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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暗夜魔君

正文 暗夜魔君第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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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是觥筹交错,笙歌不断的,然而今儿个晚上却是出奇的安静,一股浓厚的火药味正在前厅迅速酝酿着。

    两名男子隔着桌子,以眼互相较量着对方已有段时间。一张被摔得四分五裂的椅子躺在男子脚侧,男子背后伫立两名年纪相当的同伴,胸前抱剑,表情是一样的挑衅相对的,在他们对面的男子神情就显得自在多了。

    望着这几位害自己今晚做不成生意的"主凶",远远躲在一头的金姥的脸色简直比躺在棺材里的死人还难看几倍。

    "金姥"既然人家都点名了,她想不现身都很难。金姥瞪了身侧两旁中看不中用的打手一眼,再次走出藏身之处。

    "是大爷。"

    "立刻去把火云姑娘给我叫来"

    "这"

    "那金姥,你怡春坊做生意也得有个先来后到,对吧我可是在此等了个把个时辰了。"

    "是这"金姥支吾其词。

    "金姥你当真是敬酒不喝,想喝罚酒,存心与本大爷过意不去"

    "啪"又是一张椅子无辜惨遭摧毁。

    "等等这位爷,和气生财、和气生财嘛"深怕她的怡春坊就要让人给拆了,情急之下,金姥一时忘了自身安危,慌忙挺身而出。"两位大爷对我们火云姑娘的厚爱,金姥感到受宠若惊只是火云最近身体欠佳,已有多日不见客,大爷何不另觅他日再来要不,咱们怡春坊的姑娘美不胜收,就让金姥亲自替两位大爷挑选几位如何"

    自已岂是这么容易就打发得走的李管冷哼一声。"今天没让我见着火云姑娘一面,你这怡春坊的生意往后还做得成吗"

    闻言,金姥大惊失色,心中暗叫。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我的姑奶奶你要再不棗

    "姥姥,发生何事"低柔的女声让金姥倏地喘了口大气,面露喜色的急急走向布幔后方的惰影。

    "哎呀火云,你怎么不在床上好好歇着,受寒的身子好些了吗"金姥随即贴着垂幔窃窃低语抱怨。"我的姑奶奶,这些天你上哪去了你要再不现身的话,外头那几位客馆就要将你姥姥我的屋子给拆了"

    低垂的帘幔遮掩不住她腥红罗衫下玲珑曼妙的身段,一件若隐若现的亵衣,更是敌人瞧了忍不住双眼喷火

    李管不禁下意识的吞咽了一下口水,他的同伴亦看傻了眼。"金姥,还不快快为我介绍介绍"大美人那李管咧嘴笑了开来。

    "呃,是,大爷火云,这位是李大爷另外这一位是棗"金姥在李管蓦然丢来的一记怒视下顿时消了音。

    "在下姓谢。久闻怡春坊的火云姑娘才貌兼备,琴棋书画。歌舞技艺无一不通,琴艺更是出神入化,令人叹为观止就不知谢某是否有幸能在今晚一偿宿愿"无视身旁男子一脸准备厮杀样,谢飞絮上前一步,微一躬身。

    布幔后方一对清澈的美眸,先是冷冷看了温文有礼的男子一眼。缓缓的又移回一手已按在剑柄的李管身上,然后不疾不徐的开口了。

    "难得谢公子赏识,火云也就不怕献丑了。姥姥,李大爷就劳烦你招呼。谢公子这边请,火云佳酒款待。"

    "火云姑娘请。"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丫头不是从不

    "臭老太婆你不是说你们怡春坊的火云姑娘是卖艺不卖身的这下好了你倒好好给我解释那小子怎么破例成了入幕之宾他妈的你摆明是在耍本大爷"

    金姥惊恐万分的盯着逐渐逼近的李管高大的身躯天老爷啊谁来为她解释啊

    声名大噪的娼门教坊第一人棗火云的秘密闺房,其实是相当朴素雅致的。

    途鹤西归,故乡多少伤心事。

    短书不寄,鱼浪空千里。

    凭仗桃根,说与相思意。

    愁何际,旧时衣袂,犹有东风泪。

    缠绵的旋律。诗词里幽郁压抑的意境,随着娴熟纤指的弹拨,回荡于静谧的室内。

    一曲奏罢,立刻博得谢飞絮如雷般的掌声。"火云姑娘甜美动人、嗓音犹如黄莺婉转,紫燕呢喃,谢某这一趟总算是值得了哈。"

    对于谢飞絮别有话意的恭维,面纱下的冷颜并没有一丝欣喜。袒露的前襟是一大片凝脂雪肤,谢飞絮轻蹙起眉地发表自已的意见。"他一定会喜欢你这身衣物的"

    她沉默的将酒杯递上前,半晌才冒出一句:"你错了他喜欢我什么都不穿。"

    咳咳咳谢飞絮让酒呛红了脸,她她是在开玩笑吧

    "你可以停止你的傻笑了。"她仍是无表情。

    "我有在笑吗"

    她冷眼瞧着嘻皮笑脸的他。"你的笑脸就跟黄鼠狼一样令人厌恶。"

    谢飞絮的唇角漾出更多笑意,四人当中,就属他这位小她两载的师兄,最乐于也最不怕死地拿逗弄向来甚是少言的师妹棗兰冰作为生活的消遣。

    他目光越过杯沿,望向面纱遮掩不住的娇颜。那是张美丽的脸孔,不过,尚称不上国色天香。然而她身上那股浑然天成的冷然气质,却是远比倾国倾城的美貌更能吸引人短短三个月,她就让黎火云三字艳名远播。

    "对付他你有几成把握"

    "七成。"

    "七成"眉似乎动了那么一下。

    "连他的伙伴一并算上。"

    突然间,谢飞絮出其不意的将她揽入怀中,在兰冰暗藏的匕首未刺穿他的咽喉之前,他连忙苦笑道:"那家伙来了"

    她方收起匕首,房门便被踢了开来。

    "姓谢的今天我们两人之间只有一人能活着走出这个房间"

    谢飞絮俐落的身手避过不由分说横劈过来的一剑,眨眼间,他修长的身影己远在刀剑不及的一头。兰冰状似极度受惊的从谢飞絮怀里退了开去。"两位大爷,切莫为妾身闹出人命啊"

    "哼今天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谢飞絮冷眼瞧着冲上前将他团团围住的另外两人。"李大爷是想仗着自己人多势众"如果能省下不必要的体力,他当然不想让自己过于劳动。

    "你们退下这是我和这家伙之间的事,是生是死。都不许你们插手分毫"

    "少废话退开"

    李管随行的两名师弟为难的互望一眼,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收起兵器,退至一旁。

    哈,鱼儿上钩了谢飞絮轻蹙起眉。"李大爷,谢某着实认为我们不该为了棗"

    "废话少说亮兵器吧五招之内让你下地府见阎王,受死吧你"

    五招这家伙可能不清楚自己仅需两招就能将他摆平不过,谢飞絮仍是谦虚的礼让对方。

    不甚宽敞的房间,谢飞絮削瘦的身影在刀光剑影中轻如飞燕的闪躲,脸不红,气不喘。相对的,连连出招的李管在气势上可就明显的弱了一大截。

    李管两名师弟亦看出师兄的败象,决定睹中助师兄一臂之力,锁命暗器立现于指间。他们的举止并未逃过兰冰犀利的双眼,然而她的反应只是扬眉,继续盯着缠斗不休的两人。

    谢飞絮由眼角发现到两道光朝自己而来,霎时,他原无一物的左手平空出现一把剑,隔开迎头劈来的招式,另一手则不着痕迹的将暗器给打了回去,那两个家伙抱着自己的手臂异口同声地低喊出声。

    兰冰抿直的唇线露出一抹儿不可见的弧度。

    五招既过,谢飞絮已无心恋战。一场看似为争风吃醋而引发的杀身之祸,就在谢飞絮手中兵器笔直地刺穿李管胸口时,画上了句点。

    "大师兄可恶偿命来"

    谢飞絮侧身一闪,顺势打落对方的兵器。"唉这件事从头至尾你们在一旁可是看得一清二楚,谢某不过是顺应你们大师兄的意棗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倒是你们"他望着他们已经泛青的手臂。"想报仇也得先将身上的毒医好再说,不过,我是没有解药的因为这毒钉是你们自己的。好了,快带着你们大师兄的尸首离开吧别在这坏了谢某仅剩的兴致"

    "哼姓谢的,咱们走着瞧我们师父绝不会饶过你的。"嘴上是这么说,但是那离开的身子却是逃得比什么都快

    "为什不一并杀了他们"

    "简单一句话棗奉命行事。"瞧见酒壶竟然安然无羔,谢飞絮扬眉收起剑,在残缺了一大角的桌前盘腿坐了下来。兰冰冷眸看了四下混乱不堪的现场一眼,艳丽的倩影举步移向门口。

    "兰使"

    "放心,我只是去找个能睡觉的地方。"脚步未曾稍有停歇。

    谢飞絮轻微一楞,双唇漾出一丝笑意。那淡笑一直维持到金姥呼天抢地的出现在门口。

    密闭的室内弥漫着一种奇特的,令人感到窒息的香甜气味。

    "啪。啪"十分响亮清脆的两声,是李管的两名师弟分别挨了师父赏的耳光,唇角渗出血丝。

    他们低着头,战战兢兢的齐声喊道:"师父"

    "不长进的家伙,三个人竟对付不了一人"

    "是是师兄他,他要我们别插手的师父。"

    "那么你们师兄有没有交代,如果他战败了,要你们两人当场举剑自尽混蛋"王驾那张带疤的脸揪在一块。"饭桶一群饭桶不学无术,整天就知道跟着师兄鬼混,简直丢尽我王驾的脸滚出去"猛然飞起的双腿当下将两人给踢到了门边。

    "给我站住"斥喝的一声,让准备爬出门槛的两人顿时僵于门口。"这是解药不想死的话,就马上吞了它"两粒黑色药丸随着声音丢到他们眼前。

    "谢师父"他们匆匆吞了解药,狼狈不堪的逃离密室。没用的东西成天只会在女人堆里下功夫

    "大人"修长光滑的玉腿从垂幔后方缓缓伸了出来,直到抵住王驾起伏的胸口。"你是不是将妾身给忘了妾身好寂寞呢"

    娇嗔女声甜腻如绵糖,再加上眼前诱人的景致,很快的,原本怒火满怀的王驾已忘了先前是为了什么在生气面露滛色褪下外衣,粗壮手掌握住均匀的小腿,另一手挥开床帐地扑了进去。"我来了棗小美人"

    凌乱的床褥上,只见一名身无寸缕的女子双颊透着一抹奇异的红润,无惧于王驾那张布满狰狞伤疤的面孔,唇角始终保持着令王驾克制不住的诱人笑意。

    哈这美人两天前还抵死也不愿离开她那长年病弱,需人服侍的年轻丈夫呢王驾犹如色中饿鬼的急切分开美人的双腿,邪笑地将自己魁梧的体躯覆盖上去,感觉身下美人紧攀附他地弓起身子

    "进来。"

    "晚膳已备妥,请殿主移驾用膳。"冷玉尘抬起头,这才发现夜幕已低垂。他卷起摊放于桌面的皮纸,起身来到窗前。

    "殿主"柳满皇迟疑地望着主子。

    冷玉尘凝视夜色半晌,突然轻蹙起一对剑眉。"今天是什么日子"

    "二十五了,殿主。"

    该死

    "殿主"见主子神色凝重的匆匆越过自己,柳满皇微感吃惊的跟了上去。

    "备马"冷玉尘冷声下令,一抹隐忧之色闪过。

    意思是主子现在要下山柳满皇虽不解,仍火速的退出书房。

    怡春坊里。

    "火云呢"金姥前来,后头跟着两名保镖。

    "她将自己锁在房里。"见是金姥,几位姑娘主动让出一条路来。

    "好了,这里没你们的事,你们快去前头好好给我招呼客人去去去"

    赶走那些看戏的丫头们,金姥这才发现一位七、八岁的小女孩直瞪着自已瞧咦怡春坊里有这么一号人物吗这小丫头仿如刚从煤炭堆里滚出来的。"丫头谁带你进来的"

    "是里面的大姐姐棗"小女孩两脚不断地搓来搓去。

    火云"你和火云是什么关系啊棗我的小祖宗你别动来动去的"

    小女孩吓了一跳地僵硬身子。"大姐姐是小小的救命恩人今天小小上山捡柴时不小心跌落山崖,是大姐姐救了小小的,姐姐说她得先回这里拿件东西,再送小小回村庄。然后"

    "然后怎样野丫头,你难道不能一口气讲完吗"

    "然后大姐姐昏倒了当大姐姐醒来后就好像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她好凶的将小小推了出来,把她自己锁在里面"小女孩动都不敢动地回话。

    房内传来清脆的东西摔碎声棗她的花瓶金姥倒抽口气,脸色由白转青。火云的行迹向来十分诡异偶尔会莫名其妙的失踪一、两天,问她上哪她总是随便敷衍几句。当初见她姿色不错,又弹得一手好琴,金姥才收留她,而她果然成了怡春坊的招牌,怎知自己眼中的财神爷眨眼竟成了瘟神几天前才闹出人命,怎么今儿个又棗

    "野丫头,你给我乖乖站着,动都不许动一下,否则我砍了你两腿"

    只见小小直视着金姥背后没回应。她瞧见一个大块头叔叔轻而易举地教另两名叔叔乖乖的睡着了,她不禁吃惊的睁大眼睛,目光飘向另一名好看的叔叔。

    金姥丝毫未曾察觉异样,喝道:"你们两个过来替我将门给撞开"

    轰然一声,门立刻被撞开了,金姥抚着胸口,惊望着高壮如熊的陌生人。"你们"两眼一翻,她当场吓晕了过去。

    "你不该再留在这里的,小女孩。"撂下一句,冷玉尘面不改色的进入房间。"守在外头。"

    冷玉尘闪过迎面笔直飞来的椅子,他背后的柳满皇则是一拳击碎了它。柳满皇拉上显得脆弱不堪的房门,厉眼一瞟,令僵硬的小腿瞬间活了过来,小小脸色苍白,一溜烟似的跑开了。

    冷玉尘匆匆扫视房内一眼,四周一片狼藉,而一头的她仍不断在找东西摔。他轻蹙起眉头,单脚勾起一张缺了一脚的椅子,然后漠然的落坐下来,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又是几件物品丢过他眼前,都被他轻轻甩袖挥掉。截至目前为止,损坏的只是一些死的东西,他明白自己并未来得太迟。但当他瞧见她让锐利的木屑刺伤手指时,他眯起双眸。

    嘈杂的空间顿时变得安静,她狂乱的眼神有了片刻的迷茫后,突然间亮了起来。看来她已经发现到另一种"乐趣"。她的目光看见一把在他脚跟的匕首,他弯腰拾起它,但视线不曾离开她。

    "把它给我。"兰冰紧盯地而孔的眼神是全然的陌生。

    冷玉尘嘴角牵动一下,将刀子拿在手上耍玩着。"你得自己过来拿。"呵,他可不认为她会用它来割绳子天晓得,找不到可以发泄的东西后,这女人就会开始伤害自己

    一幕为她疗伤的情景闪过了脑海他摇了摇头,没意义的事,他不想再做第二次

    她犹豫了一下,如猫般小心翼翼朝他接近。冷玉尘停止了耍刀的动作,原以为自己可以轻易制伏她,没想不到当他察觉她眸里的异样光芒而做出反应之际已教兰冰手中的软剑划伤了手臂。伤口不深,但急速涌出的鲜血,令准备使出第二击的兰冰蓦然一楞,冷王尘乘机出手点了兰冰的昏岤。

    接住下滑的娇躯,冷玉尘望着怀里过分苍白的容颜,心中不禁油然而生一股柔情,举止轻柔地以手上那把匕首剖开她的翠绿罗衫。雪背上怵目惊心的一道淡疤映入眼帘,然今他蹙眉的是指腹下肌肤所传递的灼热高温。其实这背伤早在多年前便已治愈,为何每年的今日就会出现这种怪异的现象,也令他百思不解。是心魔作祟还是仇恨使然或许在她放下仇恨的那一天,也就是她摆脱承受此地狱般折磨的一刻。

    冷玉尘取下自已的披风,裹住她发热的身子,抱起她,感觉到她轻如毛羽的重量。"我明白长久积淀于心头的怨恨是需要发泄的,如果你是以伤害自己来得到满足棗我绝不允许。"

    灼人难耐的莫名高温,片刻后便会由背部席卷至她全身,会令她痛苦百倍他得找个地方降低这身高温。他想起离此不远的"若兰山庄"。

    "公子,兰姑娘她"

    "我点了她的昏岤。"

    柳满皇作势欲接进主子手中的负担。

    "不,我来。"

    柳满皇惊愕的微瞪两眼。"公子,你的手臂受伤了"

    "无碍。走吧对了,留笔钱和张纸条给地上那女人。"

    一个时辰过后,他们在雕着红漆的大门前勒缰停马。大门打开,一位身着蓝袍,手提灯笼的中年男子出来迎接,背后则跟着几位家丁。

    "主人,小的己准备妥当。此行只有柳护法以及兰使随行吗"

    "嗯柳总管,带柳护法下去安置马匹吧"冷玉尘冷冷吩咐一声。

    "是,庄主。"为了不引人注目,他们只在兰陵圣殿时称呼冷玉尘为殿主。

    主子一离开,始终将眼光别向一旁的柳满皇不得不迎视大哥指责的目光。"你明白的,庄主决定的事,没人劝得动他。"

    这对年纪相差五载的兄弟同样有张不苟言笑的面孔。柳满堂冷眼瞧了胞弟半晌。"别忘了你的职责。"自己则快步追上主子。

    忠贞不二誓死护主柳满皇轻蹙眉,没人能怀疑他们柳氏兄弟这一点。

    素雅别致的"兰阁"保持着惯有的一尘不染。这宽敞的房间最大的优点就是它和浴池是连成一体的。内室后方的浴池经由衔接的竹管,汲取自山中如冰的冷泉。

    "庄主,你吩咐的东西,小的已备妥。"打从进房间的一刻起,柳满堂一对眼就不敢随意乱飘。

    "搁在桌儿上吧"内室传来冷玉尘的命令。

    "是。"柳满堂放妥托盘,返身速速退出"兰阁"。男性强健结实的肌肉,与女性凹凸有致的曼妙曲线,即使是清澈的泉水也掩盖不住其绮丽春光。冷玉尘轻拥着柔软娇躯,漂浮在足以容纳十人的浴池里。

    他扬了扬眉头,冷泉直透心骨,呵他可不认为在这种时候泡澡是件愉快的事,不过他俯首凝视兰冰不再红得过火的双颊,心忖,或许他并不介意自己在地狱里再待上个半个时辰。软玉温香在怀,他很快便忘了何谓"寒冷"二字。

    过了半个时辰,他抱着她离开浴池。雪白的床单上,裸裎的娇躯仍偏红了些,然而检视的黑眸已有一丝满意。他轻扳过兰冰毫无意识的身子,雪背上肌肤的颜色要比其他地方深沉许多,尤其是那条不算短的淡疤,此刻犹如充血般的发红

    枕头上的娇容传来痛苦的呻吟声。望着昏迷中的她仍紧锁蛾眉冷玉尘发现自己越来越不喜欢处理这样的情况他先将具冰镇作用的膏药涂抹于泛红的淡疤,再涂抹于其他部位。

    散发出一股清凉气味的膏药两刻过后便被完全吸收。冷玉尘再次为她敷上膏药,他一再重复这样的动作,直到雪背恢复为正常色泽,怀里的娇柔身子不再像根发红的铁棒似的为止,远方天际早已泛白。

    他疲惫地忍不住打了个呵欠,然后拉上柔被盖住他俩的捰体。真是令人放心不下的小家伙他下意识地收紧铁臂,感觉到那柔软玉体完全贴近他。

    清冷绝亮的美眸着迷地望着面前的俊容。

    她现在才发现那对长而卷的睫毛是这般迷人,他的挺鼻是如此地高雅挺直。唇部的线条教人忍不住跃跃想尝尝它是否柔软,他的肌肤是否如所见般的光滑虽然他们关系亲密,她总是被动的任他予取予求,直到自已成为被燃烧的一方纤手仿佛有了自主性般,从棉被里轻轻抽出,迟缓的接近坚毅的侧脸。

    小小的接触不会惊醒他的她只要小心些就在她几乎要碰触他的脸颊时,几不可见的一抹笑纹霎时冻结于兰冰的唇角。她愕然瞪着冷玉尘扎着白布条的胳臂。他什么时候受伤的

    刹那间,兰冰想起了一切想起自己为什么会躺在这张床上,想起自己曾救了一名失足掉落山壁间的小女娃,想起背后的的痛教她承受不住的昏厥过去,然后他何时现甚至自已是在怎样的情况下伤了他,她都不记得了天啊她又再次误伤了他不,她发过誓,这种事绝不能再有的

    心中强烈的自责冰封了星眸。不惊动身旁熟睡的男人,兰冰悄然下了床,随手套上长袍,如约般敏捷地在房内搜寻着。但遍寻不着。在兰冰拧眉儿欲放弃时,她抬首望向床边棗在那里冷玉尘一个翻身,让兰冰瞧见放置于他枕头右侧的匕首。

    片刻迟疑后,她缓步走向那张春光乍泄的大床,目不斜视的盯着匕首,刻意忽略心头不断加速的心跳声。那她成功的碰触到刀身,然而,胜利的滋味竟是如此短暂

    "你想干什么"嗓音带着初醒的沙哑,他攫住她的手腕。

    "我"她不禁怀疑他真是刚刚才让自己惊醒,还是"我想拿回匕首。"

    "当然。只不过取回匕首之后,你打算做什么"

    "我"支吾片刻,她最后以沉默作为回答。

    "我来告诉你好了。"冷玉尘松开对她的箝制,坐起身,将滑落至大腿的被单拉到腰际,双手环胸,神情肃冷的盯着兰冰。"第一次当你知道自己抓伤了我的脸,而企图以毁容来表示对自己的惩罚;第二次则是挥剑想砍下自己的一条腿。现在,你打算以那把匕首来了结自己的性命"

    "兰冰误伤殿主,罪该万死"

    剑眉闻言轻蹙起。"你相当清楚那并非出自你的本意。"

    "但兰冰伤了殿主是事实"这次她没有逃开地直视他的双眼。

    冷玉尘猛然站起来,箝制住她的下颚,将她拉向自已。"事实是你似乎忘了谁才有权操纵你的生死大权。现在,告诉我,那个人是谁

    兰冰脸色微白,吞咽了下,"是是殿主。"

    兰冰以为自己将被他吞没,他却突然放开她。"很好,那么你得牢牢记住。"他望着情绪尚未恢复过来的她,耸了耸肩。"你知道,照顾个病人不是件轻松的工作。"

    过人的长袍穿在她身上,她就好像只小野猫般,显得既可爱又迷人"既然你执意弥补自己的过失,那么棗脱了那件长袍,然后上床来。"

    兰冰心跳加速地望着已斜躺在床榻上的冷玉尘,他以手托腮盯着她,伸手拍了拍身边的床位。

    仅有刹那间的迟疑,双颊泛红的兰冰一边解开带子,一边走向他。虽然对眼前男人雄伟的身躯并不陌生,然而她仍为那邪气且性感十足的笑容而心跳紊乱。呼吸急促。尤其当浓挺剑眉勾起一边,那使坏的诱人表情更是令她难以自己。为何他对自己总是有如此惊人的影响力,在这方面亦是

    长袍滑落双肩,她爬上床,偎近为她掀被的男人。兰冰突然想起一件事。"那个女孩呢"

    "恐怕已在她母亲温暖的怀抱里了。"

    "我没伤了她吧"她颇为担心。

    "除了受到轻微惊吓之外。"

    但她却伤及自己最不想伤害的人"对不起。她咬唇低语,"或许,你该考虑下次就不管兰冰。"

    修长的手指沿着脊椎缓缓下滑,来到她臀沟上方敏感的漩涡点,兰冰倒抽口气,不觉绷紧身子。然而大手的主人似乎改变了主意,抬起她的下颚。"在你的'努力'之后,也许,我会考虑这个可行性。所以,准备好取悦我了吗女人。"他以挑战的眼神凝视着她。

    眼见她眸里的内疚之色迅速让燃起的斗志所替代,他不由得加深眼中的笑意。

    "你要有心理准备,我的主人。"唇角乍现难得一见的淘气笑容、

    在冷玉尘犹不及捕捉到兰冰眼中的计谋,转眼间,原让他抱在怀里的她,此刻已跨骑在他身上被单从她手上甩了出去,看着身下那张掩饰不住心中诧异的俊逸面容一眼,她俯首以行动来证明自己的承诺。不过,她诱人的红唇并未落在他的唇畔上,但柔软的双峰挤压着他坚硬的胸膛滚烫的舌分别逗弄他已然坚硬挺立的两点然后缓缓来到他平坦结实的小腹突然,火舌有了迟疑

    "不,我绝不允许。"冷玉尘低咆抗议,又立刻发出声呻吟闭上眼棗因为她刚刚握住他光滑的悸动虽然她是第一次做出这种胆大的举止来,却发觉自已并不厌恶,反而因冷玉尘的反应变得更加大胆。

    从最初试探性的轻舔,然后唇舌尽情地挑逗先是前端最后将他纳入口中一次。两次感觉他弓起臀的配合着她愉悦难耐的呻吟不断从冷玉尘嘴里逸出。他一边享受着火舌热唇所带给他的折磨,一边在心底诅咒:这女人什么时候学会

    "喔棗"他再无法忍受下去,突然睁眼将她拉起来。

    "该死你这磨人的魔女"翻身将她柔软的娇躯压于身下,毫不迟疑的分开她的双腿,迅猛的进入她的体内。她的湿润让冷玉尘顿时松了口气,这次,他无法温柔的对待她。

    他异常敏锐的感受到她紧紧地包裹住他,一股急欲释放而出的甜蜜痛楚,使向来冷静的他完全失去了自制,雄健的身体不断地来回抽动,一次比一次急切。

    他的凶猛令兰冰情不自禁地强烈呻吟,承受着他的重景及他迫切的需要当他们共同攀升到高嘲时,她感觉到一股暖液洒向她紧缩的甬道

    她抱紧趴在身上的他,一股暖流顿时涌上她的心头

    "痛吗"当男性麝香从她鼻前消失,她启唇问着由她身上移开的他。

    "嘎"他微愕。

    "你的臂伤"她一直想要提醒他的却始终找不到机会开口。

    冷玉尘坏坏一笑。"你方才让我误会了。他看了自己的手臂一眼,布条之上有着明显渗出的新血迹。"哈在那种情形之下确实很难兼顾。"

    "或许,你该先让兰冰瞧瞧它。"

    "此刻我倒认为柳护法比较适合这个工作。"冷玉尘揽她入怀,疲惫打了个呵欠。"现在我只想睡觉。"甚至懒得下床去拾回棉被,他以自己温暖她。

    她双眸紧盯他岁月无法辨识的俊容。

    冷玉尘突然睁眼看着她。"告诉我,你现在心中的想法。"

    "我"她难得错愕地不知如何开口。

    "嗯"冷玉尘微笑地以眼神鼓励她继续往下说。

    "我能不能摸摸它们"她的柔荑已贴上他的脸颊,并感动地来回轻抚看。她意识到自己举止莽撞。

    "可以"他轻回一声,令兰冰发窘的想收回手,却教温暖的手掌覆盖。"我不得不承认你的小小要求令我受宠若惊"冷玉尘笑地扬起剑眉。"但我不知你的胃口如此小,也许,待会我能

    以行动来让你改变胃口,届时,我将会是那主导的一方。"

    露骨的语气。暖昧的眼神以及邪气的笑容,兰冰只觉至身血液全涌上娇容。她将嫣红的脸蛋埋进他的颈侧,低语了声:"你根本毋需怀疑这点,我的主人。"

    这男人拥有完全的自己,自己却不曾不,该说是不敢去有过想拥有他的念头因为那常久纠缠的梦魇悄然爬上背脊的凉意,令她抱紧他棗好温暖哪

    身旁短暂的空虚与冰凉的空气,教她拧眉的几乎惊醒过来,随即感觉到丝被拂过她裸露的肩头以及身边床褥再次下陷

    她在熟悉的男性气息里逸出了声满足的轻叹。经过昨晚的折腾,再加上方才激情热烈的一仗,筋疲力尽的她,需要好好睡上一觉。他是这么认为。可是,当他发觉她曲起的膝盖正不偏不倚的抵靠于自己的双腿间时,他不禁蹙眉,或许,他该将承诺延后棗

    兰冰在睡梦辗转中挪动了身子,冷玉尘立刻闭上眼呻吟出声,哦,该死的她

    兰冰再度睁开眼,面前狂傲的俊容难得毫无防备的露出稚气一面,令她看得有些痴了。

    突然,她收回眷恋的目光,迅速完成着装,将匕首插入靴里,神色凛然的步出兰阁。

    "柳总管"冷然的星眸越过严谨的面孔,在双手各捧着膳食的几位婢女身上转了一圈。

    "兰姑娘。庄主还是在房里用膳吗客套的语气明显带着距离,事实上,柳满堂仍为兰冰误伤了主子的事而心中不悦。

    兰冰并不介意他以这样的语气对待自己,不,该说她从不去理会外人对自己的眼光。

    "待会再送进去吧"兰冰猛然停下离开的步伐。

    "今天是什么日子柳总管"

    "二十七了,兰姑娘。"

    "该死的他"

    柳满堂狐疑地瘦眉。她口中"该死的他"该不会是他的主子吧

    残破不堪的庙宇,已不复见当年香火鼎盛的情况,有的只是布满四处的蛛丝网与累积丰厚的尘埃。庙宇阴暗的一角,苦苦等候一天一夜的乞儿,决定不再浪费时间,他懊恼地抓着头,悻悻然的跨出破庙。

    "想去哪"同时一把剑抵着他的咽喉。

    "你你你棗迟到了"好不容易从喉咙里挤出这么一句,隔着面纱,乞儿看不清她的表情。

    跌坐在门槛的小伙子脸色发白的仰视着上方那张棗面纱之下确实很难去判断它到底有多阴沉但从足足吓掉他半条命的语调听来,那张脸铁定是相当难看

    "我知道。而你,似乎正打算离开剑尖随着阴森口吻又逼近他寸许。

    "我我我以为以为你不来了所以所以"剑从他的咽喉移开,乞儿立刻松了口大气地瘫在地上。

    "说吧这回有什么消息"还剑入鞘,冷眸直直逼视乞儿肮脏的脸。

    "是我没"心悸未平,乞儿有些口吃,话都说不清。

    "简单扼要点"

    乞儿的舌霎时灵活起来。"根据姑娘所给的资料,再加上外号小神通'的我不眠不休。夜以继日的明察暗访,使尽上天下海的通天本领"

    "怎样"她冷冷问了一句。

    "呃终于有所眉目了。"乞儿低盲望着又横架在胸口的兵刃,小心的吞咽了一下,语气显得正经多了。"依姑娘印象中所描述的,此人乃为无恶不做的万恶寨寨主猢二。但是万恶寨'在九年前已遭一不明人士给铲平了,猢二也已横死在刀下。"

    "无人生还"冷绝的眼神比看到死人更恐怖万分。

    "不尽然"面对这样一张脸孔,乞儿困难的挤出笑容。"有个人侥幸逃过一劫,他叫杨雄,在山寨里是名不见经传的小喽罗。"

    "如何找到他"

    "山寨被毁后,这人也跟着销声匿迹,不过,此人脸部有个特征,在他左脸颊接近下巴处有个如小指般大的黑痣,痣上长有三根毛,其中一根是白色的,年纪约三十出头。"

    少了剑的压迫,胸口当真是顺畅多了。片刻,兰冰从怀卫掏出一锭银两丢给他。"这是你的报酬。"

    是黄澄澄的金子呢乞儿雀跃地盯着怀里的金子。

    兰冰移动的身影却让地害怕的叫道:"等等姑娘我的解药呢一罐药瓶子滚到了他的脚跟旁。

    "四个时辰吃它一次,食后莫近酒气否则性命不保。"

    乞儿以泛黑的手拾起它,感激涕零,呜谁教他去偷一个在自已包袱里养了一只"金丝线"毒蛇为宠物的女人的东西当他再抬首时,已不见兰冰踪影。

    君子楼,二楼高的平台上,传出阵阵优美的音韵。抚拨琴弦的是位略具姿色的少女,此女乃是柳满堂特意调教出来侍奉主子的。

    薄幔低垂的平台上,冷玉尘边饮酒边欣赏音乐。已让人献上各式精致点心的柳满堂,又亲自端来一杯极品参茶后,才悄悄退到一旁。当流畅的音韵奏起第三曲时,抿薄的唇突然逸声轻叹。善于察言观色的柳满堂精明得就像冷玉尘肚子里的蛔虫般,挥手退下弹琴的少女。

    "庄主有心事"

    冷玉尘一对精光睇向柳满堂严肃的脸。"一直心事重重的不该是我吧柳总管。"语气似漫不经心。

    "庄主明察秋毫"柳满堂低首退了一步,适时隐藏脸上错愕的表情。

    "这不难发br ></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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