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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小说网 -> 都市言情 -> 乱世谋妃:江山帝情

正文 第一百一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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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埋到最低,明玉想要去拉她起来,却被安柔拉住,轻轻叹了一口气,“别,大姐这是在赎罪呢。她一直觉得这件事情跟自己有关系,若是能够趁着今日这一巴掌打消她心里的愧疚,那就好了。”

    “啊啊,我的儿啊!我的儿啊!你这是叫你老娘活不下去啊!你怎么就这般傻啊!你的那些事情,这么多年,为何就是过不去这个槛儿?!”老夫人死命捶着自己的胸口,难受得不行,“我的儿啊,你叫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娘连你最后一面都没有见着,你怎舍得!”

    安然擦了一把鼻涕,抽泣着跪爬到老夫人身边,“祖母,师傅说过,您的身子不能再受刺激,祖母,当心身子。”

    “你走开!你这个祸害!你就是我百里府的祸害!为何我当初要听老头子的话,让他把你接进府里来!你就是扫把星,先是害死了你爹娘,接下来是你祖父,现在又是你二叔,你什么时候想要害死我啊?!你说说,我不现在你眼头,省的招你烦!”

    “祖母!”安然心中无奈,豆大的泪珠滚落下来,“祖母,安然不会,安然不会的。您是我的家人啊。”

    “家人,我不敢当!你走,走得远远儿的,越远越好,从今往后,你再也不是我百里府的人!你爱去哪里去哪里!”老夫人撇过头去,再也不愿意看安然一眼,手指指着大门口,“滚!”

    “祖母,这件事情,你怎么能怪大姐呢!况且,二叔是自己自尽的,当年爹娘去世的事情,也是二叔假告,爹娘是被他累及的,现在,就当他是替自己赎罪了,你怎么能怪到大姐的身上!”百里明玉揽住安然的肩头,眉色间皆是焦急。

    “你说什么?”听到百里明玉的话,老夫人一愣,不可置信,“你刚刚说什么,假告?什么假告?老大夫妻的死跟老二有什么关系!”

    “祖母,您自己看吧。”百里明玉从怀中掏出安然交给他的信纸,“上面写得清清楚楚,祖母,爹娘的死跟大姐毫无关系,都是二叔自作孽不可活。”说起这件事情,百里明玉还是有些无法释怀。怎么也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样的执着,才能让一个人心里这么疯魔。

    老夫人颤抖地接过信纸,细细地看完,情绪再次失控,双膝“咚”地一声,跪在了地上,看着天空,“苍天啊,我这是造了什么孽,要是有什么报应,冲着我来就好!为何要让孩子受过!老天爷,我老婆子自问这么多年来,无愧于心,你为何还要这般折磨几个孩子!老天爷,你对我百里家公平吗?!”

    老夫人扯着嗓子嘶吼完,直喘着粗气,两眼向上翻,晕厥了过去。

    “祖母!”安然和明玉,安柔齐齐喊了一声,面上均是焦急之色,鬼医师傅的话还在耳边,“快,将祖母扶进去,我给她施针。”起身时,双腿已经发麻,幸而有司马谨在一侧,暗暗地扶了她一把,低声道,“别着急,你祖母这只是急火攻心,没有大碍。”

    心疼地看着安然脸上的五指印,疼惜地想要给她抚摸去肿痛,读懂司马谨眼中的情愫,“我没事,这点小伤,我受得。”现在,不是你侬我侬的时候。

    撇开司马谨,忙跟在人群的后面,进了老夫人的卧房。大厅中,二夫人对于这一切的变化,显然没有料到,她当时头脑一热,就全部说了出来,要是现在老夫人有个什么好歹,估计就别再想从安然这里得到任何帮助了。

    司马谨慢慢地踱着步子来到二夫人身边,用着二人才能听到的声音,“二夫人刚刚好威风,怎么这会儿就趴了?!”

    “你,你离我远一点儿!”被司马谨的眼神盯得心里发慌,自己主动往旁边挪开了几步。谁料司马谨依然不肯放过她,也跟着挪了过去,“二夫人着急什么?你不是什么都不怕嘛,这么着急,就把所有事情给抖落出来,你除了让安然得了一巴掌,你还得了什么好处?!”

    “你,你到底是谁?!”二夫人心惊,弄不清楚面前的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是谁,刚刚就说过了,你还没有这个资格知道!你可知道,二王爷为何想要跟安然单独聊聊?”

    “那还不是因为看上她了!”说完,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惊恐地看向面前已经黑成一块碳的男人。

    司马谨不怒反笑,只是这笑容却让二夫人心中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对,就是因为喜欢,所以,你猜猜,要是他知道了,因为你的挑拨离间,安然遭了秧,他会如何对待你的女儿呢!”

    二夫人看着远去的司马谨,整个人失魂落魄,跌落坐到地上,就连心尖儿都在颤抖。

    强打着精神爬起来,走回那个她熟悉的房间,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司马谨的恐吓太吓人了,还是心理因素,走到门口,竟然没有注意到脚下,一下子磕到了门槛上,大门牙被磕掉了一半,嘴唇红肿,出了很多血。

    这些,她都顾不得,只因为房间的桌子上,放着一个陌生的盒子,联想到刚刚司马谨的话,二夫人双手抖得厉害,一步一步地靠近那盒子,不知道是谁,暗中有人用小石子打中盒子。

    盒子落到地上,一根手指头落到二夫人的鞋子上,上面还血迹斑斑。“啊啊啊!啊啊啊!”二夫人在看到那根手指上的黑痣时,整个人都傻了眼,双臂搂着自己,伤心欲绝,“我的女儿啊,我的女儿!我苦命的琳琳啊!都是娘的错,都是娘不好,都是我害了你啊!啊啊啊!娘,娘,求求你,快救救琳琳吧,再晚就来不及了。”

    二夫人抱着百里琳琳的那根断指,跌跌撞撞地冲到老夫人的门口大喊着,像个疯妇一般。安然刚施好针,走了出来,顺便合上房间门。

    “二婶,祖母现在还需要休息。”

    后面的话还没出口,二夫人就抓着安然的袖子跪了下去,“大小姐,都是我不好,都是我有眼无珠,跟大小姐耍心计,我再也不敢了,只求大小姐救救你三妹,看在同为百里姓的这个份儿上,好吗?你祖父要是在的话,也一定不会放任这件事情的。”

    二夫人一边说着,一边砸着面前的地板,像是不要命一般,也不知道痛,“大小姐,不管你要求我做什么,只要你肯救你三妹妹,求求大小姐了,求求大小姐了。”

    “二婶,你别这样,就像你说的那样,不管怎么样,三姐都是我百里府的人,我们一定不会放之任之的,二婶,你快起来吧,你这样,叫别人看去了,像什么话。”百里明玉上前就想要拉开二夫人,一把却没有拉得动她。

    摇摇头,“不,不,我要大小姐答应我,我要大小姐亲口答应我。”

    “你起来吧,我答应你就是了。”心力交瘁,安然也不想再跟她有任何的牵扯,结束了这件事情之后,就真的彻底互不相欠了吧。

    “多谢大小姐,多谢大小姐。”二夫人不放心地又朝着安然磕了两个响头。

    安然摆摆手,门外一个暗红色衣服闪身走了进来,脸上还带着笑容,“四王妃,老奴这厢有礼了。”

    安然定睛看去,正是鬼医口中分析的那一位,皇上身边的贴身公公,“还不知道公公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是安然的过失。”

    “四王妃说笑了,老奴当不起。这不,请了高僧做法,皇上身子刚有了些起色,就要上朝呢。这些日子,一直都是二王爷辅政,皇上难免心中不放心,毕竟第一次做这些。现在差老奴来通知四王妃,以我大西女将军的身份上朝参与议事呢。”

    安然一愣,这,这还真的是突如其来,让她措手不及呢!嘴巴半张着,表情有些僵硬,要不是身后的百里明玉推了她一下,恐怕就要闹出笑话来了。

    “是,安然领旨。只不过,公公,可否容我换一身衣服?”看着自己身上的穿着,怎么着也不像是个能上朝的样子。

    “好。”公公说着话,只不过眼神却在小心翼翼地四处乱瞟着。似乎是没有找到自己想要找的,眸子里面略带些失望。

    朝堂上,安然站在议论风波的中心,幸好她早有准备,给自己做了身战袍。银白色的战袍,白色的披风,高高扎起的长发,在安然的身上将英姿飒爽四个字体现得淋漓尽致。二王爷则是坐在人群之后,沉默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

    用尽全身精力,抑制住心中迫切地想要上前与她说话的,可是在看见安然向他走来的那一刻,土崩瓦解。

    站定在司马焱的面前,安然仔仔细细地打量着面前的人,忽然觉得自己很是可笑,“我该称呼您二王爷呢?还是冥王?”

    司马焱面色一僵,看见安然高高肿起的面颊,眉头紧皱,“怎么回事?谁打你的?”

    轻轻抚摸上自己的脸,“不妨事,牙痛而已。”

    “你当我是傻子吗?牙痛和被人打,我瞧不出来吗?”司马焱微怒,握住扶手的双手青筋暴露。

    安然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可是却不为所动,“您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不是您傻,是我傻!从来都不曾怀疑过您!”

    “安然。”语气中颇为无奈,司马焱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别!还请二王爷称呼我为四王妃,四弟妹,亦或者百里安然为好。”听到司马焱的话,安然摆摆手,似乎是在自嘲一般,“安然能得二王爷这般费尽心机也真是不容易,不知,我那可怜的三妹妹如何了?”

    “三妹?你是说百里琳琳?她跟本王有什么关系?!”司马焱愣住,这百里琳琳跟他何干。

    “王爷这戏,还是一如既往,唱得不错!”根本就不相信司马焱的话,安然冷笑着。“不过,这样也好,既然与王爷无关,就请王爷将人放了吧。若是王爷再做这种无聊的把戏,我真心瞧不上王爷!不管是贵为二王爷,还是杀人如麻的冥王,到今天,手段都是一样。”

    “您除了会威胁别人,还会什么?!下次,别再这么幼稚了!”安然看着司马焱的眼睛,一字一句,说得十分清晰。司马焱想要反驳,却也知道当下她根本就听不进去,只是心中在暗自懊恼,到底是谁冒用了他的名头。

    如今,会是司马谨吗?那他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加深安然和自己之间的矛盾吗?难道他就不怕有被戳穿的一天?

    安然站在一边等了一会儿,才见皇上在静慧师太的搀扶下走了出来,众人见此,又是一阵唏嘘,看来前些日子疯传的那些传闻,是真的了。司马焱看向上座,脸色又是一黑,这个女人啊,还真是如影随形,这么多年了,她不仅是他母亲的心头刺,更是让他不痛快了这么多年。

    “咳咳,咳咳,众位爱卿,这些日子,朕深感不适,由二王爷司马焱代为管理朝政,更是得诸位大人的用心辅佐,才能有今日。现如今,朕的身子已经大好,可是,与此同时,据边疆送上来的紧急奏章,北朝蠢蠢欲动,各位大人可有什么良策?”

    高位上的男人,即使强打着精神,但依然可以看出仍是强弩之末。嘴唇上的唇色有些发暗,眼袋也是深之又深。明黄色的衣袍,似乎也变得空旷了不少,就好像一个小孩子偷穿了大人的衣服一样。

    “回皇上,北朝与我大西之前素来交好,只不过后来因为,因为娘娘一事,才会有后来诸多之事发生,依老臣之见,不如,把手言欢,重修旧好。”

    “不可,若是这样,先行示弱的话,那岂不是叫人看了我大西的笑话!”

    “对,就是,不就是上战场打仗嘛,格老子的,老子一斧头劈死他们!”说这话的,是一个膀大腰圆,胡子拉碴的葛将军,说话不拘一格,行事更是不拘小节,为人直爽,有一说一。

    “可是,只要是起了战事,不管最后的结果如何,伤的总是无辜的百姓。百姓,民之根本呐!”

    “你别废话,你怕死就直说,我大西的男儿,岂能个个都如你一般只会耍耍嘴皮子。”葛将军甚是不屑,对于这样的言论,根本不能让他心服口服。气得双手叉着腰,余光瞟到站在一边沉默寡言的安然,脸上的不屑更是甚嚣尘上。

    “切,也不知道,这小女娃娃,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上什么战场,怎么着,是准备不战而降吗?使用美人计还是媚心计?”

    本着眼观鼻,鼻观心,打算一直做个隐形人的安然,不成想竟然被人将战火延伸,烧到自己的身上,向上位看去,皇上也正半眯着眼睛,似乎在等待着安然的回应。

    再一扫周围的众人,看来大家对于她接管百里将军的兵权,多是有怒不敢言啊。轻咳了两声,“嗯哼,葛将军,恕我不能同意你的话。”

    “你?!你算哪根葱,男人说话,哪里轮得到你插嘴的份儿!”葛将军转过身,背对安然。

    安然也不生气,淡淡地走到他的面前,与他相对,“那依照葛将军的意思,不管结果如何,都不需要去评估这最后的得失,打一打才能算得上真正的男人?”

    “那当然,当个缩头乌龟有什么意思!”

    “呵呵,原来,葛将军也不过是个莽夫而已!”安然勾起嘴角,拍着手掌,脸上极尽嘲讽之色。

    “你!凭什么说我是莽夫?格老子的,老子跟你祖父上战场杀敌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

    “哦呦,葛将军这是觉得说不过安然,所以打算倚老卖老吗?葛将军,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那就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况且,葛江军别忘了,要真是算起来,按照级别,将军见了我可是要行礼的,葛将军!”

    “你!”葛将军根本就是一介粗人,耍嘴皮子的事,从来不需要去考虑在内,当下就被安然说得哑口无言,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继而,安然又转过身去,“民之根本,若是什么都不计较,等你什么时候打完仗了,全城的百姓也死的差不多了,请问,你是打算守着一座空城吗?兵者,国之大事也;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故经之以五事,校之以计而索其情: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带兵,需要考虑的是方方面面的事情,而不是凭一时意气之事。这些,都是孙子兵法上面的,安然相信,像葛江军这样常年带兵打仗的将领,对于这样的话,自然是熟之又熟,刚刚,葛江军因为担心边疆之事,才会给了安然这样一个卖弄自己的机会,葛江军,您说,是吗?”

    安然这招,显然就是打一个巴掌,再给一个甜枣。葛江军还又偏偏什么都说不了,面色涨得通红,若是他在跟她计较,那就显得自己真的是小肚鸡肠,得理不饶人了。

    “那,依爱卿的意思,这件事情,该如何处理?”皇上看了安然一眼,又看了眼身边的静慧师太,心中忽然打起鼓来,这么多年了,他还是没能释怀。

    “回皇上的话,微臣觉得,与北朝重修旧好并不是不无可能。若是能以最少的代价来换取更多的安宁,相信这样,划得来。”

    “哦,重修旧好,该是如何?”

    “据说,历来就是有大西与北朝和亲,亲上加亲,不怕关系不稳。”

    “那,这件事情,不如,就交给爱卿去办吧。百里安柔年龄正当可以,朕觉得,是最为合适的人选了。”男人这话虽是对着安然所讲,但是目光却落在静慧师太的脸上,想要看看她的反应,果就见她变了脸色,心中一阵苦涩。哪怕,是那个人的孩子,你也舍不得吗?

    安然身子一僵,皇上这是设了个套,让她自己心甘情愿往里面跳呢,看来这才是今天让她上朝的真正原因啊。双手一抱拳,皱着眉头,面露为难之色,“回皇上的话,二妹妹被选中和亲,理当为国效力,放弃小我,不该拒绝。可是,二妹妹,已经,定亲了。”

    “你说什么?这件事情,朕如何不知?上次,不是还说年纪小,打算多留两年的么。怎么,三王爷你们瞧不上,北朝的王子,也入不了眼!你们百里府可真是眼界高啊!”讥讽的话,听在人的耳朵里面,不是滋味儿。

    在场的一些大臣,纷纷静声,不敢大喘着气儿。看来,皇上还是在忌惮百里府,外面一直传闻,百里将军战场突然死亡,很有可能就是皇上从中作梗,这就是功高盖主的下场。

    刚刚还和安然呛声的葛将军,也是额头冒出些许汗珠子来,幸好,他能再掺和这事儿,否则自己岂不平白遭殃了。有点惋惜地看向百里安然,可惜了,这么个好苗子。

    “微臣不敢,百里府更是不敢。”安然一慌,忙双膝跪地,垂下头,不敢看向上位的男人。宫中说话,行事都要万分小心,稍有不慎,便是砍头杀人的大罪,这也就是她不希望进宫的原因。

    “不敢!不敢可以啊,让令妹择日和亲吧!”男人威严的话语,容不得半分质疑。

    安然刚想要硬着头皮再求上一求,旁边一直未开口的司马焱插了进来,“父皇,与北朝和亲,素来都是皇室公主,怕是只用一个小小的将军府小姐,怕是会让北朝君主觉得我大西没有诚意。”

    “诚意?何诚意!我大西肯嫁一个将军府小姐,已经是够给面子了,朕这么多年,一直容忍着它在边疆不断滋事骚扰,它就应该乞求上天,趁着朕还没有改变主意之前,先见好就收!”

    “再说,要嫁公主的话,宫里,也就只有小六和小七适合,不知,皇儿觉得,谁更合适?”皇上冷静了一下,眼神忽然一转,话头顺着司马焱的话继续下去,“安然,你觉得呢?选谁更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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