿越!看你们家元一咧,说我配不上就算了,还气地牙痒痒,我不追总可以了吧!”“呵呵,她呀,又在犯傻劲了——”被佟卿越宠溺地搂进怀里吻了下噘起的唇,管他们怎么想,不错,我是又犯傻了,我还要一直傻下去呢,我的哥哥,谁也别想抢走!

    “我爱柴鹤!”一个小小的米老鼠标签上,已经写满这四个字,接下来的面视,我是全然没了精神,整个人蔫蔫的窝在沙发上,呆呆听着他们枯燥的专业问答,再美丽的容颜,再出色的气质,再精彩的谈吐,也激发不起我的好奇了!直到——“柴元一?!”走进来的纤细身影不是小心谨慎的迎向主考官,而是兴奋地朝我跑来,“元一?!真的是你!”颇有他乡遇知音的亲热,突来的热情吓地瞌睡去了大半,这张灿烂的笑颜挺熟悉,是——哦,哦,哦,这不是——“苗佳!呵呵,怎么是你?你也来面视?”苗佳是我和思音的高中同学,人家可是个大才女,高考曾以700多分的骄人成绩考入北大,这还不是我对她有印象的主要原因,最关键的是,当时,她可是唯一一个和陶白考入同一个系的女生!说起陶白,嘻嘻,那可是我们那一界所有女孩儿的梦想,哈他的口水都快把11中淹了,最后就一个苗佳跟上了他的步伐,怎么不让人羡慕加嫉妒?至今,思音都还常常慨叹“这世上没有第二个陶白了——”想想,想想!这样的极品还不值得人犹为关注吗?所以,我开口的第二句话就是——“陶白呢?我们的陶公子呢?”眼睛蹭亮,把花痴的情态装表的尽善尽美,难怪苗佳会毫无顾及地和我象高中时一样疯闹起来,“去你的,色女,你们怎么都一个样儿,碰到我就只会问‘陶白!陶白!’拜托,我只是和他一个系,不是和他一张床,好不好?”“呵呵,还说我色,你就没想过——”“好了,元一,我们出去说!这里——”还是苗佳精些,注意到室内两位沉静的男士,我一兴奋就什么都丢脑后了,回头看那两位,薛寒快憋不住了,一看就想大笑的样儿,而,佟卿越同志,表情太高深,要笑不笑,到让我有些虚——“我们出去!我们出去!”拉着苗佳就往外走,还是先不管卿越同志的情绪,我现在——最关心的是陶白王子,打听清楚,好向思音显摆去嘛!

    “对不起!你的面视估计——”害人家瞎丢形象,这活看来她是揽不上了,“没关系,我现在在电视台工作,看见报纸上‘寒’的招聘启事才来试试,估计被选上的几率也很小,没做多大指望——”“‘寒’?这个公司怎么起这么怪的个名!”嫌弃的瘪瘪嘴,哦——薛寒!用自己的名字起的公司名啊,这男人有够自恋——“信你的邪哦,自己公司的名字都还不知道?你怎么混的?”“我不是他们公司的,这个公司的老板是我‘小姨夫’的朋友,我今天跟着来玩的!”“哦,难怪,那刚才里面坐着的,哪个是他们老板啊?”“办公桌后面的那个!”“原来他就是薛寒啊,狗日的,八旗子弟就是容易出头,‘寒’现在可以代理所有省级媒体的广告,肥的流油,要不,一个秘书还挤的打破头?——哦,对不起,我只是发发牢骚——”呵呵,苗佳还是那么直爽,真让人留恋啊,我们无忧无虑的高中——“没什么,我也不认识他,不过,他们公司好小,一点儿也不象很有钱——”“呵呵,元一,你还是那么‘单蠢’啊,小公司,大业务嘛——好了,不谈这些了,思音还好吗?几次同学聚会想联系你们两个,都没找到,这回你们可别跑了!”“同学聚会?我们怎么一次都不知道信儿?你们都怎么联系的啊?”“网上啊,同学录上刊登你们两的寻人启事都几年了!”“呵呵,我和思音都是电脑盲!”“信你们的邪,这次你们可一定要来,嘿嘿,陶白也会来哦——”苗佳笑地一脸勾引,我是喜出望外,“真的吗?我们一定准时报到!”“记住!一定去这个同学录看看,我们所有聚会的信息都在上面——”捧着苗佳留下的网址及联络方式,我喜滋滋地就开始想象——真好,同学聚会!嘻嘻!

    “决定选哪个了吗?”象只轻盈的蝴蝶,扇着苗佳留下的纸条,我满面春风地走进办公室,“选你!”薛寒笑嘻嘻地接嘴,装模做样地连忙坐端正,“咳咳,你好,我叫柴元一,大学专科,工作经历,武汉沃儿玛超市收银员,打字,不会,速记,不会,电脑操作,不会——”自学自演,模仿那些应聘的,我玩地不亦乐乎,笑死薛寒了,可佟卿越同志很不捧场,一脸严肃地起身,看看表,“我还要去接龙艾吃饭,再联络吧!”酷酷地转身就走,看都不看我一眼,可我还没那个自觉,仍然笑嘻嘻地往薛寒跟前凑,“到底选哪个?”“就是你看中的那个田蜜!还笑?还不快跟上去,卿越生气了!”薛寒笑眯眯地推着我,搞地我糊里糊涂,他在生气?

    “卿越——”象个小疯子,呼喊着就冲了上去亲热地环住他的胳膊,笑地甜兮兮地望着他,“卿越!卿越!卿越!——”声音一高一底地有节奏的唱着他的名字,做着各种鬼脸就是想逗他笑,可人真很拽哦,坚决不搭理,一同走进电梯,我赖皮地就缠上他的腰身,“卿越,你笑一个嘛,生气会变老的哦!”看了我一眼,人家眼一滑,又是个不理,干脆扳过他的脸,可怜兮兮地把唇贴了上去,“你到底气什么嘛!”“别碰我!我还要去接龙艾!”——有那么一刻,我脑子完全空白!紧接着是脸红,紧接着是难堪,紧接着是委屈,紧接着是生气——愤愤瞪着他,他有种,竟然也敢愤愤瞪着我!索性电梯很快到了一楼,我转身就跑了出去,气地牙痒痒,气地全身发抖,气地眼酸酸的——佟卿越!我再理你,就是王八蛋!

    “你不适合偷情,小女人一个!”一边审着演出表格,一边听着我的“投诉”,思音抽空发表了她的意见,“才不是,这和偷情没关系,我是气愤他的不知好歹,那样逗他,他还不领情——”瘪瘪嘴,我又觉得自己可怜了,“新时期的情妇应该是大度宽容的,原谅你的小姨夫情夫吧,也许他更年期提前。”“不会吧,佟卿越只比我大一岁,就更年期了?”“要不他会无缘无故生气?否则,你也可以把他理解成青春期滞后!”颇觉有道理地点点头,可不?一个大男人好好地,突然生气,不是生理机制出了问题,还有什么。这么一想,心理平衡多了,气一顺,就想到另一件好事上,兴奋地拉住思音的胳膊,我眼睛都在泛金光,“思音,还记得陶白吗?”“小姐,别晃我,这个数字是——陶白?记得啊,高中时候的金童子嘛!怎么想起他了?”眼眉一抬,表示关注,给了我充分显摆的捧场,“不是想起他,是今天我碰到苗佳——”叽里呱啦,我眉飞色舞地开始讲苗佳种种,陶白种种,聚会种种,思音也挺感兴趣,表示聚会有必要参加,但,首要是搞清楚聚会的细则,她很遗憾的表示,她是绝对没兴趣上网查询的,思音是个讨厌电脑的新新人类,这点我充分了解,所以,查询的重任落在了我的肩头,可惜的是,我回家一开电脑,意外出现,“砰!”的一声,电脑熄火,尝试了七掰八掰后,我彻底傻眼,索性脑子还没跟着犯傻,提溜一转,我想到一个人——卜凡!呵呵,这不是个现成的电脑高手吗?

    “搞鬼哦,这个插头长上去了?”电脑好久不用,有些部件真的要“休”掉,死插头硬是拔不下来,完全不讲形象了,我呲牙咧嘴地拔哦——“元一!——”“哎哟!”糟糕!惊吓过度,舌头咬了!我第一个念头就是,今天一定要让小姑给我买肉吃!你看谗肉都谗到自己舌头上了!——“又咬到舌头了?想吃肉直接和小姑说么,自己的肉香些?”揶揄的微笑纠缠着醉人的宠溺,让我瞬间浮现两抹腮红,是这样啊,从小到大,柴鹤为我展现的每一个细微末节,都能让我体味到心头软软的颤动,无疑,此刻我也是虚荣的,因为,只有我能看到他这么感性的一面,只有我能独享他这抹柔情的微笑——三分的冷漠、三分的肆意、三分的忧郁再加一分的坚硬,这是我的哥哥,一个身上没有半点儿庸俗之气,苍凉大气的男子,他的肚子里盛得下宇宙大化,脑子里装满了东方谜一般的智慧,他足以让我一辈子仰慕,一辈子欣赏,一辈子依靠——我又在神话柴鹤吗?没有!在我眼里,心里,这个男子永远能够牢牢抓住我灵魂出口的瞬间——“元一?又在发呆了!——是要拔下来吗?”依然带着脆异迷离,我摇摇头,又点点头,象儿时那样,全心依赖的注视着他,“呵呵,傻丫头,这里有个小暗扣——”他笑了,我也跟着笑了,“电脑坏了,我想送去给朋友修修——”“可惜我帮不了你,电脑我始终不在行——”坦诚的微笑,清爽的言语,我不禁莞尔,是啊,我们兄妹对电子产品都不敏感,“你朋友住哪儿,我送你过去!”利落地抬起机箱,柴鹤晶莹坚实的眼神让我心底暖烘烘的,我知道,这种感觉叫,幸福!

    能将简约随性的绵衫穿出大气的男子,只有我们家柴鹤了,沐浴在暖洋洋的日光下,我和所有过往惊艳的眼神一样,视线紧紧胶着在这个男子身上,最吸引人的是他眉宇间那一点点茫然和忧郁,或许来自高傲的寂寞和灵魂封闭,这样一个姿色惊人的男人,我在脑海里闪掠着许多的成语在形容他——玉树临风,清贵高华,丰神如玉……“元一,我有些朋友就在附近,不如,先一起去吃饭,等会再送你过去,可以吗?”他的手机响过很长时间,而他接起后只是轻轻“恩”了一声,我想他的朋友一定在等他——“恩!”乖巧的点点头,我展开一抹甜笑,轻轻抬起手,被他自然地握住,就象小时候一样,他牵着我走过每个上下学的季节——

    推开店门,风铃清脆涟漪的飘荡,遮掩了我片刻的惊奇!——这个世界真小!我一眼就看到坐在里面的精致男女,田蜜和——陶白!这两个近期常常回旋在脑海里的精灵人物,抖不然装进一个画面里,眩目地让人能屏凝呼吸,可,让我脑袋彻底停摆的是,居然,他们就是柴鹤的朋友?突然想起田蜜刚留学英国回来,听苗佳说,陶白也是去的英国,他们和柴鹤是在英国结识的吗?——“元一不吃辣的,换几道菜——还是先喝牛奶吧——”坐下来的柴鹤却没有首先向我介绍他的朋友,而是轻蹙眉头,转头询问我,还没等我开口,对面一道懒洋洋地声音却抢了白,“在英国,你不是什么菜都喜欢点点儿辣的吗?朵朵那么怕辣的人都随你改了口味,怎么?现在你又换调料了?”口气颇为不逊,即使他真的不记得我是他的高中同班同学,这样冲的口吻,这样无物的眼神,针对我,也是太没礼貌了!下马威!他在为谁出头?朵朵又是谁?“陶白,他要换就换。”美女轻攒眉头,格外扣人心漩,扣入我心漩的却是那眉宇间淡淡的忧伤,以及那轻言里的纵容——“朵朵,一碰到他,你就俗气地让人恶心!”“陶白!”田蜜烦躁地摸索出一只烟就点上,我承认自己还是有空傻了下眼,这真是那个在办公室里让我迷醉的秀雅女人吗?颓靡清冷,眼神里点缀着清幽的悲伤与自傲,犹如一朵高傲的孤莲,引枝高昂的身姿里,却徒然残留一滴妖冶眩目的泪珠——“还抽?你的肺都可以熏出油渍了!”陶白的愤怒却只换来女子不屑的一瞥,我该幸灾乐祸的,可是,笑容还未成型就僵硬在唇边——“别抽了!”柴鹤淡然一句,却换来全然的服从,随着最后一滴亮光在烟缸中的熄灭,我仿佛看到心中那个遥远的梦境——开始裂痕!

    餐桌上只剩下刀叉碰触杯盘的声音,四个人有三个人吃的都在赌气,只有柴鹤是天性的淡然,这么简单的三角习题,难得倒我这个看过万八千本言情的女人?陶白喜欢田蜜,田蜜喜欢柴鹤,柴鹤喜欢——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反正流动在这三个人间的暧昧,让我心酸的想吐——八年,这三个人在异地他乡纠缠了八年,此刻,我倒显的多余了?混帐!18岁那年送走柴鹤,我只想,总有一天迎回一个唯一的柴鹤,没想到,真象那些不如流的小说,却迎回一个复杂的情网,再次看了眼那两个“拖油瓶”,我深深吸了口气,太养眼的人类,只会更徒增我的自卑与嫉妒——“我吃完了,卜凡还等着我呢!”抱起机箱,我就起身,有够任性,谁都看的出我脸色不好,“好,我们走!”柴鹤却只是宠腻的笑笑,就象八年前他20年生命里的每一次纵容,他习惯着我每一个突如其来的小性子,“柴鹤!田蜜没吃完!”老天啊!我收回过去对这个叫“陶白”的每一滴倾慕,这他妈就是一王八蛋!“那你就陪她慢慢吃吧!——朵朵?”“恩!”女孩的笑颜真难看,却依然如洋娃娃般点了头,我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欺人太甚,象个跋扈的蠢女人——不能心软!!强力警示让我毅然迈开脚步,这不是别人,这是我的柴鹤,一定要霸占着!“哎!你干什么——”突然一股力量拉住我,手里的机箱被抢下,“她要去哪儿,我送她!——我开了车!——”陶白的坚决和不耐烦都是从牙逢里挤出来的,看来他当定这誓死护爱的骑士咯?——“哥,我就坐他的车去吧!”扬起笑颜,大度而懂事,转过身来向外走,却完全不是那回事,咬牙切齿外加眼睛酸酸,没出息!你还是心软了!柴元一!

    “坐后面!”“怎么坐?!”“跨坐!撇开双腿坐!”“那我的机箱呢?”忍着火气,我坚持听完他想怎么折磨我,“放你前面就行了!”机箱“哐”横在了前面,信他的邪!我真信他祖宗的邪!这是他开的车?摩托车?还是那种最拉风行的赛车?他现在不仅想把我掉在那高跷的车屁股后面,连机箱也想一同捎上?“你想摔死我就直说,当我真是傻子?”抱着机箱我就要下车,却被他紧紧箍住胳膊,“坐着别动!别在我面前耍你那肉麻的小性子!”够鄙视的眼神,够狂妄的态度,小女生会说“酷”,我只会说“操!”“放开!谁稀罕——啊!——”“嗖——”只剩下嗓子眼的尖叫,反射性的紧紧环住他的腰身,中间还隔着薄薄地机箱,顾不上诅咒这该死的混蛋,顾不上机箱梗在胸前的疼痛,我全身心地只感受着耳边呼啸的风影——

    终于——睁开了双眼,豆大的泪珠一颗颗地开始掉,心还在剧烈搏动着,我觉得头顶上的骄阳都那么灰暗——没有去抹那已经糊住的泪眼,抱着机箱,我慢慢下来,他双臂环胸,吊儿郎当地旁边站着,嘲弄地弯起嘴角,看着我惧怕,看着我难受,看着我一步一步有如失魂落魄地走向前面的军校——突然停住脚,我弯下腰,轻轻放下机箱,一颗泪珠“啪”的滑落在地面,我看清了自己所有的屈辱——积聚所有的力量,燃烧所有的愤怒,转身,我猛然起跑,过去一脚揣向那台机车,“去你妈的蛋!!!!”尘土掀起的同时,我宣声朝他骂出了我所有的怒气,侧头就走,眼角都懒的瞥他一下,我用袖子一把擦掉眼泪,气势汹汹地抱起机箱朝军校小跑过去,管他旁人多么诧异的眼神,管他形象丢到哪里去了,反正,我爽快了!第五章

    第五章

    “对不起,你没有通行证,不能进入!”“我找卜凡,他是你们学校计算机专业的讲师,卜凡?有印象吗?”“对不起!没有通行证,我们不能放行——”“求求你,我好不容易过来,有急事找他——”死磨赖磨,这门口的大兵就是不让进去,心里就是嘀咕,我一弱女子,眼睛红红的,还抱个机箱,也不同情一下——“电话!我进去给他打个电话好了——”硬着就往他们值班室冲,我是真想给他打电话来着,不过,这当兵的似乎会错了意,以为我想硬闯门,“诶!你别在这儿闹!否则我们——”他这一吼,还真把我吓着了,“好好好,不进去,不进去!总可以了吧!”机箱使劲往地下一摔,管它坏多少,我已经彻底没了好脾气,为了这破玩意儿,受了一肚子鸟气,我一屁股坐上去甩手扇着风,就在那大兵站岗的旁边扎上了,他横我,我也横他,我在这守着总可以吧!

    “元一?!元一!你怎么坐这儿?”恍然睁眼,一张俊颜让我提了神,也让我突然来了气,“你们这是个什么破军校,恶心的还要什么通行证,连个电话都不让人打,拽地二五八万的——”故意讲很大声,说一句,我还横一眼那当兵的,“对不起,学校这几天有首长下校检查,管制的很严格,我不知道你——”“我没凶你,我是凶给那当兵的看的,你没发现,他烦死我了,眉头都皱起来了,呵呵,气死他!”拉过卜凡,我凑近他耳边叽叽咕咕,对卜凡,我体会不到任何的生疏,他温暖的笑容总能让我毫无顾及地敞开所有的本性,不在乎他看见我骨子里那点小市民性子,因为,我总认为,这是个单纯善良的孩子!

    “呵呵,你来可以先给我打个电话嘛!”他抱着我的电脑,我环着他的胳膊,丝毫不注意“影响”地走在他们军校里,“是想打来着,手机没带,我把你的电话记的挺清楚,是13545189418吧!”还挺邀功,除了自己的号码,我张嘴就来的号码还就这一个呢,不过,卜凡似乎挺疑惑,“幸亏你没打,这不是我的号码啊!”“恩?什么,这不是的?那这是谁的!”我自己也犯糊涂了,没事儿我把谁的号码记这熟练了啊?“借你手机用用!”从他荷包里掏出手机,我挤着眉头就拨,“喂-”低沉性感的一声,让我浑身一颤,瞬间傻愣愣呆在那里,怎么——怎么是佟卿越?——“喂?谁!说话!——”“元一!”身边突然停下一辆小车,里面扬起的一声亲切召唤,吓地我“啪”地马上合上手机,抬眼却迎上佟阿姨的笑脸,立马心虚起来!“佟阿姨!我来找卜凡修电脑——”情急中还有娇羞,更搞鬼的是,我脸红了,卜凡的脸比我还容易红,这不让佟阿姨误会才怪,“呵呵,好好,年轻人是该多互相帮助帮助——”一副标准看鸳鸯的满意样儿,我在心里连连苦叹,小姑肯定晚上会收到最新“情报”——“诶!对了,元一,卜凡,跟我回家吃饭吧,卿越和龙艾他们正好也说回来吃饭,大家一起热闹热闹——”“不了,不了,我还等着电脑,卜凡还要修——”连忙摆手,现在听着“佟卿越”脑袋都疼,还去见他?除了刚才小小的尴尬,我这人挺记仇的,他吼我,我可记着呢!“卜凡可以上我家给你修嘛,卿越什么软件硬件都有——快!上车啊,不去,阿姨要生气了啊!”没办法啊,硬着头皮上了车,无奈地朝卜凡挤挤眼,他红着脸笑地挺可爱,我想,他肯定也不想去,谁愿意拘束地陪着领导吃饭啊,连累你了,卜凡小弟!顺眼又瞟向他抱着的那台破电脑,我再次无奈的叹息——祸之根源呐!

    “元一,卜凡,捻菜吃啊,别客气——”佟老爷子气如洪钟,不失将军本色,热情洋溢地招呼,平易近人,我和卜凡两小娃却更觉拘束,配合的还真好,一致的傻笑,“元一在着急呢,想着你的电脑吧!”佟阿姨笑着逗我,搞地我脸“唰”的红了,“没有,我在吃——”头都要栽进饭碗里了,瞧这罪受的,和长辈吃饭就是痛苦,象个小媳妇,小心谨慎的,我又扒进一口白饭,跟嚼腊似的,难受!“卜凡,以后常和元一上家里来玩呀,我们老家伙也可以跟着学学电脑嘛——”这佟阿姨,红娘做的真是尽职尽责咧,她老人家军校里成把的研究生博士等着拍她马屁教,家里还有个现成的研究生儿子,和一个在读的研究生准媳妇,就只指着个卜凡学电脑?这线牵的,够负责哦,只是难为了小卜同志,红着脸一个劲点头,哈!又是一致,两个老实孩子被说的只剩扒饭了——“妈,龙艾明天还要考试,我们先走了——”喧宾夺主啊,人家儿子媳妇一桌吃饭,声都没吭一下,就听着两位老人家热情地“招呼”着我们这对客人,哼!我看他那两口子到都象在看笑话,男的悠闲的吃,偶尔给他老婆捻捻菜,偶尔似笑非笑地瞟我一眼,女的呢?始终如一,都是那抹沉稳恬淡的微笑,不甜不腻,有大家风范,却显的——挺冷情!象!和小妈一个味儿,都有些小龙女“不识人间烟火”,错!是“笑看人间烟火”的清高!“是啊,阿姨,改天在来看您——”“哎呀,这只回来一会儿——龙艾,学习也要注意身体啊——”婆婆心疼媳妇,连忙跟着起身,我和卜凡又是惊人的一致——同时起立!恭送“太子、太子妃”!呸!我这脑子想什么呢,可是——这种全体起立送行的场面,真的很象电视里的恭送场面嘛!——佟卿越走的好,佟卿越走的妙,你走了,俺饭吃的还顺些,刚才的不自在有一半是那魔王施加的——“哎!别慌!卿越,元一的电脑还等着卜凡修呢,你的那些软件都放哪儿呢?——元一,让卿越带你去拿,别等会他走了,又不知道放哪儿——”可怜我笑容都没偷一半啊,这佟阿姨,您是让我把罪受穿咧!

    灰头土脸地跟着上了楼,才不是害怕什么,尴尬什么,我还气着咧,他那样吼我,坚决不和他说话!佟卿越似乎也还翘着气,也不理我,抽一张软件,往我跟前丢一张,一开始还有点次序,到后来,他还乱丢起来,有的都掉到地上,他在朝我撒气啊!还真烦了!“啪”地我全扔到地上,“不要了!稀罕!”转身我就走,却被他一把拽住胳膊,“不稀罕也得稀罕!给我拣起来!”还吼我?真把我气疯了!“不拣!”倔强地吼回去,还横他,“你拣不拣?”眼眯起来了,手也掐重了,好啊,佟卿越,你又要欺负我?!“不拣不拣!就是不拣!”强烈的委屈感让我的眼泪说掉就掉,开始剧烈地挣扎,我象个孩子一样哭闹起来,“放开——你放开——我——我讨厌你——”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嘴里还要念叨,是鼻头红红,眼睛红红,可怜兮兮哦,这下,佟卿越算急上了,紧紧抱住乱动的我,“元一!元一——别哭——哎呀,我的小冤家喏——”一张热唇既心疼又无奈地硬堵了上来,我哪依?见他让步,得寸进尺,哭的更夸张了,还在那乱动,被他手脚并进,紧紧圈进怀里,稳住脸庞,吻地更深入,更急切,“元一!元一,乖,我错了,好不好,元一——”一口一个“错”,一口一个“元一”,渐渐,渐渐,全融进那相濡以沫的唇舌中——咳!男人的吻呐!

    “你吼我——”“好,我吼你——”“你故意把东西丢到地上——”“好,我故意丢到地上——”“你更年期提前——”“好,我——柴元一!你脑子想什么呢!”捧起脸庞,狠狠咬了口我噘起来嘟囔的唇,“你就是!思音说,男人这样无缘无故发脾气,不是更年期提前,就是青春期置后!”说的还煞有其事,佟卿越是哭笑不得,放开我,拣起一地的软件,塞进我怀里,“乖!快让那个卜凡修好你的电脑,我把龙艾送回去后就来接你——”“干嘛?”“小冤家,刚才那餐饭,你吃饱了啊,我们家元一可不是这个饭量!”笑地一脸揶揄,他还知道我没吃好饭啊!正儿八经地点点头,突然扬起头,看向他湿润柔软的唇,“卿越,你再吻我一下!”不为什么,就是想再吻一下,他却没有动,只是居高临下地站在那里,眼神如此摄人心魄,“元一,再吻下去,我们就都别想走出这个门了——”情态的暧昧让我的小性子一下昂扬起来,“不出去就不出去!”任性地环上他的颈项,一吻封唇,人家说三月份出生的人是有些疯狂冲动,一旦一个点子出来了,就什么后果都不计较了,我现在就是要吻他,还七想八想个屁哦!“元一——我的小无赖——”无赖的笑容在我的唇边漾起,他的唇边又何尝没有回旋同样的笑涟呢?

    结果——两个无赖很严肃地走出了那个门,很客套地说了“谢谢,再见”,假的够可以,却一点儿也不嫌恶心,装的那个生疏,哈,够天衣无缝,看来,俺们这对“狗男女”是真玩出默契了!“卜凡,你的唇很适合接吻!”双手撑着下巴,微眯着双眼,我说的很严肃,从纯女人的角度,细细端详了翻卜凡的面向,他和我们家佟卿越绝对一个级别,都有当祸水的本钱,可,瞧瞧人家,多纯,腼腆的笑容,微红的脸,一直在键盘上忙碌的指尖都变的不自在起来。我轻轻叹了口气,完全没把人当外人,拍了下他的肩头,“兄弟,要成熟了啊,这么好的模子,我要是你,早左拥右抱n年了——老天真浪费资源,给个男人这么漂亮的唇型——”有些埋怨的嘟囔起来,女人终究是嫉妒的动物,见不得别人好过自己——“呵呵,你的唇也很漂亮——也——很适合接吻!”猛地抬头,男孩儿脸通红,印在我的眼中却晶亮四熠,又是大力一拍,“学的快啊,小卜同志,瞧这嘴甜的,呵呵,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可,也别学的太油嘴滑舌啊,显的没气质,一定要适度——”还真一板一眼说教起来,卜凡那小子却只知道傻笑,任我在旁边“八婆”似地滔滔不绝,人家依然只是红着脸,尽职认真地修着电脑,他妈妈真幸福,咋生这好性儿的个儿子呢?该去请教请教他妈妈,以后也照板调教我儿子——“元一!卿越来了个电话,说他忘了给你拿杀毒软件——”佟阿姨温和的声音突然将我从乱七八糟的瞎想中拽出来,“哦,不用了,这些我自己可以回家弄——哎呀,差点忘了,今天我还和同学有约,卜凡,电脑修好后,就放你那儿,我明天去拿,谢谢——佟阿姨,我先告辞了——”“哎呀!元一,别慌啊,有什么急事,我让司机送送——”话还没说完,我人都急匆匆跑出去了,装的真挺象,0第六章

    第六章

    “小蹄子,造孽啊!”捏了捏我的面颊,思音一脸揶揄,她本来也是和同事到湖锦吃饭的,被惶惶张张冲出来的我拉着就跑,人还以为我吃了“霸王餐”,被人家追杀呢。眉头攒地死紧,我烦躁地一排一排扒着衣服,就算此时身处在如此时尚绚丽的成衣店里,我依然烦透了,“小姐,这件不错,它是全羊毛质地——”“我穿了会不会象个粽子,小了点儿吧——”拿在身上比了比,还是摇了摇头,“不错!元一,这件蛮称你的皮肤——”站在那头的思音到点了点头,“你别老绷着个脸啊,跑都跑出来了,还烦个鬼,影响欣赏水准——这件不错,去试试!”硬被推进试衣间,思音说,购物可以让人忘掉忧愁,对着镜子,我深呼了口气,拍了拍脸颊,露出一抹无奈的微笑,是啊!你跑都跑出来了,他们打成如何,你也没办法啊,还不如——试试这件衣服,恩,是挺不错,质地、颜色、价钱——天呐!拎着衣服我就冲出试衣间,塞给那导购的,“对不起,是小了!”挽着思音快速离开了那家店,“你还没穿给我看看呢——”“还看!那薄薄一件毛衫就要1000多,宰傻子啊,我可没那蠢!”“呵呵,我还以为你会被那两男的搞的理智尽失,会疯狂大出血一次呢!”“怎么会?我可是nono族,再大的刺激也影响不了我的消费观,走,还是去e_land看看,那次我看中它一双手套好象在打折——”说的不错啊,女人就是一消费的魔鬼,注意力一到购物上,我真的什么都丢脑后了,什么陶白,什么佟卿越——

    咳!人一倒霉,喝凉水都塞牙,时代广场的三楼整个都被封住了,说是电视台在拍广告,害的我e_land也没逛成——“元一?!思音!”两个人才准备向下撤,去别处溜达溜达,竟然被身后一个兴奋的声音拦住,“苗佳?!”“总算把你们两个人逮住了,哇,思音大美女,你越来越倾城了!”“哪里!就你嘴甜!”思音的微笑确实够诱人,恬静致雅,矜贵如公主,要不是苗佳这么一咋呼,那该死的审美疲劳都快让我忘了,俺们思音当年在学校可是一等一的校花,“哈——你就惦记着思音,都把我忘了——”故意装模做样地闹着玩,三个女人仿佛一下子回到高中,“就把你忘了!臭元一,给你的网址你到底上去看了没有?打你手机也总关机,还以为这次的同学聚会又要落下你们两个呢!”“呵呵,我电脑当机了,手机没电了——这不是碰上了吗?什么时候聚啊!”“就这个礼拜天,假日酒店,有人派的哦,只管带着肚子来吃就好了!”“嚯!哪个不长眼的小财主这么奢侈,看来同志们都混的不错啊!”“王国晓!还记得我们的市长公子吗?人家现在可是emi高层,诈他几个小财不是凤毛麟角?也只有他们那帮公子哥才请的动我们的陶大公子啊,你不是很想见见陶白王子吗?”轻浮的蹭了我一下,苗佳笑地一脸暧昧,“哈,是啊!”看了眼思音,我也笑了,笑地那个苦啊,思音也笑了,笑地那个幸灾乐祸——咳!不说了,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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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逛了大半天,什么都没买成,就是苗佳,又勾起我的烦愁,拖着无精打采的身体,我懒洋洋地回了家,“元一,吃了吗?”一听见关门声,小姑从书房出来取下眼镜就问,“吃了!我在佟阿姨那儿——”立马打起精神,乖乖向小姑报备今天的去处,当然,湖锦那段以后自动跳过,“卜凡送我回来的,我的电脑还在他那儿呢!”“恩,那要好好谢谢卜凡,什么时候请人家到家吃顿便饭——”我看小姑是想亲自验验货了,还好,没任何怀疑地,她转身又走进书房,我只在身后吐了吐舌头——“对了!——怎么了?”小姑疑惑的皱眉只让我连连摇头,紧闭双唇里的舌头却是痛地发麻,您老人家有话一次性说完嘛,这么突然回头,我吓地不咬到舌头才怪!“没什么,没什么,有点口渴!”痛苦的搪塞过去,我又是装的一脸乖巧地等候“面谕”,“刚才卿越打过电话来找你,说是他有什么东西借给你,让你还给他——你朝他借什么了?”“软件!是软件!”还算没吓懵,我马上反应出来,“那你早点还给人家,说不定人家有急用——”“是,是,我早点还他——”终于送进去了小姑,俺也吓出了一身冷汗哦!

    造孽哦,再受不得任何刺激,我一进房就软绵绵歪进床里,脑子里全是佟卿越,陶白,陶白,佟卿越,他们——怎么样了啊——“元一——”小姑又在外面叫起来,可这回,我怎么也懒地搭理了,照样一动不动,已经精疲力尽了呀——“元一,卿越来了,你——”“阿姨,不用招呼了,我直接找元一可以了——”耳朵竖地直直地,身体僵地硬邦邦的,天呀!你要亡我,魔王找上门了!!象个孩子慌乱的,我已经无计可施了,竟然呼里吗啦鞋子一蹬,掀开被子整个人埋进去,连头捂到脚,彻底做个鸵鸟算了,门开了,我似乎都能感觉到魔王阴冷的呼吸,小姑啊,你这不是引狼入室吗——

    “元一!”声音挺沉,听不出情绪恰恰就是有很大的情绪,我一动都不敢动,脑子里一阵嗡一阵嗡的——很半天,他都没出声,屋内静悄悄的,可我——就是感觉的到他的存在,我感觉的到他的视线,感觉的到他的气息——“元一!——真要我动手吗?”声音压的厉害,可我知道,他已经濒临极限了,“我——我病了——不舒服——”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不错,我又开始装赖了,还是坚决不动,反正就是不打照面是了,“柴元一!别考验我的耐性!”毫不容情!哦!看来耍赖这招没用了——他——对了!他怕我哭!上次,我不是一哭,他就投降吗?小心思动的溜溜的,关键时刻,我那鬼点子是一冲一个,反正一定要赖过去——“呜——我真的不舒服——真的很不舒服——呜——”小声呜咽,稍稍动了动,狗日的,一直这个姿势我真的受不了——“柴元一!你真当我是傻子,你——”终于一把掀开了被子,乱七八糟的发丝间,他终于看到一张泪水涟涟,写满痛苦的容颜,眼神氤氲的再厉害些,唇咬地再紧些,他妈的,今天我才发现,搞半天,我柴元一真是个会演戏的妖精,佟卿越由怒到惊,由惊到怜的眸子,充分肯定了俺的演技,可是,这也是要付出代价的啊,那扑腾扑腾的泪水,可不是假的咧,可怜我的大腿啊,肯定都被掐紫了,我疼啊——

    “元一——”再喊出来的味道就完全不一样了,那种无可奈何,那种认命——“卿越——呜——”象个孩子般越发娇气,我可怜兮兮地望着他,哭的更厉害了,现在,可不用掐大腿了,我可是真哭了,我要哭出这一直下来的烦躁,一直下来的委屈,一直下来的担心,这——这——都是他们害的!——“咳——我的元一哦——该拿你怎么办啊——”这投降地一抱,这无奈地一喃喃,到象火上浇油,让我更不得了了,哭的那个惊天地,泣鬼神啊,“卿——越——我——我——真的——不舒服——”哭还不够,你还得诉苦,还得矛足劲诉,让他更愧疚,更难受,更心疼——咳!柴元一,你真不是个东西啊!瞧你把人佟卿越折腾的,小没良心的,人家刚为你打一架,死活不顾,你开溜了先不说,还快快活活去商场溜达了一圈,这会儿又反过来又哭又闹地折磨人家,你——你真行!够了啊,够了啊,适可而止,别搞地适得其反,别忘了啊,你们家这魔王可是个人精中的人精,别被他识破,那才有你好果子吃咧!——在他不住的轻吻与豁着哄着的呢喃里,哭声变成呜咽,呜咽变成抽噎,我开始回应他的吻,他的呼吸,当然,娇还是要撒,错也要赶紧地认,“卿越——对不起——”吻地更娇气,让你不原谅都不行,可,显然,佟卿越没那么好糊弄,你低了头了,他立马就要扳回一成,“你是对不起我,很对不起我,以后不准和那男的见面,不准没我同意就先走,不准——”罗里吧嗦,他到一大串不准,一个不准,一个重吻,我能怎样,他一个吻都要我迷糊,何况一个接一个,我早云里雾里去了,至于那些不准,这耳朵进,那耳朵出了呗!

    “元一——刚才哪里不舒服?”坏东西,明知道我不舒服,还这么撩拨我,那火热的唇流连完我脸庞所有的细节,开始一路下滑,沿至颈脉,沿至心怀,全身开始颤栗出细细的小疙瘩,颗颗饱含着诱惑,流溢着激情,“肚子——刚才肚子不舒服——”“是这里——还是这里——”要命哦,他是要给我治病,还是要毁我啊,那只作怪的大手,在被羽里,在柔滑的肌肤上抚摩出一串串性感的符号,“卿越——”这猫咪般的娇喃是从我嘴里发出来的吗?得不到证实了,因为已经全部淹没在唇与唇,舌与舌的缠绵中——

    结果,那晚,我被佟卿越偷偷抱回去霸占了一晚上,这家伙真贼,一本正经地骗我小姑说龙艾晚上一个人住寝室,要个人陪,他那副装认真的模子,还真大小通吃啊,小姑竟被他呼里吗啦真一句,假一句的糊弄过去了,可怜了我啊,被他折腾的,到今天,这两脚都站着酸,“元一,跑不动了?”“不跑了!我快死了!”蹲下来,嘟着嘴揉着小腿,偏偏我也是脑子脱线,去找卜凡拿电脑,正碰上他们军校内部组织马拉松,一听说优胜者可以得台掌上电脑,贪便宜那心就浮躁起来,非吵嚷着和卜凡去跑,可这还没跑出军校,我就要撂摊子了——“我扶你回去吧!”弯下腰的卜凡一脸真挚的关心,我却全然没看在眼里,还只着眼巴巴地瞄着跑过去一个,跑过去两个——“掌上宝咧,不争争还真不甘心——拿回去送给柴鹤——”口里不自觉的喃喃,一呢到“柴鹤”,我“啪——”地又站起来,“跑吧!我非要那台掌上宝!”柴鹤刚被他们英国总公司派驻回国内,日里万机,要是天天有我送的这个掌上宝跟随,即实用,也仿佛我天天就在他身边——拼了!腿断了,我也要得到那台掌上宝!

    “小心!”怎么解释我这一时的鬼迷心窍咧?如今这世道,舍己救人不叫鬼迷心窍,叫什么!当我推开那个去拣洋娃娃的小女孩后,世界就是一片黑暗,可以想象的再惨点儿,我已经被迎面撞来的轿车碾成肉酱,魂飞魄散,从此世间又留下一段舍己为人的佳话——“她只是惊吓过度,你们不用太着急——”“可是怎么还在昏迷呢,你们检查仔细了?”“放心,我们已经很细致的检查过了,她除了额头有轻微擦伤,确实一切都正常——”——“我真的一切都正常——”慢慢睁眼,缓缓开口,我真的有够做作,有这么虚弱吗?那个医生说的很对,我就是被吓昏了,柴元一啊,你还没那当英雄牺牲的命,人家冲过来的轿车刹车功能太好,没沾着您半点,您先自己歇菜,倒下了,现在又装衰,是想为自己留点儿面子吧——“元一!!你终于醒了!——”小卜同志突然如此激动的冲过来,我还真不习惯咧,该拿出点儿奔三女人的成熟气质了,笑地很沉静,我点了点头,“没事!那个小姑娘——”电视里不都这么演的吗?英雄醒来后,首先应该关心被自己救的那个生命,多伟大,多无私,多——做作!“她很好——”“快谢谢阿姨啊——真是太谢谢你了,我这小丫头太调皮,让她不在马路边——”一个年轻的妈妈牵着一个怯懦懦的小女孩儿也挤向床边,“没事,她平安就好!”又是一朵温馨大度的微笑,这幕医院感谢图越来越感人了,直到——

    “元一!”“哥!呜——”彻底现形!门口突然出现的柴鹤让我一瞬坏了所有的道行,眼泪说掉就掉,象小时侯习惯地张开双臂,娇气地就迎上柴鹤心疼的怀抱,哭的那个惨,那个娇,那个稚气,真的不再是做作,只沾上柴鹤的气息,我就变的特别真实,他让我安心,安心的能够发泄出所有的情绪——“妈妈,阿姨好好哭——”小丫头的声音很小,我听见了,柴鹤一定也听见了,因为贴住我额头摩挲的唇,我感觉到了它好看的弯起,我听到了他诱人的呢喃,“我的小姑娘还是那么好哭——怎么想着去跑马拉松了——”象小时一样,每当我哭泣,他都会象现在这样,轻轻拥着我,温暖的唇顶住我的额头,和我小声说着话,抚慰着我,呵护着我,温暖着我,“我——我想得到那个掌中宝——我想把它送给你——”被眼泪洗涤过的双眸清澈如钻,我的柴鹤啊,你看的见那里面深埋的心意吗?“我的元一就是我的掌中宝,一定要好好爱护自己,听见没有?”拭掉颗颗落下的泪珠,柴鹤温柔疼爱的笑意迷醉了我的眼,迷醉了我的心——突然一把打横抱起我,“你是卜凡吧,谢谢你通知我,既然元一无大碍,我还是带她回家休息吧,也谢谢你照顾我妹妹——陶白!”我这才发现原来门口还有一道身影,却和他只有一眼的碰撞就失去了交集,因为——没有兴趣!

    第七章

    第七章

    那天,是陶白开车把我们送回来的,一路上,他都没说话,只是临走时那意味深长的一眼挺让我纳闷,但一想起“湖锦”里和他的过节,再加上一到家后老姑三呵四护的心疼,我早把这位公子爷儿丢脑后了。咳!要命哦,我这才知道一时舍己救人的壮举为自己撂下多大个麻烦,老姑是神经过敏到,恨不得天天叮嘱我过马路要小心,连老爸也碎碎念起我的外出安全,一家人紧张兮兮的,茶余饭后,总要回忆一道我那“可怕’的车祸,然后归纳总结,然后再集体“教育”我一番,我能理解他们的“后怕”,可是,这“后怕”的时间是不是太长了?不管,今天我一定要出去好好换换空气,同学聚会去咯!

    “哎呀,思音,你带了包儿,太好了,帮我把这些东西装着,我还生怕你也图轻松,什么都不带呢!”我们两个都是懒东西,上哪儿都喜欢空着手,今天幸亏思音发勤快,挽了只小包,一股脑把荷包里什么钱包,钥匙全倒进她包里,“你悠着点儿,全放我这儿,要是走散了,你身无分文,找警察叔叔啊!”“放心,我还装着手机呢,全球通,处处通——啧,真是个小美人,今天这身穿的俊,准备去拆散几对啊?”轻浮地朝她眯眯眼,瞧这精致的可人儿,飘逸的长发随意绾成一个髻,一袭ferragamo,修身的上衣搭配宽松的长裤,洋溢着女性的妩媚、智慧与自信,轻盈飘逸——“调戏谁呢,小蹄子,我看你今天最会穿,拜托,离我远点,要不别人还以为我带个高中生呢!”呵呵,今天我把自己整的真的很纯朴,束起的马尾,一身轻松休闲的运动装,脂粉未施,早晨出门时,小姑都惊慨到仿佛又看到高中时代的我,参加同学聚会嘛,我只想彻底青春一把,不错,似乎达到预想不到的效果,例如——“元一?是元一吧,呵呵,还是那个样子呢,象个洋娃娃,真一点也没变啊——”“就是,元一还是那个讨喜的样子,没什么变化嘛,哪象我们,都老咯——”能被人如此称道显年轻,我已经很虚荣了,心情自然阳光灿烂,笑地那个甜,直到——

    “陶白!咳!你终于来了——”假日酒店的小餐厅有些小骚动,看来,陶大公子是大家翘首以盼的重点咯,“他真的越长越有型了!”端起杯子啜了口茶,思音故意丢了句给我,瞧她眼神中的揶揄,我横了她一眼,也端起杯子啜了口,很没好气地开口,“再有型也是个王八蛋!”“呵呵!”思音笑地那个奸猾,“王八蛋朝这边过来了,元一,他会不会在这里又向你求婚啊?”该死的思音,她幸灾乐祸的够彻底咧,“小骚货,消遣我?看我等会儿怎么收拾你——”悄悄捏了下她的腰侧,杯子掩饰下的话语绝对的咬牙切齿,思音那小蹄子笑地更灿烂了——“我先撤了啊,才不想和这倒霉蛋见面咧!”小声说着,我就要起身,却被思音悄悄按住,“晚了,那倒霉蛋过来了——”“柴元一!”“他妈的——”我的噘嘴、皱眉、小声咒骂只有思音见着了,今天这笑话让她看个够哦,“诶?陶白?原来我们是同学啊!”抬起头,却是一脸惊讶,我假地够可以!“是呀!原来我们是同学!”笑地越迷人越有鬼,果然,没有任何预示,他过来拉起我的手——众目睽睽下,牵着我就大大方方地走了出去,一切都那么自然,自然到全场的同窗全傻了眼,哦,错,只有思音笑的那个贼——

    “放开!”结果,他把我牵到假日酒店的空中花园,公共场合,我很冷静地提醒他,他手是松开了,却攀上我的额头,轻轻抚开我飘逸下来的碎发,“你真有26岁?”“放你妈的屁,我和你扎扎实实三年高中同学,你多大,老子就多大!”是挺粗野,可是,没必要和他装淑女,他那挑眉一问,瞎子也看得出有多轻视,这可不是对我显年轻的恭维,这小子,不会对我安好心!“你在家,对柴鹤这么说过话吗?”“别跟我提柴鹤!”是激动的有些过分,他言语表情上的暧昧,好象看透了些什么,让我一瞬慌乱起来——“你爱他!”那层纸他捅的很坚决,也很彻底,我就这么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他回应我的却是一眼平静,突然觉得自己是有些太无聊,你是爱柴鹤嘛,他知道了又怎样,就算,柴鹤也知道了,又怎样!没什么好掖着藏着的——眼睛调向远方,我轻轻弯起唇,“我是爱他,很爱他!”对柴鹤的感情,是沉淀一生的,是真挚一世的,我不应该以它为禁忌,更不应该为它而慌乱——“女人对爱情都这么固执!”点燃一支烟,他言语中突然透露出的苍凉,让我倒蛮意外,不由自主侧头瞟了他一眼,正好撞上他的视线,尽管他转换的很快,却依然让我捕捉到那一瞬而逝的伤痛,“你这话不是对我说的吧!”老实说,我确实不是好鸟,捉着他的痛处我会毫不留情痛踩,“是想着田蜜了?她也爱我哥哥!”后面一句绝对是肯定,而且还要着重,要显摆,为我的哥哥显摆,你爱的女人,爱的是我哥哥!“呵,你确实不象26岁!”刚想反驳,却被他一指点住唇,“元一,你哥哥的爱情已经给了撒旦,是杯毒酒,醉人也伤人!”“你在胡说什么?!——”“嘘——”抵住唇,摇了摇头,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陶白转身就走了,徒留下一脸震惊的我,柴鹤的爱情——

    没有丝毫兴致再回到餐厅,陶白一句话让我心神不宁,柴鹤的爱情——从小,我的哥哥就是个很自主的男孩,如果我柴元一是柴家的败笔,那么柴鹤一定是我们柴家一门的荣耀,他独立,沉稳,智慧,冷静,他带着与生俱来的傲气主宰着自己的一切,即使是他的父亲,他的小姑,他最亲的亲人,实际上真正意义上也不了解他,更何况——我,从小就在他羽翼下长大的幼稚女孩儿,真正了解他吗?就象四年前,父亲再婚,他却决定留学英国——如果他是反对父亲的再婚,那又怎么会在每年父亲的结婚纪念日时,千里迢迢也要寄回一束文心蘭?即使那天也是我的生日,却得不到任何的支字片语——心里突然一阵疼痛,柴鹤——我碰触的到你吗?

    混混沌沌地独自漫游在大街上,突然,路边一阵铁板鱿鱼的香味将我唤醒,我这人真不属于长久忧郁型,尘世里一点儿味儿沾上身,立马变成一彻底俗人,肚子很快就有反应,“咕噜噜”叫起来,我饿了!这时才想起来,钱包在思音的包里,谗地流口水也只能站在一边挂眼科,“卿越,你在哪儿?”只要是吃喝玩乐,我一定都会第一时间想到我的魔王,自从了解到那支烂熟于心的电话号码是佟卿越的,我也懒地再找别人,只要有事,丢给他,接下来,就全成他的事了——“薛寒那儿?——我在航空路——我自己上去——哎呀,你不用来接我,我知道在哪儿——”“啪”地合上手机,小气地嘟囔了下,他总轻视我的智商,薛寒那儿我又不是没去过,自己会走。懒懒散散向武广踱去,肚子问题有地儿解决咯!

    上电梯时,还在想,要是等会儿碰见田蜜,是该打招呼呢,还是装着不认识呢,结果,是找麻烦想,田蜜外出办公,接待我的是薛寒另外一个秘书,“是柴小姐吧,薛先生让您先进去休息一下,他们一会儿就下来!”“他们在干什么?”“薛先生他们在顶楼玩撞球,您要有兴趣,也可以上去——”“不用了,不用了!”一群纨绔子弟,不好好上班,工作时间还玩的这么欢,看来当老板是舒服,只是忙死了底下的人,不知道,我们那超市的高层们是不是也每天这么轻松,可把我们这底层劳动人民累死了——有些愤世泄俗地窝进沙发里,咬起指甲,却越咬越没劲,我肚子真的好饿哦——“噢嚯,我还当是哪位小朋友走错屋子,原来是我们柴大小姐啊,卿越,你们家元一真是越看越小——”“是吗?她本来就小,还是个小赖皮,是不是啊,我的元一——”撑在沙发两侧,俯下身子亲昵地吻了我一下,佟卿越笑地一脸宠溺,“怎么了?这么没精神,站起来,让我瞧瞧,恩,今天这身打扮正好去运动——小肥妞,等会儿,和我们一起去打高尔夫,好不好——”被他一拉起来,我就懒洋洋地往他身上靠,脸埋在他胸前,头直摇,“饿,我好饿——”“切!没出息的小东西,就知道吃!”没好气地咬了下我的唇,挽上我的腰,“先去吃饭吧,我们家肥妞现在就只想着这呢!”管那些男人笑什么,我只知道又可以蹭顿好的了!

    欣赏美男,讲究个“天生丽质”,是符合审美距离的欣赏,是“色而不淫”的欣赏。看一个美男专心致志的开车,真是件赏心悦目的事,它使人心情自然愉快舒畅。随意地翘起二郎腿,手枕在车门边懒洋洋地支着脑袋,半眯双眼,微擎浮笑,在这熙熙攘攘的车阵中,我却怡然饱览这无敌男色。啧,我们家佟卿越真是个性感的雄性动物,他湿润的嘴唇有一道浅浅的凹痕,让人很想轻咬一下——哈!什么“色而不淫”的欣赏,“饱暖思淫欲”,此时,全情沉浸驾驶情绪的卿越,让我感受到动物般的敏捷和优雅,那种纯男性的,专注的,不颓废,不迷茫,执意驾御的样子很能让女人动心——怎样才是男人原味的性感风貌?穿牛仔吧!——脑际里突然淅沥糊涂冒出这么句不知是哪里瞟到的一句话,灵光一闪,色心毕露,我们家这祸水如果穿上超低腰牛仔裤,露出股沟,那——“卿越!卿越!停车!停车!”我就是一标准的想哪儿就玩哪儿的疯子婆,兴奋地眼睛蹭金光,坐直身子拽着他的胳膊就嚷嚷,“吱——”slk一个漂亮的刹车,可驾者的脸色可没那么漂亮了,“柴元一!信不信我把你丢出去!你知不知道这是高速驾驶——”“恩嘛——不生气了,我的美男子,我想看你,现在就想看你!”上去一口就堵上他的唇,夸张地吻出好大声,双手挤住他的脸庞,象个孩子要糖果一样兴奋地嚷嚷,“现在看?怎么看?小疯子!”嘴里气着,可手已经爬上腰枝——臀围——小色狼!——赶在那双魔爪搞地我娇啜连连前,迅速解开他的安全带,打开车门就把他拉出来,“卿越!我想看你穿牛仔裤!穿那种低腰的牛仔,快,快啊!”拉着他的手我就要跑,真有够疯地不着边际——“哎!元一——咳!冤家啊,你真是个疯子!”被我拉着奔跑在阳光下,风中留下多少无奈与——宠溺!

    “我可以进来了吗?卿越——我要进来了啊——”全身赖皮似地贴在试衣间的门板上,下巴有一搭没一搭地磕着,还一边耍赖地嚷嚷,才不在乎这间高级成衣店里还有多少渴望的眼睛盯着这扇门板,男人天生就是块穿牛仔服饰的料子,更何况是这么个倾倒众生的顶级尤物,上身后的效果一定——口水都要留出来咯!“卿越,我进去了啊——哎呀!”小色女迫不及待就要破门而入,却不想他突然开门,一下子栽进一个赤裸的怀抱,门板迅速合上,我甚至听到身后遗憾的叹息——“讨厌!开门也不说一声就——”惊为人天!所有的声音全跟着口水吞进肚子里,只剩下骤然加快的心跳,一吐一呐,感受的是一种暧昧氛围,一种撩拨的情态,一个迷人地杀死你的眼神,女人可以以露乳沟卖弄性感,而眼前这个妖精,可以赤裸上身,稍稍露出诱魅股沟,用眼神调情,就足以夺走你所有的呼吸,让你蠢蠢欲动,愿意跟随他,不管去的是坟墓还是地狱——火光闪动,温暖如春,眼波流光溢彩,男人说:你的脸红了,元一。他有一副像丝绸一样低沉魅惑适合在女人耳边呢喃情话的嗓音,我却没有痴迷,尽管呼吸够急促,脸颊够火烫——睁着无暇的大眼,曲起手指贴上他的胸膛,说:你知道吗?手就像女人的身体。这里,相当于女人的膝盖。这里,应该是女人的大腿……〈天生爱情狂〉里的唐璜只是摸了一个女人的手,说了这样一番话,女人已经决定跟他走了,我抄袭这招煽情的调情技巧,他会义无返顾地为我痴迷吗?——“你真是个妖精!”男人欲罢不能,欲恨不能,只能在思量长久之后才从痒痒的牙根缝里挤出这六个字,够味儿了!激情燃烧的门板内,热浪情潮吞没了我狡黠得意的涟漪,只在心中的一角回荡着——呵呵,我柴元一就是个妖精!

    “小妈?咦?你们也在这儿玩啊——”装的真象那么回事,幸亏刚才卿越去停车,我又碰到几个朋友,走岔了,再去找他时,竟然看见小妈和龙艾也在场,呵!今儿个这高尔夫场子热闹,全碰着的是熟人,“元一?你不是去参加同学聚会了吗?你同学他们也在这——”“是呀,他们都在那边——”胡乱指着一群人,我象个乖宝宝报告自己的行踪,卿越的好气又好笑,薛寒的忍不住又要憋住的笑意,我全没看在眼里,一个人的独角戏玩地还不亦乐乎,“小妈,我要过去了,你们玩吧!”摆摆手,我还真向那群陌生人走去,却突然被拉住胳膊,“哎!元一,干脆就和我们一块儿吧,我还有些事想问问你——”根本不容我拒绝,小妈挽着我就往前走,看她一脸严肃,刚才还完全不虚的心突然飘起来,她——不会发现什么吧——

    “元一——”卿越环着龙艾和薛寒走在后面,小妈挽着我特意走在前面,看来她是想和我说点悄悄话,兵来水挡,水来土淹,已经备好千万个幌子来应付她任何的怀疑,死不承认和佟卿越有染就是了嘛,盯着她,等着她的“质问”,可她到吞吞吐吐起来,“元一——柴鹤昨天过来了一趟——”柴鹤?呼——原来是自各儿做贼心虚嘛,她要和我谈的根本不是那码事儿,还以为俺们那“奸情”曝光了咧——放下心中的石头,收起所有蠢蠢欲动的心眼子,我一脸纯真地看着她,她说柴鹤昨天去爸爸那儿了,有什么问题吗?“他——柴鹤和你爸爸说,要带你去英国定居!”完全震住了!突然停下脚步,我呆呆地盯着小妈,她说什么?——“定居?”轻轻地呢喃出这个不可思议的决定,柴鹤,他怎么突然——“元一,你也不知道柴鹤的这个决定吧,他昨天来时和你爸爸讲的很坚决,一定要带你走,你爸爸他——他昨晚一夜都没合眼——他很伤心——元一,我知道柴鹤他——他一直都反对你爸爸的再婚,他一开始就不希望你爸爸娶我——”“不,不是的,他是赞同你们的婚事的,要不,每年你们的结婚纪念日,他在哪儿都不会忘记寄回一束文心蘭,甚至那天同样是我的生日,他都会忘记——”强忍着酸涩急忙解释,原来小妈一直都误会着——“不!你错了!错了!”突然松开我的手,小妈看起来激动极了,眼中浮动的泪光让我震惊,“文心蘭——文心蘭——你知道吗?那是你妈妈生前最爱的花——”一颗晶莹的泪珠终于滑落,小妈哀戚的眼里映出我的无措——

    “元一,希望你和柴鹤都能慎重考虑,你爸爸——真的很在意你们——他舍不得你和——柴鹤——”小妈的伤痛轻语久久回荡在耳际,她早早就先离开了球场,却留下我一脑的胡思乱想,柴鹤——难道他真的是反对爸爸的再婚才远走英伦?那他现在又为什么突然要带我去定居?——一点也不否认,震惊的成分里不乏一些小小的欣喜,能跟随着柴鹤的步伐,就算走到天涯海角,我都愿意——可是,诚如小妈心疼老爸一样,想想,哪个做父母的舍得自己的儿女远居异国他乡,何况这里面或许还有负气的成分——双手支着头坐在椅子上,皱着眉头,我苦恼着,疑惑着,思虑着,哪还有那个心思去打高尔夫。“元一,又在发呆,小心卿越过来打你屁股!”薛寒过来弹了下我的额头,冲着我一脸坏笑,无聊地横他一眼,“他才没那个心思管我咧,人家有老婆要照顾!”“啧啧啧,好酸,去把他抢过来啊,我支持你!”呸!支持我?我看这贱男人是惟恐天下不乱,自己想看笑话!伸出脚毫不客气地踩了他一脚,疼地他哇哇叫,“哎哟!柴元一,你真是个小毒妇!”“你现在才知道?呵呵,起来!”向他伸出手,笑地一脸狡黠,“干什么?”一脸防备,却毫不犹豫握住我的手,“去抢回我的卿越啊!”冒坏水儿的精灵啊,你紧紧揪住我柴元一的灵魂咯!

    “哟嘿,小有天分哦!”手撑在下巴下,薛寒这么一挑眉的赞赏,让我那掩都掩不住的尾巴翘地更高,“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走路啊——”说着,又是一个帅气的挥杆,球上哪儿了,鬼管它,力道,姿势都挺到位,就够我拽了,“有天分,太有天分了,恩——”谄媚地很受用咧,突然“恩”个鬼劲,“瞧这学猪走的,多象!——诶!柴元一,君子动口不动脚哦——哈哈——”贱男!看我不把你那脚丫踩个洞,狗嘴就是吐不出象牙!仿佛是个硬要踩破气球的小孩子,我调皮地非要去踩他的鞋,撵地薛寒原地只打圈儿,笑声涟涟——“薛寒!”掷地有声,卿越同志这一声,喊的有够分量,脸色不太好,眼睛中那抹极艳的晶亮转瞬即逝,降为最冰冷的寒——“龙艾累了,还是去喝点东西吧!”言语冷淡地瞟我一眼,牵着他的小未婚妻,大踏步地就朝球场那端走去,他在生气!我当然知道,他为什么生气,我当然也知道,俺柴元一又不是个纯情无知的小女生,男人那点儿自私的心思,嗤——偏偏我柴元一又是个装精的祖宗,喜欢做作的恶死自己,装回“单纯可爱”的糊涂蛋,又怎样咧?顾做不解地盯着薛寒,“才玩多大会儿,就累了?”“我的娘诶,卿越摊上您这么个小祖宗真够呛——”推着我就跟进,还在耳边似一本正经,又似幸灾乐祸地“教育”着,“笨蛋,还没闻到你们家卿越身上那酸味儿?真想惹他发飙啊——”坏小子!还粘着我这近?我看你是存心想让他发飙嘛,蛮好玩,我才不急,继续糊达达地和薛寒玩笑着,调戏调戏俺们家那魔王,也挺有趣!

    “威士忌!”“威士忌!”“不行!!”学着薛寒潇洒地坐上吧台的高脚椅,也学着他帅气地吆喝上酒保,却同时招徕两声严厉的喝止,这时候,佟卿越和薛寒的表情到同出一辙,皱眉,坚决反对!我很识时务,连忙憨笑,“加苏打水——”小媳妇似地朝酒保甜笑,可是,没用,付钱的是大爷——“给她橙汁!”真当我是下里巴来的,坐在酒吧里喝橙汁?“绿茶!”暗暗横了眼佟卿越,我最终还是自己做了主,“其实,绿茶配上苏打水,再加许许威士忌——”“哎,元一,呵呵,信你的邪哦——”就是故意的,一拿到绿茶,不假思索就倒了些薛寒的杯中,“试试啊,真的挺不错——是不是伴着一股仙风道骨的茶香,酒精悄然滑入——”兴趣盎然地盯着薛寒,他很捧场,真的尝了一口,瞧都没瞧佟卿越,估计那脸色挺酱——“是挺不错,嘿,元一,哪学来的?蛮会喝嘛——”“我哥教的,是不是很棒?我哥还教我,可以用百利甜酒加牛奶,杰克丹尼斯加可乐,味道都不错——”甚至骄傲地抬起小下巴,可见,俺们家柴鹤能让我多么荣光!“嗤——哪个清白的哥哥会教妹妹喝这么烈的酒?还棒?”不得了!佟卿越这酸不唧唧的话可把我一下子惹冲了,“就棒!不许你这么谈我哥!”瓶子一下子摔在吧台上,动作是挺幼稚,可还管那些,谁说柴鹤,我和谁急!“柴元一!你——”佟卿越真气上了,也站了起来,盯着我的眼睛都红了——“卿越,卿越,算了——元一——”可把薛寒急着了,稳住佟卿越还要哄我,“元一是兄妹情深啊,可,卿越也没说什么啊——”“是啊,卿越,元一一直和她哥哥感情很好的——”竟然连一直坐在旁边不做声的龙艾都起身扯劝了,意识到他的小未婚妻还在身边,可没真想把他惹毛,撇过眼,我坐回椅子上,盯着绿茶的瓶子生闷气——

    “难怪元一会这么生气,卿越,你不知道,柴鹤真的很疼元一,是不是啊,元一?”气氛一时挺沉闷,没想到,开口打开局面的竟然是龙艾,不管怎样,小性子也别耍地太过分,我温顺的点点头,龙艾的笑容很娴静,确有大家风范,“说起来,柴鹤和晚嘉姐还是同学,他疼妹妹可是早有耳闻——”“什么?小妈——和我哥是同学?”真的让我一惊,我怎么不知道他们——还有这番渊源?“哦,你还不知道呢,柴鹤和晚嘉姐上大学时,是一个美术社的,他们常常在一块儿办展板,武大那块‘晚鹤图’就是他们的杰作哦——我姐的字体挺幼稚,当时,所有的美术字全是柴鹤加工的呢——柴鹤的毛笔字现在在武大都是绝唱——”接下来,龙艾说的什么,我都听不进去了,因为——突然间,我竟然有种窒息的感觉,一重莫名的压抑与惧怕积压在鼻息间,让我无法呼吸——“对不起,我——我要先走了——”混混沌沌起身就走,管不了后面的叫喊,我越走越快,真的管不了了,现在——我只想一个人静静,静静——第八章

    第八章

    他们是同学!他们在爸爸再婚前就认识!他们——“元一,你哥哥的爱情已经给了撒旦,是杯毒酒,醉人也伤人!”——“——他一直都反对你爸爸的再婚,他一开始就不希望你爸爸娶我——”——“文心蘭——文心蘭——你知道吗?那是你妈妈生前最爱的花——”——真的走不动了,走不动了,我甚至在轻颤,心中那个恶魔一直在残忍地笑,事实是这样吗?我最亲爱的哥哥,我的柴鹤,他的爱情属于父亲的——妻子?——虚弱地跌坐在球场门外的台阶上,蜷缩地靠在立柱边,我为自己的心中认知,而震惊,而害怕,而心伤——

    “元一——”仿佛来自遥远的一声叹息,我慢慢抬起了头,卿越的身影闯进我眼帘的那一刹那,刚才怎么也忍着没掉下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只是就这么看着他,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全心委屈地看着他,不停地掉泪,不停的掉——走近我,拉起我的手,牵着我一路走向停车场,坐上车,为我绑上安全带——卿越什么都没说,任我默默地流着泪,任我哭地一塌糊涂,手,却始终紧紧攒着我,一刻也没松开,直到,我哭倦了,哭累了,哭疲了,渐渐靠向他的身侧,渐渐沉入迷梦——

    “卿越,卿越,别走,别走——”半梦半醒间,感觉自己被轻柔地放在柔软的被羽间,那亲昵的气息仿佛瞬间就要抽离,象个无措的孩子,慌忙搂住那快要远离的温暖——慢慢睁开迷蒙的双眼,卿越晶莹的眼,骄挺的鼻,红润的唇,就在我的眼前——他的眼眸里刻着我娇气的容颜,他的红唇里吐呐着我娇怜的呼吸——“元一——我该拿你怎么办——怎么办——”真的只有我在无措吗?那眼前这个男人,那么明显的慌乱,那么明显的张皇,那么明显的不安——又是为了什么?——已经找不到答案了,火热的唇,发烫的身体,缠绵的纠缠,激荡的啜息——激情烈焰已将两颗无措的心吞没——

    “卿越——”两个赤裸的身体象彼此取暖的孩子紧紧依偎着,再次睁开双眼,竟然看见卿越红红的眼眶,却依然清莹如钻地一瞬不瞬地看着我,“怎么了?卿越——”上去就要去抚摩他的眼棱,却被他抓住指间凑近唇边,轻轻摩挲着,“没什么,就是想看你——”“看我?看了一晚上还不厌啊——”可爱地皱起鼻头,去嗅他的唇,却被他一个翻身,紧紧压在身下,吃上我的唇——“看你一生一世都不厌——”床第间的甜言蜜语格外亲昵,我陶醉地连心都在震颤,呵呵哧笑地迎上那感觉永远甜蜜的吻,舌间的挑逗越来越煽情,越来越妖媚,身体越来越柔软,仿佛要镶进他的躯体——一路唇吻,来到锁骨,肩胛间的轻佻让我的娇啜更急促,“卿越——啊!”突然,一阵刺骨的疼痛渗入我柔软的心,靡媚的亲吻竟然变成最为严厉的噬咬,卿越紧紧扣住牙关,长久侵咬在我颈边动脉旁的肌肤!“啊!疼!!卿越!卿越!——”任我如何的哭喊,任我如何的挣扎,他依然倔强地紧紧搂着我,决不松口——感觉肩胛间一瞬冰冷的流动,我知道!已经流血了——“你——你——疼——呜——”真的很疼很疼,我受不了的大声哭出来,哭地那个委屈,哭地那个愤恨——终于松开了口,那抹妖冶的红唇因为沾上了血液显地更加魔魅,就这样看着我哭,看着我恨恨地盯着他——突然,捧住我的脸颊,轻轻一吻印上我的额间,血红的唇印浮现在眉心,“元一,一定要回来!记住了吗?一定要回来!!”手劲越来越重,盯着我的眸专注地可怕,我却还是哭,莫名其妙他的言语,莫名其妙他的举动,“什么回来?你咬我,你弄疼我了——”嘶哑着喉咙,我就只知道使劲地哭,使劲地吼他,他弄疼了我!!“答应我,一定会回来,你一定会回来!答应我啊!!”他却丝毫不理睬我的疼,我的泪水,只是固执地捧着我的脸颊,步步紧逼着,“柴元一!你答应我啊!”真的被他的神情所惊呆,倔强的他发现自己也在流泪吗?盯着他,我缓缓地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如此残忍的咬伤我,为什么如此绝望地要求我“回来”,回哪儿啊?——“这才是我的元一,我的元一——记住,你的伤口是我给的,我给的,要回来啊——”慢慢依偎进我的怀里,轻轻呢喃——忘记了肩胛的疼痛,我完全迷糊了,卿越他——“卿越,你到底怎么了?卿越——”抚摩上那张漂亮的让人迷醉的容颜,却感觉轻柔的呼吸均匀地传来——我的魔王竟然折腾睡着了,无奈地微笑,瞧他孩子气的给了我什么——肩胛间一个永远的齿印,一个永远的痕迹!

    “想开点儿吧,哪个世家大族不出点儿丑闻——”又混到思音那儿,据说他们正在排演一个年度大戏,所有武音的一线帅哥集体亮相,我就是闻着帅哥的气息一路嗅来的,盘着双腿一边吃着薯片,一边用各类靓男养着眼,还不忘把家里那点儿不光彩的烂事儿和思音交流交流,我不是个善于藏住心思的女人,好事坏事,我都想一口吐出来,思音是最好的垃圾桶,她总能给我最客观的指导。“儿子和继母?哈!他妈的为什么不是哥哥和妹妹,让丑闻出在我身上啊!”薯片嚼地“噶嘭”响,还不忘“愤愤不平”,“柴元一,你那点‘乱伦’的心思还没消化啊——”非常“鄙视”地瞟我一眼,继续勾画她的点名簿,思音现在这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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