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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狂爱刁妻

正文 狂爱刁妻第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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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狂爱刁妻

    作者:野猫的夏天

    强了,恨了 1 求你放了我

    “你弄错了你真的弄错了”

    林心月万分急切地向眼前的陌生男人解释着,苍白的小脸因惊吓而更加失去了血色。

    他寒冬一样凝结着的俊脸,散发出摄人的光,鹰一样锐利的眼犀利地盯住她。那眼神迫得她不由自主地轻颤,小手下意识地抓住身下的破烂桌子寻找一点点的支撑。

    见她如此恐惧,他似乎很满意,轻轻地勾起唇角笑了。随后,他忽地松开了捏着她下巴的大手,就在她以为他放过了她时,他却猛地对着她娇嫩的脸用足力气连扇了几个耳光。

    “啪啪啪啪”清脆的声音在空旷的房子里面回荡。

    “认错人你难道不叫林心月”他眯起一双眼欺近她的脸,问话从齿缝间挤出来。怎么可能认错人,为了报仇,这女人的照片他看了千遍万遍,就算化成了灰,都能认出她来。

    “我叫林心月,可是”她完全懵了,他知道她的名字,自然不大可能抓错人啊。

    “闭嘴你装做不认识我可以,你也敢说你不认识裴云吗她是你同学,是你最好的朋友,也就只有你这种烂女人才会对自己好朋友那样”

    “我真的真的不认识啊”她不知该怎么洗清自己的冤枉,急的,吓的,说话都结巴起来。

    忽然她脑海里闪现出另一心月的脸,那和她一模一样的脸。难道会是她吗不,不可能,世上同名同姓的人多了,未必就是她。

    她这一迟疑完全被明察秋毫的霍凉石捕捉到了。

    “啪啪”又是两巴掌,她的脸迅速地肿大,血顺着嘴角滴下来。她直觉得眼前冒着金光,细细碎碎的,像萤火虫在飞,头嗡嗡作响。

    失去让她招供的耐心,霍凉石的眼中射出寒光,一手捏住了她的脖子。

    他的大手越收越紧,林心月的手脚开始胡乱地挥舞,却挣脱不了他的掌控。她直觉得氧气越来越少,意识渐渐模糊。

    看着她奄奄一息,脸因为缺氧而涨得紫红,报复的快意袭遍他全身。

    不行,不能杀她,这样实在是太便宜她了,他不甘心地松了手。

    脖子忽然获得了解放,林心月本能地张大嘴巴吸气,就差一点点她就死了啊。没想到他却忽然住手,难道他是不忍心了

    霍凉石只给了她几秒钟的喘息时间,确定她不会死,便毫不迟疑地下手撕扯她的裙子。

    “扑哧”一声,随着她一声凄绝的惨叫,紫色的棉质连衣裙便被撕成两半,露出一片雪白的酥胸。淡紫色的蕾丝花边胸衣紧紧包裹着尖。挺的双峰,雪白的乳沟清晰可见,随着她大口的喘气,胸脯剧烈起伏着。

    “求求你,求求你放了我,放了我。”

    她眼泪如绝了堤一样喷涌而出,已经绝望至极。不可以被侮辱,我不能被侮辱,不能她哀嚎着,祈祷他能心软。

    强了,恨了 2 你没有干净死的资格

    妈妈的话又一次在耳边回响。

    “心月,你要记得,女人的贞。洁比命重要。你在任何时候都要记住。知道吗知道吗知道吗”

    这段话总是这样在她脑中反复播放,从小到大,似乎是有记忆以来就如此。

    如果她失了身,母亲不会原谅她,她也原谅不了自己,就只有死路一条。

    “我求你求你你放了我。”她哽咽着,樱红的小嘴颤抖着。

    “放过你哼我猜可怜的云儿也像你这样哀求过吧你怎么就没放过她”云儿,我的云儿,你放心,我一定不会心软,我要把你受的罪全加在她身。上。

    念及此,他动作更加粗暴,手一使力,她的内。衣就被扯开,雪白的丰。盈如受惊了的兔子一样跳了出来,激灵灵地颤着。紧接着,他一把扯下了她的内。裤。

    她惊恐地,绝望地,睁圆双眼无力又无奈地看着这一切发生。

    “求你,杀了我吧让我干干净净的死。即使你冤枉了我,我都不怪你,甚至永远都感谢你杀了我杀了我求你,杀了我”

    既然已被如此侮辱,断然不能求生,林心月只求速死。

    “你没有干净死的资格”他说,声音决绝。

    “哼我会让全世界看见你有多脏拿相机来”

    旁边有人跑过来送相机给霍凉石,林心月这才知道这房间还有人在,顿时羞愤又深了一层。

    若此时她能使出力来,必已从楼上跳下去了。

    “放心,我拍照技术很好,明天所有看见这些照片的男人都会迫不及待地想上你哈哈,红了可别忘了谢我啊”

    霍凉石语带侮辱,已然按动了快门,从各种角度拍摄她完美的娇。躯。

    拍完了一组,上前,他把她两条腿分开,让她露出最隐。私的地方,鄙夷地笑了笑,又一次连拍起来。

    林心月不再开口哀求,心知求也没用,无奈地闭紧了双眼,清泪从两颊悄然滑下。

    没有人在意她的泪,连苍天都闭上了眼,不肯同情一下这可怜的女子。

    换了几次姿势,一次比一次更下流,更不堪,拍够了,霍凉石将相机交给手下。

    林心月以为终于被折磨完了,睁开眼,却见霍凉石已拉开了拉链。

    “不要求你”

    “皮蛋拍照,东子录像。”他沉声吩咐道,随后一手扳起她一条腿,把她拖向自己,腿往脖子上一架,一挺身便刺入她的身体。

    强了,恨了 3 像潮水把她淹没

    没成想,他的昂。扬只刺进一点点便遇到了障碍。

    “难道是第一次”他狐疑地看着她。

    “求你,让我清白的死。”见他停下来,她怀着最后的希望乞求。

    “第一次更好更痛快”他说着,欲。望更加鼓。胀,退出来一点点,猛地一挺腰。杆一贯到底。

    “啊痛痛”剧烈的疼痛,使她闷哼着。

    他开始拼命在她体。内肆虐,她的紧。致让他本能地想更彻底地占。有她。

    叫着叫着,她忍住了,死力地咬住嘴唇,闭上眼,不给他任何反应。既然他就想看她痛苦,看她失控,她偏不让他如愿。

    “以为能忍住我会让你看看自己有多贱”

    她的行为挑起了他的征服欲,使他改变了策略,从她身。体里退出来。

    他手邪恶地摸向她的酥。胸,拇指食指一起捻动她的乳。头,轻轻的,慢慢的。

    “啊恩”她本能地叫出来,这样的刺激让她全。身绷紧,陌生的电流窜遍四肢百骸。

    可这却不是快。感,她羞辱得不知如何是好,只有更紧地咬住唇,不让自己发出不齿的声音。

    他一手继续揉搓捻弄她一方的柔软,同时俯下头忽地含住她另一侧。

    “啊不要”她想尖叫,可是喊出口的却是绵软的,像是对男人发出邀请的声音。

    从未有过的体验,刺激,快感,紧张,震撼,所有的感受潮水一般将她淹没。

    他啃噬,舔。弄,揉。搓,撩。拨,一套熟稔的动作全招架到她身。上。

    很快,她便抑制不住,发出一声声让自己无法容忍的呻吟,而且她羞耻地发现自己的下。身已经很湿润,很空虚了。

    他空出一只手,试探性地捻弄起她柔软的花。心。

    “呜呜呜”她似快乐又似痛苦地呜鸣着,明知羞耻却控制不住自己。

    “看吧多受用”他讽刺地开口,声音已然嘶哑。

    她的理智被迅速地拉回,停止了娇喘,停止了呜咽,又一次咬紧唇不发出一点点声音。

    唇上很快渗出了血,她却不觉得疼,只想早点结束这场折磨。

    他却不肯轻易放过,手邪恶地捅进她的身。体,慢慢地抽送,慢慢地引诱他配合。

    开始紧绷的身。体随着他高超的挑。逗又一次柔软下来,口中越来越干燥,整个身心都好想呐喊着想要被他添满。

    强了,恨了 4 故意让她难堪

    有谁能救救我我不想这么丢人,不想这么被作践又作践自己,老天,救救我,救救我,林心月内心无助地呐喊着,下。身却更加湿润。

    当他又一次刺入她身。体的时候,她愉悦地大叫出声。

    “啊啊”身。体竟然在他进入的一瞬便痉挛起来,整个人像飞上了天空,轻盈,幸福。

    “哦哦啊嗯”他一边动,她一边呻吟,一声接着一声。

    似乎再也无法控制,忘却了羞辱,忘却了旁边还有几个男人在看着,也忘了那正在记录一切的镜头。

    过了很久很久,他闷哼一声,将火热的液体悉数撒进她滚烫的柔软深处。

    随后他厌恶地抽身出来,似乎在她体。内多待一秒都让他觉得恶心。

    六月明亮的阳光照进来,满房间被刚刚残暴的报复行为搅起的灰尘在光柱里肆无忌惮地跳舞。

    一切都结束了

    “真马蚤真贱被强。j都能这么享受,你这马蚤娘们真是连人尽可夫的表子都不如。”他边清理自己,边看着她因激情而红彤彤的脸出言相辱。

    已经够难堪了,林心月早已觉得自己羞耻无比,被他一说更是恨不得自己能下十八层地狱。

    他真是一个恶魔,是一个魔鬼,她恨他,恨死了他。

    霍凉石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衣裤,狭长的凤眼满含讥诮地盯着破烂桌子上已付出了惨重代价的女人,嘴角扬起轻蔑的笑。

    这时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他不疾不徐地抚平衬衫上的褶皱,才掏出手机,按下接听键。

    “霍总,您要找的林心月现在在洪天,正准备登机飞往加拿大,要拦下来吗”电话那头是一个男人焦急的声音。

    “什么”他微觑了一下剑眉,瞥了一眼已经被蹂躏得不成人样的林心月,心想难道真的弄错了 内心虽是波涛汹涌,不过俊朗的脸上表情却没有明显的变化,饶是如此,屋内十几个穿黑西装的男人还是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迫直逼过来,氧气似在一瞬间变得稀薄。

    话筒对面的男人听不出他的情绪,以为是自己声音太小他没听清,遂战战兢兢地重复了一遍。

    “拦下来”还没等对方说完他便沉声吩咐,宁可错杀三千,绝不放过一个

    挂了电话,他一低头便迎上了林心月仇恨到嗜血的眼神,那眼神看起来已经疯狂,像要把他吃了才解恨。此时的她头发散乱,嘴角的血迹未干,全。身遍布着吻痕还有淤青,属于处子的鲜血顺着腿一滴滴地落下。

    强了,恨了 5 你想怎么样

    即使是这样一副狼狈的惨相依然掩不住这女人美丽的光芒,反而让她看起来像是来自地狱的天使,勾。魂摄魄。未着寸缕的身体曲线毕露,完美曼妙,虽经他残忍的蹂躏,却依然发出圣洁的光芒。那些穿黑色西装的属下们刚刚眼睁睁看着这个绝世美人被摧残,心里真是既渴慕,又嫉妒,又想冲上前保护,可惜他们也只能偷偷地想一下,哪有付诸行动的胆

    她的眼神实在是凌厉,若换成是别的男人,只怕会吓得打寒颤,不过在身经百战的他看来却没有任何威慑力。想着刚刚她失身时那惨烈的叫声,无助的神情,他心里涌起一丝愧疚,也只一瞬,便又被怀疑和仇恨代替。

    这女人和那个林心月竟然长的一模一样,还同一个名字,说她们没关系,谁信

    就算被抓错了,也活该,那女人可恶至极,这个能好到哪里去

    “看来我可能弄错了,算你倒霉。这钱,当是给你的劳务费。”他冷淡地说着,手一扬,便有一名属下走上前,举起双手,毕恭毕敬地送上支票簿和笔。他拿起,飞速地在上面写下一串数字,然后“嘶”地一扯,把支票往她身上一丢,便头也不回地往门外走去。

    黑衣男人们默默跟在身后,像受过训练的特种兵,整齐划一。

    “啊哈哈哈啊哈哈哈啊哈哈”林心月忽然狂笑起来,声音嘶哑却凄厉,男人们直觉得脊背凉飕飕的,毛骨悚然,似乎被她彻骨的恨意冻住,脚再也迈不了步。

    这笑声让霍凉石也不自觉地停了下来,拧紧了眉头,心道,这女人莫不是疯了吗

    “真好笑,你认错了人你一句认错了人就可以毁掉我的清白啊哈哈真好笑,真好笑,我的第一次就这么被你这个畜生给毁了,你以为用一点臭钱就能了事啊哈哈哈哈”

    他撕裂的可不仅仅是她年轻的身体,还有她的心,她的尊严,她的所有希望。 怎么可以这么轻描淡写,以为尊严和一生的幸福是用钱可以买断的吗

    似乎感受到了她深切的恨意和悲伤,霍凉石心里涌上一种奇怪的感觉,说不出是愧疚,抑或是什么,他暗暗吸了一口气将这怪异压住,回过头平静地开口。

    “那你想怎么样”

    强了,恨了 6 想要怎么玩都随便

    “我会让你坐牢会让你身败名裂我和你不共戴天”话语从牙缝中挤出,她一双杏眼似乎都要瞪裂,滴出血来。对,让他坐牢,让他身败名裂,唯独就是不让他死。死是一种解脱,活着才是折磨。

    “好我叫霍凉石。”

    你要报复吗那可别找错了人,想要怎么玩都随便

    他淡淡地说完,转身离去。

    “拿走你的脏钱”她用尽身上仅有的力气撑起手臂,把支票扔出去,轻飘飘的支票在空中打了几个转,慢慢落了地。

    “钱我给了,自然没有拿回的道理。要不要是你的事,怎么处置随便你。”他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冷漠地说,这已经算是他很有耐心的解释了。 若不是念在她确有几分无辜,他才懒得和她说这么多。

    “把照片和录像留下来。”既然他不收回,扔在这便是,只是那些照片和录像他总没有理由拿走吧。

    这一次,他没有回应,那些东西他留着自有用途,不需要向她解释,刚刚那张支票买了她第一次顺便加上这些东西,应该足够了。

    不再迟疑,他大踏步地朝门口走去,着西装的男人们也都跟着鱼贯而出。

    废墟里终于只剩下林心月一个人了,不用再支撑,她重重地摔回刚刚被施暴的破烂桌子上。

    痛楚从全身各处袭来,整个身体如散了架一般,手腕处刚刚寻死时割的伤口还在汩汩地流血,她咬紧牙用另一只手狠狠地按住。

    “不,我不能死,不能死,也不能多流一滴血,我要留着力气和这个恶魔禽兽斗到底。” 林心月摇着散乱的发,喃喃地自言自语着。

    “霍凉石,霍凉石,霍凉石,霍凉石。”

    他说,他叫霍凉石,她一遍遍重复念叨着这个名字。

    霍凉石,我岂会不知你是霍凉石,又有谁不知道你是霍凉石。

    那个白手起家的青年才俊,那个房地产大亨,那个黑白通吃的传奇人物。都以为他是个慈善家啊,哪曾想他竟是个披着人皮的狼吃人不吐骨头的野兽

    可是,你是霍凉石又怎样,难道真的就可以一手遮天难道真的以为我奈何不了你等着瞧吧,看我怎么把你弄的身败名裂

    她咬紧了牙,捂着伤口的那只手恨得一用力,指甲便深深地陷进肉里。

    “查查怎么会有两个长的一样的林心月。”门外,他淡漠地对手下说,声音不大,震慑力十足。

    强了,恨了 一副会勾引人的样儿

    警察很快来到现场,就在她打电话后的二十分钟,他们做了笔录,采集了所有证据。

    好心的警察大姐拿了一件宽大的男人外套罩住了林心月,扶着她的肩走出魔窟。

    此时,已是黄昏时分,温润的空气携着花香直抚上她更加苍白的脸,然而却没法抚平她心底的伤,即使有着仇恨做支撑她依然没有勇气睁眼,不知该怎样面对这个世界。

    怕她寻短见,警车一直开到她家小区里面。

    一下车,邻居们好奇的目光便箭一样向她投射过来。

    “看看,好像是心月啊,她这是怎么了”

    “你看这样子,衣衫不整的,还用问吗”

    “这么好看的姑娘可惜了。。。。。。”

    “你没看她长的一副会勾引人的样儿吗这也活该。”

    。。。。。。

    难堪的话把她的心她的自尊更彻底地撕裂,她感觉心一直在滴血,一直在疼痛。

    像是有铺天盖地的唾沫向她飞来,要把她淹没,让她窒息,脸也因羞耻而滚烫地烧着,手和脚都在不停地颤抖。

    霍凉石,这一切我都要你双倍的还回来,她咬紧早已被咬得红肿的唇,让仇恨赋予自己力量。

    终于到了自家门口,她颤抖着手翻开自己的小包,却因为紧张钥匙都拿不稳。

    “心月,你要记得女人的清白比命重要,知道吗知道吗知道吗”

    母亲的这段教诲又一次在脑海中播放,似乎有记忆来就如此,只是今天似乎这话更有刺穿力,直让她觉得头嗡嗡作响。

    她恐惧而又紧张地想着:母亲就在门内,见我这样,会怎么想,会说什么她不怕她打她,骂她,怕只怕她又用一贯的带有深深不屑与冷漠的眼神瞅着她。那眼神总让她心发毛,不知所措。母亲啊母亲,今天你能不能给女儿一点安慰哪怕就这一次,也好。

    试了几次,钥匙才终于插进锁孔,她深呼吸,咬紧牙鼓足勇气拧开了这道可判生死的铁门。

    蓝色的吊灯下,母亲王爱珍和父亲林建中正坐在餐桌前默默地吃晚饭,本该是温馨的时刻还是一如十几年来一样死寂得让人发疯。

    俩人听到关门声,不约而同地扭头向门口看来,林心月带着血污的腿便先落入了他们的眼,紧接着她裹着的男士警服,红肿的脸,凌乱的发,唇边的血迹都暴露在他们的视线里。

    林建中登时惊得手发软“啪”的一声,手中的饭碗落了地,碎瓷片和饭菜溅得满地都是。

    强了,恨了 8 丢人

    他直觉的血冲上了头,脚也软了,硬撑着踉踉跄跄地走到女儿面前。

    “你你这是心儿,你这是”父亲扶住林心月的肩膀,望着她的眉眼嘴唇蠕动了半天,才结结巴巴地问出来,已是面如土色。

    倒是王爱珍,只是意外地愣了一下,继而低下头又拈了一口菜。

    林心月以为她会大骂她,会冲过来打她,那样她还好受些,可现在她这么平静,竟让她更加不知所措了。

    尽管她这态度像要据她千里之外,见到了妈妈还是让她悲从中来,于是颤颤巍巍地叫了一声“妈”,泪就在眼圈里打起了转。

    真希望能够像别人家的女儿那样扑在母亲怀里痛哭,受了这天大的委屈,若能得到母亲的宽慰,或许还有活下去的勇气。

    “丢人”王爱珍抬头冷漠地吐出两个字,眼神鄙夷,继而低头盛了一勺汤到碗里,继续文雅地用餐。

    母亲的话生生地噎住了她,林心月被彻底地推进了地狱,心口有刀划过一般的疼痛,强忍住泪,暗笑自己对母爱的奢望。

    “爱珍,你。。。你别太过分了。”林建中小声地责备她。他已从刚刚的震惊中慢慢地恢复过来,女儿已经如此,唯有平静才是给她最好的支持啊。

    “哈哈,真是笑话。是我过分还是她过分从小到大,我天天教她女人贞洁最重要,你看看她干了什么好事还好意思回来,我这老脸都被她丢尽了。”

    王爱珍气呼呼的,把饭碗用力往桌子上一顿,似乎忘记了维持几十年的端庄形象。

    “你少说两句,算我求你。”见她生气了,林建中态度迅速软了下来。

    “我倒不能说她了难不成她还不是我生的了”王爱珍声音尖锐地逼问道。

    “谁说她不是你生的了,孩子都这样了,你。。。。唉算了。心儿,告诉爸,这是谁干的。”

    林建中重又转头看向心月,紧张兮兮地问,很小心,生怕伤了她的自尊。

    “爸,我洗澡去了。”林心月不想多说,甩脱了父亲的手,逃也似地回房了。

    第一时间拿好干净的衣服,低着头快步走到卫生间里,水还没打开,父母的谈话便又一次钻进她的耳朵。

    “这孩子受了刺激,我求你,就少说两句,可别让她想不开啊。”是林建中压抑的低语。林心月不明白,父亲为何总是小心翼翼地伺候着母亲,他最常说的话就是“求你”两个字,真是一个窝囊的男人。

    强了,恨了 9 死在外面多干净

    “哼”

    “要是有那个气魄压根儿也不会回来了,死在外面多干净。”

    林心月本已心如死灰,再不想多流一滴泪,可母亲的话还是让她忍不住,眼泪又扑刷刷地落下。

    她把水笼头开到最大,让温热的水冲刷自己,也把外面的杂音一律隔绝。既然还不能立即死,便要忽略所有的鄙视,坚强地活着。

    看着身上深深浅浅的吻痕,那都是耻辱的象征,她抓起旁边的钢丝球拼命地擦。

    抹了几遍沐浴露,洗了又洗,冲了又冲,身上很多地方都被她擦得破了皮,终于感觉没有那么脏了,她才拿过浴巾揩干水。

    林心月拉开厕所的推拉门,王爱珍正站在门口,她的心涌过一丝丝温暖,心想母亲终究是在意自己的吧,站在这里想必是不放心吗

    “妈”她低声唤了一句,鼓足勇气对上母亲那如一潭死水的眼睛,强迫自己微笑,想让她放宽些心。

    谁知王爱珍眼皮也没撩一下,声音冷冷的开口,依然带着股惯有的不屑。

    “亏你还笑得出来洗这么久,就能洗干净吗”说完,看也没看她一眼就进了厕所,哗地一下拉上了门。

    心碎了。

    老半天,她才从彻骨的心痛中恢复过来,终究,母亲终究不能给她一丝希望啊。

    不想再看她的脸了,再也不要曲意逢迎了,不要了,受够了。恨,一下子淹没了她,除了恨霍凉石,还恨母亲,恨父亲,恨这个冰冷的家

    妈,刚刚那一声妈就算是我最后叫你的吧,今天我就走,将来死的时候,要让你们连尸体也找不到。

    回到房间默默地收拾好几件简单的衣服,把李泽明买给她的重要礼物一并带上。拖着行李箱走出自个儿房间,甚至连和他们打句招呼,她都不想开口了。

    “心儿,你这是要去哪里”林建中不敢打扰女儿,只是安静地坐在客厅默默抽烟,眼睛的余光却关切地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见她不声不响地拎着一只行李箱从房间出来,像是要出门,他急得追了上来。

    “让她走”还没等心月回答父亲的话,王爱珍已拉开门从厕所出来了。

    “现在还说不得了,倒像做了什么光彩事,还给我们脸子看。你就让她走,我看她能走到哪儿去。”

    这话虽是伤人,然而却再伤不到林心月了,她微微地扯起嘴角,无声地浅笑着开门,这儿哪像一个家,这简直就是一个地狱。多好啊,总算可以离开了,真应该好好笑笑,应该放声大笑。

    强了,恨了 1o 扑进他的怀抱

    “唉”见女儿忽而笑了,林建中更是不放心,一声长叹泄露了他多少无奈。

    “我送送她。”

    尽管女儿这样的情况外出,他心里割舍不下,可他也明白,以王爱珍的个性,定会让脆弱的心月难过得雪上加霜。

    院子里,到处是吃过晚饭出来乘凉的人,三三两两聚在那儿,有说有笑的,仔细听,似乎都在讨论林心月的事。这小区不大,互相之间也都算熟悉,偶尔谁家的小孩儿打个架这些人都能谈上两三天,林心月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能不引起他们的格外关注呢

    见她出来了,大家不约而同禁了声,偷偷往她身上看过来。林心月知道这些人正用好奇,鄙视,同情等各种各样的目光看着她,不想示弱,她拖着箱子,挺直脊背,让自己的步态稳当而骄傲。

    林建中默默地跟在女儿身后,感受着这些人的关注,见心月骄傲地仰着头,像对这些不在乎似的,做父亲的明白,她只是在伪装坚强,心里指不定多难受呢。他的心也跟着痛起来,却什么都不能替这个女儿做,只能默默地跟着,让她知道爸爸在她身后,让她别怕。

    一直到出了院门,离开了那些熟人的视线,林建中才松了一口气。

    “心儿” 他跟上去,想帮她拿一下行李。

    “再也不要叫我心儿,不要叫不要叫我讨厌这个名字。”她忽地停住脚步,转身对父亲尖利地吼道,从小到大,她从没尝试过对一个人尖叫。

    那是因为她厌恶极了这个名字,也厌恶父亲。

    从前,她也依赖过他,即使那时他是一样的唉声叹气,她却还是小心翼翼地哄他开心。

    她总是想蹭到爸爸怀里坐,每一次爸爸都会说:“这么大的姑娘了,自己好好坐着,坐有坐相,站有站相。”

    她记得爸爸喜欢吃巧克力,所以用攒了很久的压岁钱买了好多,自己舍不得吃一口,送到爸爸嘴边,他却连个笑容都没有。

    可是,即便这样,她依然变着花样想要得到父亲的爱。

    直到七岁那年的一个黄昏,她恶作剧般地跟在父亲后面,想看看他急匆匆地要去哪儿。

    公园里,她看见父亲忽然转身,笑容灿烂地叫了一句“心儿”。

    她从没见过爸爸那么欢快地叫她,喜冲冲地刚要迎过去,却忽然看到有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儿已经跑到爸爸身边,一下子扑进他的怀抱。

    强了,恨了 11 放开她

    心儿啊心儿,你的将来可怎么办难不成就因为这事儿葬送了一辈子的幸福吗老天啊,你怎么这么不开眼这么好的孩子,你怎么忍心

    林建中的心里波涛翻滚,又不好在女儿面前表现出太难过。

    她在催他回去,虽不放心,可总不能一直跟着她,或许让她一个人静静才是疗伤的最好办法吧。

    “好吧,那我走了,你自己小心,这个你拿着。”说着,他从口袋里拿了一叠钱出来,塞到心月手里。

    “爸,我自己这里有钱,这钱你留着。”爸爸此举多少还是让心月心情好受了一点,只是这钱她却不想要,遂又塞到他手上。

    “孩子,出门不怕钱多,带着以防万一,一切小心。”爸爸拉过她行李箱,把钱放进去,站起身慢慢地走了。

    林心月无心也无力再把钱塞回给他,他要拿便拿吧,或许拿着这些钱,他才能安心些。

    她静静地坐在这条已经坐了十年的长椅上,桐花正在开着,一阵阵花香随着清风钻入鼻孔,却无法给她带来以往的宁谧。

    身边没有泽明,这椅子似乎也变得冰凉,微风吹过,连心也跟着越发的凉了。

    “泽明,今晚就让我最后一次想你吧。以后,我只怕再也不会坐这条长椅,再也没法靠在你宽厚的肩膀上了。泽明,没有我的日子你会好好过吗我的泽明,我知道你爱我,守了我十年,你对我来说简直就是上天派来守护我的天使。可是怎么办呢我再也配不上你了,再也配不上了。”她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坚强,不会落泪了,可自言自语中,脸还是渐渐湿冷,原来是泪,已爬得满脸都是。

    她永远也不会忘记泽明第一次出现在她生命中的那个下午。

    那天阳光明媚,一向不喜见光的她没有躲开太阳的明亮,也没躲开故意欺负她的那群同学。被围在一群十几岁的少男少女中间,接受着审问,不爱说话的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们的话,不知道怎么逃出他们的控制,只有瑟瑟的发抖,低声的抽泣。

    “放开她”一个少年的声音穿过人群,飘进每个人的耳朵,就是这么奇妙,他只是轻声说了三个字,人群却自觉地散了,她被救了。

    强了,恨了 12 兴奋的声音

    她感激地抬头看他,那时的他正站在阳光里,像被镀上了一层金身,好看的脸似乎散发出奇异的光芒,照进了她心底最阴暗的角落。

    自从知道自己是另一个女孩的替身,她便成了不能见光的苔藻植物,心里幽暗晦涩,不爱说话也不爱笑。

    好像就在那一瞬间,她的天空放晴了。李泽明优雅地走到她面前伸出手,她略羞涩,略迟疑了一下,还是放心的把小手交给了他。

    从此初中一年级的林心月就成了高中一年级李泽明同学的小跟班,除了上课,俩人几乎形影不离。

    他们俨然成了一对小情侣,旁若无人地一起吃饭,一起去图书馆,校园里每个角落都曾留下过两人的笑声。

    心月几乎不记得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吻上她的唇的,一切都是那么顺其自然,一切都是那么温暖和煦。

    和他在一起,没有心荡神驰,紧张得忘记呼吸的那种感受,但她就是感觉他们已经像是两颗长在一起的树,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互相依偎着,仿佛已经认识了几千年。

    从没想过有一天会分开,从来没想过,心月想着再也不能见他,心就涌上一股剧烈的疼痛。

    “泽明,我舍不得你,我舍不得你,泽明,我该怎么办没有你在身边,我又成了孤魂野鬼,又是孤单单一个人了。我害怕,我真的害怕,泽明,泽明,泽明。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能和你在一起了,可是我该怎么办我怎么忘得了你,我的泽明。。。”心空落落的,那种心痛,无助,绝望,恐慌几乎是用言语无法形容的。实在觉得没力量,没支撑,她打开行李箱把泽明买给她的玩具熊紧紧地抱在怀里,好像这样便可以闻到他身上清新的肥皂味,便能感受到他带来的阳光再次照射进她的心。

    仿佛心有灵犀,念及泽明,他便打电话过来。

    这才想起泽明说今晚会给她一个惊喜,经历下午的变故,她竟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

    泽明,我天天盼着毕业,盼着早点嫁给你,可是我们之间的缘分怎么就这么短。你知不知道我根本舍不得放开你的手,可我没办法,宁愿让你相信我不爱你了,这样你或许还能快乐下去。

    早晚是要说的,既然这辈子对不起你了,希望下辈子能好好还你,迟早也是痛,就让你早痛早好吧。

    一狠心,她按下了接听键,还没来得及开口,便听见泽明兴奋的声音。

    强了,恨了 13 你是怎么了

    “月儿,你快到门口的梧桐树下来,往东南方向看,快点”

    泽明不知她正坐在这树下,她略抬头往东南方向看去,只见天空忽然出现大朵大朵的烟火。

    “砰砰”的声音传的老远。

    每朵烟火燃尽,快落下时就出现一个字。

    “林” “心” “月” “嫁” “给” “我”

    烟火不断绽放,这几个字反复出现。

    泪,顺着心月的脸颊淌下,温暖继而冰冷,恰如她此时的心情。

    她深吸气,抑制心里微凉的疼痛,强迫自己说出狠心的话。

    “泽明,谢谢你不过我今天才发现其实我不爱你,所以不能答应你的求婚,对不起。”

    话一出口,她自己已是心如刀割,疼痛难止,而李泽明则感觉像是晴天霹雳当头砸下来。本来这求婚是毫无悬念的,他们早已约好了终身,求婚只不过是一个过场,给她个浪漫的仪式让她难忘罢了。

    可谁曾想这么顺理成章的事却忽然出了这样的变数呢

    太意外了,实在太意外了,林心月拒绝李泽明的求婚就像火星撞地球一样不可能,可他竟然实实在在地发生了。

    李泽明呆住了,半晌竟不知道该怎么说。

    “泽明,你在听吗”这么久没见泽明说话,心月心也慌了一下,她知道泽明有多爱她。她也担心他受不了这样的打击,果然,他听她说了一句狠话竟难过的不说话了。

    “月儿,别开这样的玩笑,好吗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就是玩笑话,我听了心里也难受。你是不是要在我求婚时考验一下我的诚心啊是不是。。。”

    他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一连串的问话脱口而出,他不能相信,也不能接受林心月说的话。

    “不,不是我是真的不爱你,难道你都没感觉到,我和你在一起没有心跳加快过吗我不爱你,也或许爱过,但是现在我不爱你了。”她打断了他的话,不要再听他说下去,听了,会心软的。

    “不可能你爱不爱我,我还不知道吗月儿,你是怎么了”

    上午通电话时,他说要给她一个惊喜,心月痴痴地笑,说:“那就看看是不是真正的惊喜了,如果是我就考虑。。。考虑以后姓李。”

    这分明已经答应了他的求婚,那羞怯喜悦的声音</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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