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 推荐本书 | 返回书页
石头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大嫡当前正文 五十一、对谈
- 季惟冰派流枫过来传话，说是厉妈妈已经安顿好了。吕沉馨低头半晌“和季惟冰说，别叫她死了，但也别让她吃太多苦。”
流枫直言不讳“你这点就是为难少爷，什么时候你才把那个老太婆弄走？”
“不急。”吕沉馨隐秘地对流枫翻了个白眼“你往后只在院子外头，我每日会叫小瓷到了二更天在门外点一盏明角灯。若有急事你在进来，我知道你功夫好的很，我这院子小，经不起你在我这里闹。”
“我稀罕来呢！”流枫更懒得和吕沉馨再说话的样子“少爷不叫我我还不乐意呢！”
把流枫使唤走了，吕沉馨去找了吕沉舟，叫他拿了些最近练的字帖，挑了个由头往吕季贤书房里去。
吕季贤自然是不在书房的，吕沉馨是算好了时间过去的。外头的小厮知道吕季贤一向都对吕沉馨疼爱的很，看到吕沉馨拿了字帖进来赶着问好，吕沉馨也很客气“我在里头等着爹爹，自己看一会子书，不会乱翻的。爹爹回来了也不会怪你。”
小厮赶忙作揖“小姐这是说的哪里话！小姐只管进去，我们还敢拦着么？”
吕沉馨带了秦瓷和杨枝来，叫她们拿钱赏了小厮去打酒吃。她自己进去了，正好叫二人都在门口守着。
进了密室，吕沉馨走到床头，敲了敲木板，倒是沉噗噗的声音，丝毫听不出里面有厉妈妈说的暗格。吕沉馨摸索着，果然摸到了厉妈妈所说的床头沿边一处凹部。她拿出厉妈妈给自己的一个小玉石方块，上头阴刻着细如发丝的纹路。她把小玉石方块按进凹槽处，果然床头板蓦地向后一撤，露出来一个可藏一人的空间来。
这个空间被发现的机会并不算小，虽然钥匙上的纹路要必须和凹槽上对应才能打开，但也不排除仿造高手能刻出来。但是若无厉妈妈说明，吕沉馨也想不到其实真正的机关不是在这一人的空间，而是在另一处。她爬进去，摸索着空间的缝隙，摸到第三块底的缝隙，把手贴在中间往下用力一按，退出来一瞧，果然在父亲安排的书架后面，悄无声息地滑开了一扇门。
这个机关实在是做的机巧，寻常人等就算是发现了这床底的空间，便不会想到此中还有一层开门的机关；而就算有人谨慎，贴身而进，四壁捶打，却也很难想到机关处是在胸口下或后背心。若不是像吕沉馨和厉妈妈一样，那除非是一寸一寸地敲过才行。吕沉馨很中意这一处，是因为她想到吕家前世抄家灭族的那一日，若是有个这样的地方，或许吕沉舟就不容易那样被带出去。
吕沉馨溜进了书架后面的门内。这门内布置的就比吕季贤的密室简单的多，也小的多。一色的旧木头东西，一只竹笼抽屉，一架雕花旧木床，木架子、漆色的旧木柜、旧木箱子、大木盆、大木筐，一只陈旧的木柜子半开着，里头半袋米歪歪放着；一旁靠着一只水缸。全室最显眼的只有一只和木柜同高的大神龛，里头贴着一张画像，画中人巧笑倩兮。那神龛前面放着一只铜盘，上面一只白线刺绿云头如意红羊皮匣子。缕沉馨上面，略想一想，取下头上一只簪子挑开了，却愣住了。
那个匣子里没放着些什么贵重的东西，又或者是什么厉害的机关，只是放了些很平常的小东西小木蝗虫儿、小木玩偶，灌了水银能打筋斗小人、沙子灯、虎丘自行人、酒令儿、白色鹭羽绒发饰、羽毛扇，毽子；精致铜柄花纹小巧匕首、
吕沉馨在马车上闭目良久，忽而带着一丝疲倦开口“小凡哥哥，我是不是做错了？”
江小凡一直在车上仔细地挑着一盘果子，任由吕沉馨一路闭目养神，此刻也是任由她低低倾诉“阮娘如今，有些妖异了。若她果真以天下为仇，那我现在岂不是养虎为患？可是她实在可怜，我也实在懂得那种恨。现在就杀了她，恐怕是最好的选择，可是我又很想给她一次选择的机会。小凡哥哥，我是不是既愚蠢，又傲慢？愚蠢地给予他人，傲慢地笃定他人？”
江小凡待吕沉馨说完，方才拣了一颗果子递到她唇边。吕沉馨疲惫地看他一眼，摇摇头。江小凡把果子收回来，咬在齿间，突然凑过去喂给吕沉馨。吕沉馨被他一吓，禁不住气笑了，含了果子含含糊糊问“你这人，还有个正经吗？”
江小凡这才露出一点狡黠的微笑“不闹一闹你，可不知你要想到哪里去了。是盘古开天，还是女娲造人？我这人脑子笨得很，只知道一样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斩草除根。我认为对的事，万千人唾之我独珍；我认为错的事，万千人压我我不改色。我动之前，思量万千；我动之时，虽万千人亦往。沉馨，我们只管现世，不修来生；来生无处可修，今生必要无悔。若真以为自己前世今生什么都能考量到，那才是真正的傲慢。”
吕沉馨眼眶一红，挥舞着帕子大喊着“阮娘，此生你一定要快活！你一定要迷倒十个八个男子，走过千山万山，看尽夕霞潮落，要叫天下人都知道你会笑！”
阮娘那奔马已驰的远了，此刻却听到她的笑声远远传来，依然娇媚，却多出了三分轻灵，三分释然，三分英气，比平日的声音动人何止百倍“放屁！老娘要迷倒一百个！不，一千个！吕沉馨，多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