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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大嫡当前正文 十七、求药
- 吕季贤请了太医来时，马大夫和于大夫还在候着。下人们早翻看了吕叔君的衣物，果然领子沾了鸽子屎，怕是蹭到了吕叔君颈子上的疖子。原以为晓得了病因，两个大夫该有办法，谁知果然像吕沉馨早预料的，这病来的汹汹，两个大夫开了些清热解毒的汤药，喝下去了也不大见效。
来的庞太医便不一样了，一手金针封穴当下便止了吕叔君的头痛。再一把脉，庞太医倒为两个大夫开解“这症候凶险，幸而先头的药还算妥当。只是我有一句话，不知说得说不得。”
吕叔君把脸扭了一边，吕老太太也是长叹一口气。柴悦胭呆立了半晌“我娘的胎……没办法了？”
吕沉馨在吕季贤身边站了，心里也叹得一口气。这情状，三姑能不能好还是个未知数，母体带毒，腹中的胎儿亦不免深受其害，恐怕一生下来，便是先天不足。
“夫人的症候本来就凶险，我现下的办法也是治标不治本。如今先斟酌了解毒的药方，再加上日日施针，或许可以慢慢好转。但太太的胎儿，必会身带母毒，实在是保不下来；如果一定要以人力之法留着，生产之时那便更不好……终究不能留的。”庞太医也不好说的太过“往后太太更要擅自保养，或许还有好消息也未可知。”
“罢了，现在也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庞太医，你斟酌着用药罢，要什么样的只管开口。”
吕老太太满脸倦色。
庞太医沉吟良久“我有一法，或许比寻常汤药来的有效，但看太太的缘分了。”他持了笔，在笺上写了几个字递了，柴悦胭帮着吕老太太看了，是“见齐草”三个字。
“人参灵芝那些倒是寻常，这味药草平和，乃辅君之药。若加在药方子里，药性比平日要高出一半。只是这见齐草十分难得，我也只在书里见过，再有就是有一年看到过有人拿出一片残叶，只知见齐草锯齿边，草尖褐红，若把草尖掐掉，草身会变为褐紫色。要根治夫人的病，非少了这味药不可。”庞太医又开出一道方子“这方子夫人先吃着，我会连续来为夫人施针九日。至于见齐草，我也尽量为夫人搜寻。伯府是积善之家，也不必太过担心，或许就有人送得来也不定。”
见齐草是什么，吕沉馨也不曾听闻。她深为吕叔君担心起来，当然还有一丝深埋的内疚与疑惑前世吕叔君可曾发生过这些事？
她重生而来，自然希望什么事情都是往好的地方发展而来。这是她的信念，也是她要达到的目标。但会不会有些事，纵然重生一次，也无法改变，或是会向着更坏的方向坠落？
虽然穿的很暖和，吕沉馨还是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连着两天，吕沉馨都在吕家的藏书楼里度过，吕季贤的书房里收着的书已叫她翻遍了。建起来这座藏书楼的，不是别人，正是吕家前头过世那位惊才绝艳的大伯。平日里，吕季贤事忙，吕沉舟调皮，因而吕家也少有人进藏书楼。她找书的事情并不瞒着人，吕家上下知道了，还叹得一声，是纯孝；便是个个都以为她能有几岁，又找得到什么，只有这片心便难得。
她心里的焦灼却只有她自己知道，虽然重生而来，但她的医道知识毕竟有限。找了这几日，连带着识几个字的苧禾、杨枝也都一起帮着看，却一无所获。其实她安排了苧禾查看医书，杨枝查看药书，比对着“见齐草”三个字，有相似的图或者字样都拓印下来。她自己则是翻找各类游记、地方志，可却没有一点线索。
吕季贤也分派下去人手了。先是托了相熟的商户去寻，后头又贴了悬赏，不论残草整株，只要寻了来，最少也有五百两银的酬谢；甚至也派人往皇库里头去寻，只是总不见消息。
方锦纡忽而变成了全府最老实的孩子，每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日日去揽月馆站了问候。也还算他知道轻重，虽然可能心里不免有些为自己剖白的委屈，但那鸽子到底是他带进府里玩儿。
但他终究也没逃过一顿好打。
柴侯爷回来时悄没声儿便进了吕家，也是方锦纡运道不好，二门便迎头撞上了，叫柴侯爷拎着领子到书房里，一顿马鞭子打的趴在长凳子上起不来。吕沉馨还算是个小娃儿，和吕沉舟一块进了书房里一看，方锦纡趴着连叫“哎哟”的力气也没有了。慌的吕老太太一边气一边叹，柴侯爷一句解释也没留下。
吕叔君这两日头痛缓了些，但还是发热，见到柴侯爷了还要行礼，柴玉楼一把托住了，轻轻抚了她的额头，良久方才叹得一声“终究是我的不是。”
吕叔君按了额角，勉强道“与侯爷又有何干，终究是我自己太过小心，运道又不好。”
停了停，又说“我自嫁了侯爷以来，侯爷没什么对不住我的地方。只是到底别叫人看了我的笑话去，好好的回了娘家，回去却就这样了。我这病不知还能不能好，只舍不下我的胭儿。”
两人踽踽说了些话，柴侯爷便要回府去安排人手找见齐草，吕沉馨看着那一抹大红绣金狮袍闪出了门去，再往后头去，见柴悦胭怔怔地站在门口。吕沉馨到底也不知该说什么，走过去牵了牵柴悦胭的手“大表姐不担心，总归有办法。”
柴悦胭似没听到她的话，一味怔怔站着。吕沉馨也别无他法，只得又回了藏书楼。
柴侯爷一出手，五百两的悬赏就足足翻了十倍。但凡有一点见齐草的线索，白银五千两奉上；有残草，送白银一万两；有全草，送白银五万两。连来侯府传递消息的闲杂人等，也有一口清茶，未说话前先给十文铜钱。这竟不算是求药了，柴侯爷说了，算是积善积福。
又过了几日，吕沉馨恨不得睡在藏书楼里头了。这日正昏昏欲睡，吕沉舟一阵风似地跑了来“妹妹，有人上门送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