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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暗夜魔君

正文 暗夜魔君第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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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没想到她迎面就对他们吼道:"你们该死的,为什么这么慢来"然后"砰、砰"不由分说的朝他俩挥来拳头,打得他们闪躲不及。

    冷玉尘饶富兴味地微弯起唇角,心忖:她会有此举,并不难想像。

    "我们若知庄主的计划是如此,绝不会让庄主贸然行事的,庄主。"开口的是柳满皇,他语气里含有满满的不赞同。"计划本该是完美的,只怪我一时大意,没能及早注意到自己被暗服了

    "血蜘蛛¨秘籍呢"蹙眉的冷玉尘想起自己昏迷前所交代的。

    "在这。"

    对这正是"纳手乾坤",现在只剩"气化万千"了

    "对了,兰使她棗"

    "柳总管刚刚带她下去疗伤了,庄主。"

    刚刚剑眉闻言拧了起来。柳满皇明白主子拧眉的意思,接着又道:"兰使执意坚持要等到庄主醒来,才肯让柳总管为她疗伤。"即使受了伤,兰冰仍像只路线呲牙咧嘴的母狮子。

    瞧,他已经听见她满是不耐烦与气愤的声音了,完全不像个病人。

    "放手他醒了,我听见他的声音。"

    "等一下,你这只手的伤口需要缝合啊"

    "走开离我远一点"

    "砰棗"先是门被推开的声音,接着一抹纤细的人影如风般卷进内室。兰冰眼里只有此刻缓缓由床上起身的冷玉尘。

    "兰姑娘棗庄主太好了,庄主,你醒了"方为兰冰接回脱臼的胳臂,正打算为她缝合另一手臂伤口的柳满堂,拧眉出现在兰冰身侧,在见主子已清醒,微愠的脸霎时盈满笑意。

    "柳总管,把针、线和你手上的东西放下,你们先出去。"

    他气色看来好多了。除了眼前对着自己皱眉的男人外,兰冰没发觉房埋只剩她和他两人。

    "兰冰,将柳总管搁在桌上的东西拿过来。"

    她完全沉浸于喜悦里,被动的走向他,并依他的指示在他身旁坐下来,温驯得像只家猫。

    "'血蜘蛛'的毒你觉得怎样没事了吧"

    "现在我打算亲自为你处理伤口,你认为呢"他不答反问,着手为她剪开之前草草包扎的布条,染满血迹的它们令他蹙紧剑眉。

    "我认为它只是小伤,不碍事的。"一绺黑发落在他的额前,她瞧得有些痴迷。

    "这绝对称不上是小伤,兰冰。"他的表情令她不由得俯首瞧自已的伤口,吃惊地睁大双

    眼。

    "我我没料到它会划得这么深"好痛自己怎么会没有感觉到呢

    "而你居然放任这个伤口不管至今兰冰,你该死的没有因失血过多而亡,真是奇迹啊。"瞧她,脸白得像鬼般难看。

    "嗯"

    "把针给我"语气阴沉得吓人。

    像做错事的小孩般,她沉默地将穿了线的计递给他,然后静静的看着他为她消毒、缝合、上药。绑上干净的布条。没有上麻药的伤口,应该是很痛的。但她看着他专在的表情,竟让她不知不觉忘了疼痛,甚至漾出一抹静懈的笑容。

    "为什么露出那样的表情"他突然出声问。

    "呃"她为之一愕。

    "我不认为我缝合的技术好到能令患者露出这种看似愉快的表情。"

    淡淡的笑意轻敛几分。"不,兰冰是在想,幸好自己当时并没有松手。"

    他是她的再造恩人、严厉的师父,赏罚分明的主人,以及总在她最孤独无助时,适时展开双臂拥她入怀的温柔男人。

    "嗯"

    "嗯"他用眼神鼓励她继续说下去。

    "兰冰绝不会松手的"

    冷玉尘抿紧的唇轻勾起一抹谈笑,"我知道,因为你从小就固执的像块石头,傻丫头。"避开会压迫到伤处的可能性,他细心地为她打上结。

    傻丫头兰冰不由得想起自己第一次躲在冷玉尘怀里哭泣的情景他已经好久。好久不曾再这样叫过自己了。兰冰突然有股想扑进他怀里的强烈欲望。

    "压到伤口了吗"瞧她忽然红了眼眶,冷玉尘语气不禁透露着担心。

    "不,没什么。"她强迫自已甩掉那股好笑的冲动,轻轻抽回手,避开他的目光起身。"多谢庄主,不打扰庄主休息,兰冰告退。"

    暖,她怎能以为她的心思能躲过他的双眼只稍一眼,他使将她看透。冷玉尘一边打着呵欠,一边慵懒地躺下。

    "兰冰你何不上床与我一起躺下棗既然你也得休息。"轻柔的口吻却满是霸道的命令意味。

    有那么半晌,兰冰哑口的瞪着冷玉尘掀开被等待她上床。

    冷玉尘知道兰冰误会自己的意思了,

    他拍了拍身边的床位,对她露出恶魔式的邪魅笑容。

    "怦咚"兰冰不禁嫣红一张脸,心跳甚至为此而漏跳好几拍,但心底深处有着更多的感动。

    "还没醒来吗"

    "是的,庄主。"丫环谦卑的低首应道。

    令冷玉尘轻蹙眉挥手遣退了环,径自走进内室。越是接近内室,空气中那股不对劲越是清晰,直到来到兰冰所躺的床畔前。

    怎么回事冷玉尘直觉伸手探向兰冰的额头好烫仿佛被人的了似的,冷玉尘无比震惊的收回手。立刻地,他又以手轻拍着兰冰的双颊,神色甚是担忧。"兰冰,醒醒"

    回答他的除了那差点打断他鼻梁的一拳外,还有几句模糊不清的三字经她显然已经陷入昏迷中。该死是伤口所引起的吗冷玉尘拉过她受伤的手,迅速地解开布条一瞧。伤口已经发炎,而且似乎相当严重。盯着红肿伤口片刻,冷玉尘重新包扎好伤口,表情凝重的起身离开。

    山神庙后方一处隐密竹林里,刚刚经历了一场腥风血雨的杀戮。鲜艳的血,染红了这片苍翠的竹林,十几条人命就这么命丧于此。

    "老天箱子里装的是石头。"

    "这边也是,老大。"阴风寨的两名楼罗分别在两头喊道。

    什么他脸色难看的飞纵过去。石头除了石头之外,连屎也没有。

    "那家伙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耍我苏屠"苏屠咬牙切齿对身旁爱将常飞怒道。

    常飞,一个约莫四十出头的男人。脸型削瘦,鲜少有笑容。他瞧了堆满石块的箱子一眼。"事实摆在眼前,这些是石头。"

    "不错所以,那家伙活不过今晚。"苏屠额上青筋凸起,咆哮地挥出钢鞭,一鞭劈开箱子与车身,石头顿时飞落满地。

    窒闷的房间,静心打座的男子缓缓睁开双眼。下床为自已倒了杯茶。

    "砰"一声,房门猛然让一股劲风硬生生的打落,男子反应迅速的弃杯闪向一旁。

    "出来姓鲁的"

    鲁非拧眉抓起壁上的剑,纵身飞了出去。"苏兄弟"

    "别叫得那么好听,你们进去给我搜。鲁非,看招"不给对方开口的机会,苏屠迎面就是毫不留情分的一鞭。

    "苏兄弟,到底怎么回事"鲁非有惊无险的躲开这一招。

    "你心知肚明,哼"

    "这"

    "老大找到了,在床底下有两箱盖了官印末开封的箱子。"说着,从房里扛出两大箱子。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受死吧姓鲁的"

    "等等苏兄弟,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鲁非惊慌的叫着。

    事实上,他半个月前才刚从塞外回来,途中不幸遭人偷袭,深中剧毒,半个月来,一直是足不出户,全心全意将剧毒逼出体外。啊几天前,他为了追一道人影曾离开房间过。

    "苏兄弟,是有人存心栽赃于鲁某。"鲁非出招处处显出忍让,一边大叫道。"少说废话我苏某最恨被别人出卖,你该死"

    话刚落,钢鞭从苏屠手里疾飞而出,直朝鲁非胸膛而去。鲁非慌张的弯腰一闪,硬是与死神擦身而过。苏屠的攻势凶狠异常。鲁非忙着招架,根本没有时间解释。

    苏屠和鲁非两人皆是高手,但鲁非忘了自己体内尚有余毒末清,过数百招后,渐感体力不支,已明显落居下方,险象环生。

    苏屠杀红了双眼,见有机可乘,大吼一声,一招"窃玉偷香",不仅卷走了鲁非手中的兵器,更用上乘内功将他击出丈余外。

    "你"五脏六腑均被震裂的鲁非,扶着树干摇摇晃晃地硬撑起身子。"你想恩将仇报"语毕,由嘴里喷出一大口鲜血。

    "我是有仇必报你不该在将线索透露给我知情后,又企图私吞这批黄金,咱们向来合作无间,是你先背叛我,休怪我无情,鲁兄弟。"

    "不你听我说棗"鲁非试着解释清楚。

    "下地狱跟阎罗王说去吧"对于曾出手救过他的伙伴,苏屠没有丝毫的怜悯,用力丢出手上的剑。

    "你"飞剑瞬间穿透鲁非,狠狠地把他钉在树上。鲁非缓缓地抬起头,想用眼睛控诉苏屠的愚味,然而,他的体力迅速流失,头一垂,咽下最后一口气。

    一道人影在这时来到苏屠身后。"寨主,小的已检查过,箱子里装的确实是黄金。"

    "很好吩咐下去。要他们确实地将黄金运回寨里。对了,常飞。"

    "寨主有何吩咐"

    "明天午时,我约了人在客来客栈碰而,你陪我走一趟。"

    "是,寨主。"

    翌日,苏屠在客来客栈由午时等到申时,明白自己等候的人不会来了。他决定亲自会会若兰山庄的主人。

    为什么两天了,还是高烧不退冷玉尘蹙眉望着丫环为兰冰喂下汤药,一个念头突然掠过他的脑际。难道

    "你们两个退下。"

    丫环离开后,冷玉尘先为兰冰把脉,之后,眉头越拧愈紧,双手熟练地解开她的衣衫。他仔细地搜寻着,最后在她左脚的小腿肚内侧,有所发现。这是冷玉尘睁入眼瞄,短短的伤痕,不到半根手指的长度。

    该死都怪他的疏忽,为什么没及早注意到看似无害的伤口,四周的肌肤呈现一片青紫,显示伤她的暗器被上了毒。如今,毒性在他的大意之下已渗入血液中,行遍全身的血脉。

    王岛在暗器上到底抹了什么毒他忧心忡忡的拉上棉被,为她服下续命丹,希望来得及保住她的一务小命。

    冷玉尘以为能解百毒的续命丹发挥疗效,但是奇迹只维持了半天。子夜过后,兰冰又开始忽冷忽热,到了隔天清晨情况越趋严重。之后的两天,除了要水喝外,她一直陷于昏迷中,甚至噩梦频频。

    "爹娘不要啊棗"肝胆俱裂的哭叫声,让冷玉尘心惊地搁下水杯,赶到床边。

    "兰冰棗"他握住她在半空中挥舞的双手。

    "不要不要让他们杀了爹和娘胡总管,别丢下我,胡总管我要回去找爹和娘,胡好痛好痛我不会认输的我会证明给他看,那高傲自负的男人不要不要命令我那样做我不会放手的"

    蓦然,室内又恢复先前的平静,除了令人听来紧揪心口的短浅急促呼吸声外。

    真的束手无策了吗望着那张备受煎熬的小脸,冷玉尘冷峻的面容盛满前所未有的愤怒与无助。

    "叩"有人敲门。

    "什么事"冷玉尘仍盯着兰冰,语气阴沉的应了一声。

    "启禀庄主,属下刚刚接获一张请帖。"

    一抹冷光闪过眼底,凝视枕上削瘦的容颜片刻,他探手为她拨开额前一绺汗湿的发丝,然后转身离开她。他十六年来的等待,即将结束了

    明月当空。

    方运功调息完毕的冷玉尘步出了房门,瞧见柳满皇就站在房门旁,并不感到惊讶。

    "陪我走走吧柳护法。"

    "是,庄主。"

    一路上,冷玉尘未曾再开过口。片刻,两人来到一处小轿流水环绕的亭阁。

    冷玉尘抬首遥望星空,缓缓开口了。"你该替我高兴的,为了这一天的来临,我等待了十六个寒暑。"

    静默半晌,柳满皇轻蹙起眉。"据闻鬼山七绝中,老大苏屠的武功是最为强悍的。"

    "家父毕生致力于武学的研究,所谓七本秘籍是针对七种不同的兵器与武功招式。鬼山七绝排行第七的林翠柳,她所得的幽灵刀谱,讲究的是单刀的取、夺、收、放;老六徐立万的剑蝶双绝则是双剑:老五曾几的虚影幻形记载的是各家独门暗器;李师秀的随心所欲是双刀七本秘籍各个皆有其独到之处。

    "当年他们分别夺得家父所创的秘籍后,便心生猜忌,唯恐他人打自己手中秘籍的主意,于是各自找地方埋首研究其中的武功招式。虽然苏屠手中有气化万千,但是,对于熟知并且早已将这七本秘籍的内容倒背如流且融会贯通的我而言,你认为他的胜算有多大呢"

    冷玉尘从小就有过目不忘的天赋异禀,更是个无师自通的武学奇才。冷父并不知道聪明过人的儿子仅花一天的时间,就将他十几年的心血烙印于脑海里。

    "但是听说苏屠近年武艺又增强不少,且练就刀枪不入的金刚之身。"这才是柳满皇所担心的,而且主子又坚持自己上阵,与对方单打独斗。

    "再怎么厉害,人体总是脆弱的,必有其要害之处,"冷玉尘莫测高深的冷冷一笑。

    阳光普照大地,丫环们恭敬的退出门。一身外出装束的冷玉尘,缓步走向床头。离决战时间仅剩不到三个时辰。

    这是第几天了她的病情一直不见好转,他甚至怀疑她是否能撑过今天冷玉尘的心,不禁深深的揪疼了。他在床边坐了下来,温柔地为她拨开发丝低语着。"我知道你够坚强,十四年前的那一场仗是我帮你打赢的,可这一次,你得靠自己,我相信你绝对做得到因为你向来不服输别让我失望。"

    "现在,我要去赴一个我等待已久的约,是生是死,我都不会再走进这扇门。"他取下耳环,"这只耳环我暂且收回,想拿回它,就亲自来向我索取,然后,它将会永远的属于你。"

    再深深的看她一眼,冷玉尘毅然决然的起身。

    "师父"背后那仿若蚊蚋的低唤,倏地令冷玉尘猛然心痛如绞。

    他清楚的知道她那对眸子正以哀求的眼神注视着自己,也明白这些天来他始终盼望她睁开眼眸的时候来了,但是,他并未让自己回头。

    "我需要的是那个坚强的兰冰,用你的双脚来见我吧"脚步未曾稍有迟疑,他坚决地走出她的视线,踏出房门。

    "你们两个留下来,柳护法随我前往即可。"

    千秋雪与谢飞絮对望一眼,脸上虽然写满不赞同,却不敢多言。既然他已无能为力,他只有下最后的赌注。冷玉尘不自觉的握紧拳头,手中的耳坠子几乎嵌入掌肉里。

    "兰使她"一向冷静的柳满皇忍不住开口。

    冷玉尘转身冷冷丢下一句,"你我已尽力,是生是死,如今只能靠她自己走吧"

    坚强的意志力能战胜一切的,甚至是冥府的使者。但,兰冰真的能吗

    饮马林的一处悬崖上,冷玉尘瞧了伫立在大汉身侧、一脸面无表情的蓝衣男子一眼后,缓缓下马。虽然当年仅是匆匆一瞥,然而苏屠并无多大的改变,只是多了些白发。

    "只有你"苏屠怀疑地眯起眼。

    "当然,难不成你除了若兰山庄的主人之外,还约了别人"冷玉尘嘲弄地牵扯嘴角。

    苏屠细细打量着他,"你一点也不像你那爱武成痴的父亲,倒是比较像你那红杏出墙的娘。"难怪王岛会被这小子迷得神魂颠倒,甚至赔上性命。

    两道冷冽寒芒闪过冷玉尘的眼底。"她之所以会背叛她的丈夫,完全是你们鬼山七绝的阴谋。"

    "话可不能这么说,要不是冷宫主爱武成痴,常年埋首于武学中,致使冷夫人备受丈夫冷落,咱们七兄弟又怎会有机可乘呢"

    "所以,你唆使长相最能博得女性青睐的王岛接近我娘,让她背叛丈夫,并夺走我爹十几年来的心血。"

    为了抢救自己毕生的心血,他爹不顾一切的冲入火场,殊不知,与外入挂勾的娘,暗中早将秘籍掉包。为此,他爹最后傻傻的深陷火窟而亡。那种失去亲人与惨遭背叛的椎心之痛,他冷玉尘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的

    "不错那可怜孤单的傻女人,到了临死前才恍然明白,原来她爱上的竟是个断袖之癖的男人。哈哈哈她当时的表情好后悔,后悔自己背叛了丈夫、背叛了儿子。"苏屠仰天长啸。"姓冷的。我我你来,可不是为了翻一些老掉牙的旧帐。只要你乖乖交出秘籍,我可以饶你不死,让你们冷家留个后。"

    冷玉尘暗潮汹涌的俊脸,蓦然恢复平静,"不现在我手中仅缺你身上那本气化万千棗该说你若交出它,或许,我会让你死得痛快些。"

    冷玉尘手持白扇悠哉地煽着,看得苏屠怒火中烧。

    "寨主"常飞走向前一步。

    "别插手,先让我和这姓冷的狂妄小子较量、较量。吩咐你的事办好了吗苏屠两眼仍紧盯着冷玉尘。

    "已安排妥当。"

    "很好先站到一边,"

    "是,寨主。"常飞看了冷玉尘一眼,不再表示任何意见地退到一旁。

    "姓冷的,老子再给你下次机会。"苏屠冷笑着解下系于熊腰上的钢鞭。

    冷玉尘扬眉冷哼。"你若是贪生怕死,何不直言"他岂会惧怕一名区区小辈这话对苏屠简直是一种莫大的耻辱。

    "休得猖狂,老子马上送你上西天,看招"话毕,苏屠手中钢鞭以排山倒海之势猛然劈向冷玉尘。面对突如其来的雷霆一击,冷玉尘在千钧一发之际,手中白扇已变成一条如银缎般的软剑,适时化开钢鞭长驱直入的狠招。

    "小子,果真有两下子,再接招吧"

    冷玉尘剑气如虹的直取苏屠的胸口,苏屠旋身飞起,不避反迎,钢鞭横扫相间,剑鞭相交,进出无数火花,天地间为之震动。

    炽热阳光由强渐趋转弱,拼得你死我活的两人,连过数百招,从悬崖打进了树林里,又从树林里打回悬崖上。日薄西山,苏屠身上被划破数道,由此可知,冷玉尘显然技高一筹,但他始终无法伤苏屠分毫。

    苏屠也明白,为此他等待着,等待冷玉尘筋疲力竭,而那是他胜出之时。苏尾一个闪神,不小心受了冷玉尘猛力的一掌,跌退数步,脚步尚未站稳,忽觉刀风劈来,他心惊地直觉缩身躲

    开,但仍是让冷玉尘扎实的刺了一剑。

    苏屠先是吓出一身冷汗的按着自己的胸口,见毫发无伤后,蓦然咧嘴笑了开来。"姓冷的你武功再高又奈何得了我我这金刚不坏之身,不仅刀枪不入,还百毒不侵,想杀老子没那么容易。哈"

    "攻他左腋。"冷冷一句倏然穿破苏屠得意的笑声。

    什么苏屠心惊胆战的转向出声处,但眼角余光的剑影个他连忙回神出手挡住攻击。

    苏屠心中又惊、又怒、又慌。再度交手,猝不及防的又挨了两剑,一剑在大腿,一剑则精准地刺人他的左腋。霉时,在半空中划出一道血的彩带,染红了尘土。"你棗"

    冷玉尘不放松地在苏屠失神之际又补上一剑,卸落他的左臂。

    苏屠惨叫一声,跪了下来,抱着血流不止的左肩,在地面上不住地哀嚎。翻滚着,直到一把刀抵住他的咽喉。

    "是你你这背叛者,你忘了是谁救你一命"苏屠瞪视着常飞,咬牙怒吼道。

    "你错了我是为了救你才会受伤。"常飞口吻冰冷的一如脸部的表情。

    "被背叛的滋味一点也不好受吧"冷玉尘的表情莫测高深。

    "杀了我,你永远也别想拿回秘籍,姓冷的"苏屠始终认为自己握有一张王牌。

    冷玉尘邪魅的俊容冷冷一笑,收起软剑。"杀了他。"甚至没再多瞧苏屠一眼,他径自走向坐骑。

    苏屠惊恐的将目光调回常飞身上,抓起钢鞭想回击,但是还来不及有任何动作前,他只觉颈上一凉刹那间,苏屠看见自己无头的身体离自已越来越远越来越远他双目圆凸,恐惧的脸色己消失在悬崖边。

    甩掉剑尖上的血水,常飞,该说是冷玉尘身旁的二护法杜无常,将刀收回鞘,面无表情的跟上主子。两匹高壮的马儿一前一后出了树林。

    杜无常轻踹马腹上前。"那么,属下先行告退。"

    "没问题吧"冷玉尘将视线从正向他们疾驰而来的马匹身上,转移到他阔别多年的亲信。

    "庄主放心,苏屠密室的小小机关还难不倒属下,"杜无常的薄唇微弓起一抹弧线,其实他笑起来还满好看的,至少不会冷得令人难以接近。

    "庄主杜护法"柳满皇已来到两人眼前,瞧见主子安然无羔,紧绷的神情才松懈下来。

    "暂别了,大护法,"杜无常拱手抱拳一别,先行驱马离去。

    "办妥了"冷玉尘开口问的是之前埋伏于半途的那些人。

    "属下已将他们丢到衙门前了。"柳满皇又恢复一贯的严肃表情。

    "嗯,走吧总管他们一定等得不耐烦了。"喝的一声,冷玉尘掉转马头,放马狂奔。

    双亲大仇已报,为何他心里却感受不到预期中的那份欣喜

    深受梦境缠身的兰冰,又作强梦了。梦里伤痕累累的小女孩,正以一对充满怨恨的眼睛,怒视着猛然将一把剑丢到她眼前的男人。

    "如果你觉得自已在这里受了委屈,那么你大可捡起这把剑,然后转身走出大门,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否则,就认真的练好它。耍脾气、自怨自艾是成不了大事的,你自已看着办"说完,男人冷酷无情的丢下女孩。

    女孩见状,心头蓦然一慌,急着想追上前,四周却突然窜起熊熊大火困住她,她伸手想唤回男人,但火舌的烫她的手,让她倏然又缩回。

    "不别走别走"女孩恐惧害怕地扯着喉咙呐喊着。

    但男人无动于衷,眨眼间,已走出她的视线。无情的火舌已在她衣物上奔窜着,接着焚着她的身躯,红肿的肌肤不断冒出新的血泡来,女孩在火热的炼狱里哀嚎。痛苦挣扎地尖叫着。

    "火火好痛好热"跟着丫环进来的谢飞絮,刚好瞧见兰冰由床沿滚落地面的一幕,他心惊的赶过去,及时接住她。

    兰冰双手紧掐住自己的颈子,他瞧得又惊又慌的掰开它们,一边着急的唤道:"兰冰,小师妹棗"

    兰冰蓦然睁开双眼,她几近哀求地低语,"师我要见他"话尚未说完,她仿佛受了恶寒侵袭般地在谢飞絮的怀里猛然打颤,且越来越厉害。

    谢飞絮见情况不妙,刻不容缓的将兰冰抱回床榻。"好,我去找他来,你看紧她"

    对早已吓得不知所措的丫环撂下一句话后,他狂奔出房门。谢飞絮以生平最快的速度,来到书房门前。"师父"

    听来危急万分的一声,令房里正准备为自己倒杯茶的冷玉尘蓦然心头一惊,一个闪神,让茶水烫着了手。

    "师父你快去见见师妹吧她棗"他站在门外心急地叫道。

    "我不会去见她的,除非她亲自走来看我你把我的话转告她。"屋内传来平稳坚决的语气,完全听不出冷玉尘澎湃翻腾的心境。

    "但是大护法"谢飞絮侧望着忽然拍他肩头的柳满皇对他摇了摇头。他握拳瞧了紧闭的门扇一眼,然后默默的转身离开。

    "庄主"房里赫然传出一记异响,令柳满皇拧眉地上前一步。

    "没事。"冷玉尘望着不知不觉让自己给捏碎的茶杯,浑然未知茶水灼人的热温。他踱回了先前伫立多时的窗前,倏然发现树上的那朵红花,不知何时已凋落在树下。

    你也会教我失望吗他在身后握成拳头。

    他还是这么无情连她最后一个小小的要求也吝于给她

    "兰冰"

    毫无预警的,谢飞絮手中的碗被打翻了,不知哪来的气力,兰冰推开扶着自己的丫环,跌回床榻。

    "你千万别自暴自弃啊"谢飞絮心中又气又急。

    "走开"兰冰别开脸,竭尽力气的怒吼,却虚弱得有如猫叫。

    呼呼她不会倒下的她会证明给他看呼她会站起来的只要只要她能她能呼呼无助的抱紧猛打颤的身子,下一刻,兰冰已迅速陷入无止尽的黑暗中。

    这一天,山庄里的每个人都明白,兰冰可能捱不过今晚了,只除了一人。

    事实证明,兰冰苟延残喘的又奇迹似的安然度过数个夜晚。

    半个时辰前,天空忽地飘起小雨。一如以往,丫环捧着干净的衣物进入充满浓重药味的房间,一入内室棗

    "兰兰姑娘,你醒了"丫环欣喜地疾步上前,忍不住湿润了双眸。

    丫环自然流露的情感,令兰冰的心房为之一动,不觉地柔和了脸部的表情。"这衣物是给我的"她望着丫环手上的东西。

    丫环拭着眼角,点个头。

    "那么,替我换上吧我赶着去见一个人。"兰冰的身子仍然很虚弱。

    兰冰一着装完毕,竟迈开不稳的步伐往外走。

    "兰姑娘,让奴婢扶着你吧。"丫环不安的跟在身旁。

    "不"她简洁的回了一句,却不容人质疑。兰冰一跨出门,一阵夹带雨水的冷风迎上她的脸,她忍不住仰头深吸了一口大气。原来这就是死而复生的感觉

    "小师妹"谢飞絮同千秋雪正欲前来探视她的病情。

    "别过来我自己可以办到。"兰冰扶着墙,越过他们,忽然停下脚步。"下次再让我听见你

    小师妹、小师妹的叫,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直到兰冰吃力的背影走选了,谢飞絮才愕然回神地咧嘴笑开。"由地那骂人的力气看来,应该没问题了吧"

    "傻瓜人家都说要撕烂你的嘴了,瞧你还开心成这副德行。"嘴上虽这么说,千秋雪不禁也放心的笑了开来。

    才走下石阶,兰冰在转角处险些撞上迎面而来的人。

    "兰姑娘"

    "二护法。"

    了解兰冰的个性,杜无常在她站稳脚步后,立刻松手,退开一步。

    "庄主在书房这些天他一直待在那里。"杜无常的口吻明显的像是松了一口气。

    谢过二护法,当兰冰拖着大病初愈的身子来到目的地时,已是气喘如牛,脸色涨红。

    柳满皇远远的就瞧见她扶着墙缓缓走来。她一个人哈其实他不该惊讶的,就是这种不服输的顽强性情,她才能躲过死神的召唤。

    兰冰还是第一次见到他面露这样的笑容,她突然有种想一场大病后,好像每个人都变了但她相信,有一个人是不会变的

    挺直脊背,兰冰在柳满皇注视下,进入那扇门。

    不需回头,冷玉尘已知道进来的是她,因为他已经等她这么久了。目光从那朵含苞待放的红花收起,他缓缓转过身子。这些日子以来,伫立窗前,已成了他的习惯。

    兰冰踩着虚弱的脚步欲越过中央的桌几,一不小心,让桌椅给绊了一跤。冷玉尘除了突然绷紧的神经外,并没有上前扶她,而她也没有开口要求帮忙。她咬牙费力地让自己站起来,这对早已耗尽大半力气的她而言并非易事,但她仍然做到了。

    短短的一段路,却仿佛永无止尽。行进间,她的视线始终与他的交接着,一种崭新毋需言语的情感,在四目间流窜着。

    "你终于来了。"

    是的,她靠自己办到了。兰冰扶着窗,挺直背。"我来拿回我的东西。"

    这是棗冷玉尘微楞,直觉伸出自己的右手棗一只耳环,原来它一直在他的手里。

    "现在,它是你的了。"千言万语尽在这低柔的话语中。此刻,两人并非主与仆、师与徒,而是男人与女人。

    冰冰凉凉的耳坠子一入手,兰冰握起拳头,视线在冷玉尘憔悴的倦容上逡巡,渐渐的她弯起唇角。"我还以为这些日子来,只有我睡不好。"

    冷玉尘露出一抹诚心的笑容。"显然的,你大错特错了"

    "怪我吗"他轻抚她削瘦的脸部线条,心猛然揪疼着。

    "怪"在他诧异的目光下,兰冰微笑地接着又道:"怪我险些辜负了你对我的期望兰冰的这条小命,是你状似无情的一句话救回的。"她的柔荑悄悄接上他宽厚的手背。"从小,你对兰冰的用心良苦,兰冰岂会不知你又一次的帮我打赢了这场硬仗。"

    "但,我的疏忽却害苦了你,所以"自责的神情,瞬间柔似秋水,冷玉尘温柔的将她拥入怀。"告诉我,若我要你一辈子陪在我身边呢"

    她能希冀这句话还有其他意思吗兰冰不敢让自已的心跳得太快。

    "我兰冰当然誓死效棗"她小心翼翼的回答。

    "不"钢铁般的胳臂轻轻收紧。"我是说,要你当我冷玉尘的妻子,为我生儿育女棗你可愿意"

    为了这个梦,她曾无数次的取笑过自己啊兰冰紧紧盯着自己不觉握起的拳头。"不,兰冰配不棗"

    "当你方才踏进这房门的那一刻起,我就告诉自己,这女人绝对有资格做我冷玉尘的妻子,而这也是我这些天来所想的。你果然没令我失望,兰冰。"他动容的轻推开她,从她手中取出那只耳坠子,温柔地为她戴上。"这对耳坠子是老奶奶,也就是'水云宫'的前任宫主所留下的唯一遗物。现在,我将其中的一只交予你,你该明自它所代表的意思吧"

    他是说真的但是但是他从未说过一句他爱她的话啊脆弱的眼神是很容易被看穿的,他如珍宝般捧起她的脸。"我待你的方式一直是独特的,难道你还不明白"

    "我"水气漫上兰冰的眼。

    "现在你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应好;一是点头,决定吧兰冰。"

    声音轻得像爱语呢喃,兰冰表情既惊愕又感动,最后她只点了一下头,哽咽地应了一声好。该死她说过不再掉半滴泪水的,却屡屡破了誓言

    见她苍白的小脸泛滥成灾,冷玉尘胸口一紧,重新揽她入怀,在窗前坐了下来。"兰冰,你流泪的模样,可一点也无法令人感到怜惜。"

    有那么片刻,兰冰愕然地忘了掉泪。喔这男人还是一样可恶。不知不觉的,她在他怀里破涕为笑

    数个寒暑匆匆流逝,如今兰陵圣殿内再也见不到愤世嫉俗的兰冰了。在那与世隔绝的宫殿里,只能瞧见一名娴静、举止优雅,脸上无时洋溢着幸福神采的美丽少妇。然而,她冷冷的神韵,仍是偶尔会浮现在已当了五年冷夫人的兰冰脸上,就像此刻棗

    天生的惊党性,让兰冰察觉背后有异,虽然对方离自已还有段距离。她蛾眉微扬,不动声色地继续埋首作画。敏锐的双耳听到树枝被踩断的声音,她为对方不知自己早已暴露了行迹而弯起唇角。

    一道身影蓦然的冲向她。

    "看招"一名年约四岁的男童,煞有其事地喝了声。

    兰冰根本毋需担心,因为已经有人道时阻止男童和他手上那把木剑。

    "你这小捣蛋,真是让人一刻也不能放松,小心伤着你娘。"

    "爹爹放玄儿下来,玄儿要娘陪玄儿玩。"

    望着怀里简直就是自己翻版的小脸,冷玉尘不禁放松表情,溺爱地对着宝贝儿子轻哄道:"乖,先让柳爷爷陪玄儿玩,爹爹待会再陪你。"

    见前一刻还闹着的儿子,下一刻已教柳满皇手中新的玩具给吸引了去。兰冰微笑的望着他们离去,脸上净是母性的光辉。

    "什么事让你忍心支开儿子"五年岁月的洗礼,并未在那张得天独厚的俊容上留下痕迹,她的夫君英俊如昔。敛起画笔,她为他倒了杯茶。

    冷玉尘不急着喝茶,笑着抱起身怀六甲的娘子,在凉亭的长石凳上br ></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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